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珍惜今宵記住我
一篇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寫出來的推送。
我第一次喝酒是在很小的時候。同時也是第一次吃牛排,印象中是在動物園附近,不記得是剛剛逛完動物園還是動物園對面的批發市場。套餐里有牛排、空心粉、湯、麵包和雞尾酒,雞尾酒只有兩種可選,「血色瑪麗」 or 「藍色多瑙河」。
我當時本著與一切紅色、粉色物品劃清界限的原則選了「藍色多瑙河」,媽媽就選了「血色瑪麗」。
雞尾酒上桌,一杯藍一杯紅,我抿了一小口,味道無比奇怪。
我到現在還懷疑「藍色多瑙河」是哈密瓜香精兌的。為什麼是哈密瓜呢,因為幾年前有一個女孩喝了小賣部新上的哈密瓜牛奶,她對我說:「就像在喝油漆一樣。」是這個感覺。
小學哪裡敢喝酒,膽子再大也只敢嚼一嚼檳榔糖。只有一次吃飯前我看著姥爺倒白酒,他問我要不要嘗一下。
於是湊過去聞了聞,那味兒就讓人渾身不舒服。舌頭蘸了一點——啊!呸!
我再沒碰過白酒,當然,小孩兒也不能喝。唯一一次讓我有強烈的想喝白酒的衝動,是擺弄了姥姥大學同學聚會帶回來的一瓶酒。接二老回家的時候,我聽到那些爺爺奶奶都說這家飯館的自釀酒好喝,香醇。
回到家我就拔了塞子——我從沒聞到過這樣的酒香!香裡帶著甜味兒……
但是我不能喝,未成年人是不能飲酒的。
剛剛那是一句扯淡的話。
從高一開始,我們就習慣了聚餐喝啤酒。組裡有個不知道怎麼立起來的規矩,誰過生日誰就要請客吃飯。某一餐我們開了啤酒,吃完那一餐叫獸就去買了個超市裡最好的足球。我們驚呆了,都以為她喝醉了不清醒。這成為了我們一個永遠的梗,以至於每次下館子,都揚言要給叫獸單獨來一瓶,說給她多喝點我們就可以放肆吃,讓酒後的叫獸來買單。
我們的教練老彭既能喝酒又能喝煙。離開武漢的前一晚老彭請我們吃宵夜,上了兩大扎冰啤酒,用那種飲水機一樣的東西裝著,下邊是一個龍頭,輕輕一擰,啤酒咕嚕咕嚕就出來了。我們無比歡快地吃著清蒸的、油爆的小龍蝦,唑著花甲,喝著冰啤酒,然後頂著漲紅的腦袋,打了一個又一個氣泡味的嗝,躺回到賓館白花花的被單上。
儘管我們下館子喝啤酒,卻節製得很,倒來倒去最後分完,一個人也就一兩杯而已。喝啤酒的時光里也就那時最快樂。
只是我一喝酒就臉紅。我腦袋清醒得很,但是臉紅藏不住啊。有一次中午出校吃飯,大家明明都沾了,進校門遇到老王(物理教練),他就單單調侃了我一個。不過我們的老師不會追究,而他們自己面紅耳赤的樣子我們也都是見過的。
畢業典禮之後的班級聚會,去了很多家長,別墅里備了很多酒。家長桌白酒、紅酒、啤酒都不缺,學生每桌也有幾瓶啤酒。我們班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家長安排所有的女生坐一桌。
於是我們八個女孩子,前半程始終保持著「女生應有的矜持與穩重」,看不見桌上有啤酒,只知道喝果粒橙和花生牛奶。
敬過老師,有男生來我們這邊搶酒了。
「你們不喝我就拿走了!」
——誓死捍衛女生喝酒的權利!
後來我們就舉著一滿杯啤酒去敬老彭、敬老王,都畢業了滾蛋了不能差這一點誠意,我們圍著老彭站一了圈,仰起頭來一口乾。
幸好杯子小。
下館子必點啤酒和有機花菜的生物組正式倒閉之後,我很少再有喝啤酒的興緻,甚至基本沒碰過酒了。最近一次喝啤酒是在北京聚餐,一瓶330ml的科羅娜四個人分,也就只能倒滿一個杯底。再往前看,喝酒都是2017年夏天的事了,離開長沙之前胖虎拿著KTV的券去帶我們唱K,券內有兩瓶紅酒,我們就開了一瓶按照網上的野法子,兌著雪碧喝。那已經不算酒了,紅酒味汽水而已。
我現在不覺得喝酒是件很酷的事,更不覺得喝醉是件好事。我在北京的街頭,看到過夜裡喝太多坐在馬路墩子上邊喝水邊吐的年輕女孩,朋友圍著她站一圈,在升騰的酸水味里沉默不語。畢業典禮那天晚上在別墅,Mark同學醉得不清,他估計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醉著的時候被胖虎戲弄了。借酒消愁是一種消愁的方式,但挺危險,被人撿屍了那真的完蛋。
周末在便利店看到了一瓶「蛇毒」,號稱「最烈的啤酒」,690RMB的標價在貨架里格外醒目。我拿起來看了看度數,嚯,67.5°,大概可以直接上西天。小心翼翼地放回貨架,不禁想念就著口味花甲喝的那些青島與燕京。
現在沒得口味菜吃,也沒了當時的一群酒友,我本本分分地做著一個矜持穩重的女孩子。
▼看到這裡,我也只有這兩張照片,今年冬天我們都回到了雅禮,在痞老闆家樓下的筷來呷飯吃了晚餐。這是我們第二次一起到這裡吃,兩年前第一次來的時候男生們都驚訝於這家館子小便池的設計——一張張血盆大口。我們喝了啤酒嗎?好像喝了又好像沒喝,就算喝了,酒量肯定也差勁了許多。是我們都變矜持了嗎?我們下一次能聚在喝酒又會是什麼時候呢?我們都沒有做到今朝有酒今朝醉,卻盼著珍惜今宵記住我。(裡面有一位不是酒友卻是酒友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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