中世紀及以前的人類歷史
討論主題1
人類文明在各自獨立產生之初,便呈現出其共同屬性——「所有文明都是建立在稅收、地租和勞役為形式的納貢關係而不是血緣關係的基礎上」(《全球通史》,p56),這種共性的產生有其必然性嗎?
在地球這個藍色星球上,生存著3000萬個物種,300萬種動物,其存活都遵循「適應環境」的準則,而這最終體現為基因進化的發展模式。然而,人類是一個特例:「人類,只有人類,能創造自己想要的環境,即今日所謂的文化。其原因在於,對於同此時此地的現實相分離的事物和概念,只有人類能予以想像或表示」(《全球通史》,p6)於是,人類成為唯一既有「基因進化」發展模式,又有「文化進化」發展模式的物種。「文化通過引入新工具、新思想或新制度,能夠(並且已經)在幾乎一夜之間就改變了整個社會」(《全球通史》,p7)
雖然不少動物也會形成社會,比如螞蟻,其社會分工協作的組織形式並不遜於人類(《螞蟻的故事》,荷爾多布勒、威爾遜 著),但只有人類形成了文化系統以及以此為基礎的「文化進化」的發展模式,而這最終發展並體現為社會關係的構建。由此,人類社會的構建,才能最終超越以「血緣」為特徵的「基因」要素,而這是螞蟻等其他物種的社會組織形式無法達到的。
因此,從其根本意義上來說,「文明」並不天然地具有價值觀上的「積極意義」。正如人類學家蒙塔古所說,人類的文明形式將最終取決於「我們所受到的訓練」,換言之「取決於學習」(《全球通史》,p44) 正是教育,而非其他,使人類成其為人。
討論主題2
人類為什麼會產生超自然信仰?為什麼在中華文明的發展進程中,這種超自然信仰沒能發展為「一神論宗教」?
作為具有表徵能力的物種,人類除了適應外部環境,還具有構建符號意義系統解釋外部環境的取向。隨著人類所創在的外在於自身之外的文化系統越來越複雜龐大,文明中的私有制度和社會關係所帶來的社會差異,帶給個體沉重的「文化適應」負荷,特別是底層個體。對於這種普遍存在的痛苦,法國社會學家孔德認為人類用超自然的實體(上帝、神和精靈等)來尋求解釋和追尋存在的最終目的(塞德曼,《有爭議的知識》,p9)。歐亞大陸的腹地,不同文明之間的衝突和碰撞日趨激烈,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都因為救贖靈魂、鼓勵善行並指引來世等特性而得到各個社會階層的一致認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宗教,即意識形態化的超自然信仰,以最廣泛的形式在個體之間實現人類的整合。
其實,無論是宗教還是世俗權力(比如皇權),都有社會整合性。相比於其他文明,古典中國文明在制度上成功創建了「大一統」的體制,一方面以儒家提出的社會倫理體系構建日常的社會結構與運行,另一方面構建帶有「普選性」的人才選拔制度來操作並管理這個被構建起來的社會結構和運行,並建構出「慎終追遠」的存在意義和目的論。因此,中國古典文明雖追認孔子為「聖人」,卻始終沒有將其神化。後雖經歷各大宗教的引入,卻始終保持著「世俗」治理社會的基本特徵,在人類古典文明的形態中保持了一種獨特性。
討論主題3
歷史中農耕文明社會為何會頻繁地被游牧文明所征服?
評價一個文明時,也許可以從生產力(對內促發展)和戰鬥力(對外的競爭力)兩個維度進行分析。雖然游牧文明相對於農耕文明沒有發展出同等的豐富性,但其生產力維繫基本生存並不存在問題。由於騎兵戰術的興起,游牧文明中的個體往往更善於在軍事對抗中佔據優勢;加之,游牧民族一般逐水草而居,善於遷徙,具有很高的流動性,這種流動性為游牧民族帶來了活力。因此,農耕文明與農耕文明是人類古典文明階段發展出的兩種形態特徵各異的模式。
歷史中的農耕文明被游牧文明所征服,一般和其內部矛盾以及缺乏強大的防禦制度和工程相關。例如,中國歷史上幾次北方少數民族入侵,都發生在中原王朝陷入內亂紛爭之時。清兵在明朝將領帶領下大舉入關並長驅直下取得中原統治權,更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但通過修建防禦工程——萬里長城,中國古典文明成功地將游牧文明排斥在其文明生態圈之外,並延存至今。相比較而言,很多農耕型的古典文明都湮沒在人類歷史中了,這其中就包括古希臘羅馬文明。
——斯塔夫里阿諾斯《全球通史》讀書研討會
清華大學教育研究院研究生課程 《全球化與中國教育治理》
周五早8:00,文南樓404
TAG:L老師課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