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王老師
Remembering a Heart Beat
碧海情 電影原聲帶 Le Grand Bleu Disc 1 (Original Motion Picture Soundtrack)
Eric Serra
00:00/01:15
王篤年老師是一個很好的化學老師，也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從第一天聽說他開始就知道。文章作者、學校很多老師老師以及不少同學都是這樣覺得的。但我一直都對他很畏懼。
第一次知道他應該是65周年校慶時期，我從《贏在十一》和《未來教育家》上知道了他。後來慕名去聽了他在「名師大講堂」做的講座。講了什麼早已模糊，畢竟當時是個元素周期表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初二學生。模模糊糊記得他講了金剛石、石墨烯，哦，在白板上寫了兩個生成黑色極難溶沉澱的化學方程式，前面的化競同學還跟著念來著。印象最深的就是王老師講的「銨不是金屬，有個同學跑來問我，銨是什麼金屬，我告訴他銨不是金屬，他居然說初中老師說金字旁的都是金屬，我就問他，那你說，鍋是什麼金屬？」王老師氣場很足，其實不用話筒，全場也都聽得見。現在想來好像那次講座里他講的另外的零碎故事奠定了我對競賽和四高一的印象。
不知道那種畏懼從何而來，從知道他開始就被他的氣場鎮得服服帖帖。後來經歷過一次面試，面試老師一共有三組。那次面試我通過了。可事後知道，面試老師中有一組有他。頓時心生後怕，我心想我分到他肯定就過不了了。
到了四高一，整個人都些許神經質。暑假檢測真是開門紅，第一次數學檢測考了27（滿分100），全然不知所措。那次的化學卷子是他的講的。我坐在第一排！真是嚇得不輕。他是很要求素養的化學老師，用很專業的口吻給我們講卷子。以前不知化學為何物，聽著這麼高深的解釋，再加之那洪亮的嗓音，真是膽戰心驚，手裡全是冷汗。「阿爾法粒子知道吧，應該知道，學化學怎麼能不知道這個呢？」。那是什麼？我當時一無所知。全程就在這樣的感受中度過。
他給我們當年級主任，要求挺高，而且很細。有一種總也達不到他的要求的感覺，這也許是我很怕他的原因之一，因為不知道哪裡就沒有做到他的要求。每一次開會的開頭總會指出我們的問題。他跟我們強調了很多細小而關鍵的東西，強調了四年。第一次年級大會時，他在開會前說，你們以後來這種大教室，先來的就往中間坐，別人方便進來，你也可以不用一會兒就站起來一次，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好好看會書。他也要求我們只要在教室，無論什麼時候，不管是不是上課時間都要安靜，因為總有人在學習或者午休。當時覺得這真的是很不自在，但還是有了這樣的意識。進入了大學，被別人這樣打擾過，才真正意識到這是很重要的素養。當然，他也有一些別樣的要求。「你家飯桌你也坐啊？課桌，是你能坐的么？」「你從桌上下來！」王老師很反感同學坐桌子上，四高一時，不寬敞的樓道里經常響起這樣的聲音。後來，很多人屁股一沾桌子就彈起來。還有，王老師作為一個化學老師，對氣味和味道有執著的區分標準。氣味是聞到的，味道是吃到的。經歷了四年糾正，我現在聽到味道，就下意識說氣味。
四高一時，年級有個網盤。他每月都會寫總結上傳。總結里會寫我們的進步和問題。有時候還是挺有觸動的。他強調不要遲到，強調了四年。他說學習是一輩子的事情，不要只盯著高考。他說學競賽好好走到最後的，沒有後悔的，我學到了最後，沒後悔……後來他不是年級主任了，我還很懷念月度總結。
王篤年老師也是一個很有特點的老師。首先是他的體格，足有一米八的身高，和健壯的身形。走起路來超大步幅，真的生風，跟他走路跟起來甚至吃力。也許是講課很認真很用力，嗓子用力很多，他不講課時常常會清嗓子，清嗓子的聲音跟是洪亮，可以貫穿半個樓道。高三的自習教室在他教室對面，幾乎是門對門。從門望進去，視線穿過堆疊的物品，恰好可以看見他。來找他改卷子的同學經常是從門一邊踮著腳抻著脖子躡手躡腳從門的一邊迂迴到另一邊，看他在不在。有時那座位確實是空的，來的人便走掉。有時他是在的，幾個人便緊張地走進屋子。有時是看不清的，來人便趴在門框只露出頭，抻著脖子小心觀察，或者攔住屋裡出來的人詢問。若是這時聽到那一聲洪亮的清嗓子的聲音，便有了結論。
王篤年老師一直保持著對泥土的熱愛。他辦公桌附近的窗檯、地上，一罈子一罈子的溫潤泥土中種著他的大蒜和胡蘿蔔。學校操場後面的土地種著他的蔬菜。有人開玩笑說：「王老師像對兒子一樣侍弄蒜苗。」我覺得王老師真是可愛極了。生活有時會很平淡，保持對生活的熱愛，有時真的是很偉大的一件事。他也很愛他的職業，他教學生可能更像一個嚴父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樣吧。
說了這麼多，我沒有講過他化學課上的故事。因為，我從沒有上過他的一節真正的課表上的化學課，甚至都沒有找他問過什麼問題。但我一直到上了大學還在受著他的教導。他對學習的要求是高的，他主張問題先自己思考，提出的問題要有深度。他有時對犯下錯誤的同學的批評也是嚴厲的。我坦誠地說，我不敢問他問題是生怕自己露了馬腳，被批評。高三曾經立下flag，畢業的時候不再畏懼他，但flag就是flag，最終是倒了的，至今我對他尚有一絲畏懼。我很遺憾我高中沒有與他有過深入的交流，這大約讓我錯過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沒有想到寫一個沒教過我的老師竟然寫了這麼多。寫到這裡才發現自己這麼喜歡這個老師。
那麼，我就算是在這裡表達一下不曾說出來的感激之情吧。
這位老師對排版的我而言也是一位十分獨特的老師，網盤裡的篇篇文章都讀了好幾遍，實在是喜歡。
TAG:文字遊樂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