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嫻和她的《千千闕歌》
陳慧嫻和她的《千千闕歌》
——永遠的俏公主和傳唱最廣的粵語歌
劉永勝
一
寶麗金旗下的女歌手裡，陳慧嫻是最受大陸歡迎的天后之一。他沒有濃艷的裝扮，離奇的緋聞，而是比較嬌小玲瓏，活潑可愛，有點像黃蓉，也有點像身邊的鄰家小妹，讓人感到可親可近。一顆調皮的小虎牙，更給她的這種形象增色不少。
她的嗓音條件，則與她的個人形象完全一致：聲音清晰嘹亮，辨識度高，高音部分還有點甜美，讓人聽著特別舒服。不同於梅艷芳的中性滄桑，不同於蘇芮的大氣沉穩，也不同於王菲的空靈慵懶，陳慧嫻的聲音，甫一入耳，就像在聽遠處飄來的清新的風，悅耳動聽，久久難忘。
陳慧嫻出道比較早，但比梅艷芳稍晚。不像梅艷芳一出場就是巔峰，她一步一個腳印，從被人發現到被人認識，從被人認識到被人熟知，從被人熟知到被人追捧，一路走來，很踏實，很順利。到1989年退出歌壇時推出《永遠是你的朋友》之前，他已有《逝去的諾言》《傻女》《人生何處不相逢》等多首名曲。
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又佩服的是，陳慧嫻在事業上剛剛迎來了自己的巔峰，卻選擇急流勇退，到美國讀書深造。為了學業放棄榮譽，而且是在巔峰之時，在娛樂圈裡是極其罕見的選擇。因為，娛樂圈人頭攢動，為出名不惜互相推搡、擠兌、陷害，才有極小的可能拿到一張快速成名的車票，擠上通往榮譽和掌聲的列車。為了這張車票，多少人日思夜想，上躥下跳，無所不用其極；而陳慧嫻，卻為了學業放棄了這一些，簡直匪夷所思。
在娛樂圈裡摸爬滾打，要麼有實力，要麼有顏值，要麼有緋聞，要麼有背景。這個圈子的入門許可，最不需要的可能就是知識和學歷。雖然，明星群體里也不乏學霸，像王菲、蘇有朋、水木年華等等，但畢竟鳳毛麟角，絕大多數進入娛樂圈的人，求學時期的學習重點都不在文史知識或天體物理上。
陳慧嫻的這一舉動，多麼讓人吃驚，尤其是那些混跡多年卻一直沒走紅的人們。他們夢寐以求的王冠，居然有人這麼輕易的就放棄。這也正是陳慧嫻的可愛可敬之處。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講，放棄要比獲得更為不易；絕大多數人做不到的事情，少數人做到了，才能凸顯出這一小部分人的珍貴。
陳慧嫻小時候家境不好，她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攢夠足夠多的錢就出國留學。在寶麗金逐漸坐穩女歌手頭把交椅之後，兒時的夢想就一直在腦海翻湧。最終，她決定出國求學，因為知識比榮譽更重要；更何況，這是兒時的夢想。公司尊重了她的決定，並為她量身打造了一張離別主題的專輯——《永遠是你的朋友》。在紅館連開六場「幾時再見」演唱會後，陳慧嫻帶著歌迷的依依不捨，登上了赴美深造的渡輪。
二
1989年的十大中文金曲和十大勁歌金曲頒獎典禮上，都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現象，就是一個曲子填上了兩首不同的詞，由兩個不同的歌手演唱，卻都被評為十大金曲。這兩首歌便是梅艷芳的《夕陽之歌》和陳慧嫻的《千千闕歌》。
梅艷芳和原唱近藤真彥曾是情侶，她的改編版本由陳少琪填詞，更貼近原曲要表達的滄桑意境，且是電影《英雄本色3》的主題曲。上中學時，一次周末回家，電視里曾播放這首歌的MTV。對梅艷芳帶著墨鏡一襲白衣手挽周潤發梁家輝步入禮堂和三人比賽槍法打碎瓶子的橋段比較熟悉，其他都沒記住，只是覺得旋律非常好聽。當時我只認識周潤發，並不知道剩餘倆人何許人也，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歌。回來後跟我班的音樂權威描述了一番之後，他非常確定的說，歌曲應該是《千千闕歌》，不知道是我的描述出現了誤導，還是他對這首歌的了解並不權威。
陳慧嫻的樂壇地位與梅艷芳不可相提並論，但她的這首《千千闕歌》的傳唱度，要遠遠勝過梅艷芳的《夕陽之歌》。說這首歌是傳唱度最廣、最為人熟知的粵語歌曲之一，一點都不為過。曲子由林振強填詞，盧東尼重新編曲，改變了原來滄桑厚遠的意境，而是抒懷離別的傷感。
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艷陽
如流傻淚/祈望可體恤兼見諒/明晨離別你/路也許孤單得漫長
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可惜即將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這刻盡凝望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因你今晚共我唱
臨行臨別/才頓感哀傷的漂亮/原來全是你/令我的思憶漫長
何年何月/才又可今宵一樣/停留凝望里/讓眼睛講彼此立場
當某天/雨點輕敲你窗/當風聲吹亂你構想/可否抽空想這張舊模樣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因你今晚共我唱
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按規範的漢字用法，「闕」是宮闕的意思，「闋」指歌曲的段落，根據這首歌的曲意，應該是把「闋」誤作成了「闕」，這非但沒有影響歌曲的動聽，反而增加了一個可討論的話題，無形中增長了歌曲的熱度。
臨別依依，深情對望，暢想來日，共訴情長。歌詞婉轉流暢，意境哀而不傷，加上絕對經典的曲子和陳慧嫻告別樂壇時的獨特感受和深情演唱，為這首歌成為經典，提供了一切可能。
不管在什麼時間，走都到什麼地方，只要有華人在，《千千闕歌》的旋律一經響起，都會有人情不自禁的跟著旋律，不停的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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