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國》為什麼那麼難讀?
某日,遇見一位好辯者,他說:「理想國里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只好沉默不語,因為觸及到了知識盲區。那接下來就只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我鬼知道理想國說了什麼」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
後來,我去圖書館找《理想國》,發現譯本很多。隨手挑一本,回去看了幾頁,絕望地讓它在書架上呆了一個月。從滿懷熱情到心灰意冷,時間才走了幾個小時。
每次將只翻了幾頁的書還回去時,內心總是很愧疚,同時也想著下次別再借這種書了。然而借書於我像是一種癮,只會越借越多,恨不得將借閱許可權用光,一下子抱走十本書。
有趣的是,這種胡亂讀書卻像是抵達山頂的必經之路。
2011年,劉瑜在立人大學分享自己的學思歷程。她說自己在年輕時中了很多「毒」,以為「農民起義就都是可歌可泣的,北洋軍閥就是民不聊生的,西方議會都是互相攻訐,資產階級都披著溫情脈脈的面紗」。
後來流行讀薩特和尼采,「那時手捧一本布迪厄、福柯就等於現在手裡拿著一部iPhone4」。近幾年卻有一股復古潮,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又紅了。趕潮流似乎不是必然,但不趕潮流似乎是必不能體會這些趕潮兒的心得。
以前,某位姓霍名布斯的人說,最好是留下他寫的書,其它的一律焚毀。很難講,這種局面是否不存在。似乎,少有人覺得今日無書可讀。反而,大多數人卻不知讀何書。放眼望去,一大堆薦書的公眾號和一拉不到底的書單頻繁出沒。
「大學的時候,感覺讀了很多書,但卻不知讀了什麼。」一位學者曾經感嘆道。後來,劉瑜就提到問題意識的重要性。
帶著問題讀書,並在書中尋找答案。然而看書看著看著就有了答案?也許,書讀到了就通。可是,為什麼柏拉圖提出的問題,直到今天,仍沒有答案?比如,何為正義。
前不久,聽一位講柏拉圖的老師說,所謂的人生導師、閱歷豐富的人難道思考的問題會少嗎?也許,人生導師真的有答案,但這個答案又是不可置疑的嗎?如果不可置疑,怎麼會有長江後浪推前浪?
提問題不簡單。牛頓曾經在蘋果樹下提了個問題,在當時看來可能很蠢,誰會去想為什麼蘋果會掉下來?然而,牛頓試著為這個問題尋找答案,進而發現萬有引力。雖然,日後萬有引力可能會被推倒,但其影響力卻不可小覷。
提問題不容易,尤其是提出讓人無法回答的問題。某個課程的老師尤其喜歡叫學生提問,一提問,半節課就過去了。蘇格拉底也喜歡問問題,為了證明神的預言,即蘇格拉底是城邦中最聰明的人。結果問了一圈,蘇格拉底發現周圍的人都不比自己聰明。要不然自己的問題,怎麼沒人能解答?
如果我穿越到蘇格拉底那個時代,我一定要帶一本《理想國》過去。當著蘇格拉底的面,問那些他曾經問過的問題。那麼,今天或許就不會有《理想國》了。在證明了蘇格拉底不是最聰明的人之後,蘇格拉底是否還會想去死?我想,蘇格拉底可能會勸我去死。
不少人說,《理想國》是最早的烏托邦。無論哲人王是柏拉圖的設想還是反諷,都有可取之處。設想一個美好生活,由慾望、血氣和理性建構起的共同體來完成藍圖建設。
如果讀《理想國》是為了更好地設想一個美好社會,那這於我何干?在個人主義盛行的今日,還有什麼能比人的獨立與自由更重要的嗎?可是,怎樣的獨立和自由是可以脫離管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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