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變法失敗原因找到了:一本好經讓人念壞了?
王安石的變法大業雖然轟轟烈烈,可是進展卻舉步維艱。怎麼回事呢?主要是均輸法剝奪了商人們南來北往賺取貨物差價的專賣權,轉而由國家接手並盈利。
我們知道,宋朝的商業繁榮程度在當時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國家突然干預,商人都沒法活了,很快地均輸法就搞不下去了。
青苗法好不好?
均輸法雖然搞不下去了,但是青苗法的影響可就大了,它涉及到全國每一個村莊,千家萬戶,上到地主鄉紳,下到升斗小民,青苗法的影響可謂是無孔不入。
青苗法就是每年青黃不接的時候,農民跟政府借錢,獲得糧食種子,到了有收成的時候,加20%的利息,還給政府。目的有三,減少高利貸,急農民之所急,增加政府收入。
第一個,地方鄉紳不能再用高利貸盤剝百姓;第二個,避免青黃不接的時候,農民因為沒有糧食吃會造反;第三個,增加國家的財政收入。也就是說對農民有利,對國家也有利,唯一對高利貸商人、官僚大地主沒利。
青苗法變「敲骨吸髓」法
但是青苗法執行的時候,地方官員的眼裡就只盯著第三條——增加政府收入。我收入多,給中央上繳得就多,我官兒升得就快。別的嘛,我看不見,至於對農民有利沒利,跟我沒關係。
王安石派到地方去的這些官員們,為了討好王相爺,為了增加收入,強迫農民跟政府借貸。我不管你需要不需要,我非得借給你不可,我上你們家,登門借給你錢,你必須得要,之後你必須還,還得有人擔保。你要還不起, 政府就上你家,扒你房牽你牛,很是樂於上門討債。
但是這個錢不可能白借,得有一個抵押。我們家啥都沒有,家徒四壁。我們家沒有門,也沒牛,你想扒我房,我本來就沒地兒住,你想牽我牛,我壓根沒有牛,我們家耕地就全靠我。那這種人怎麼辦?好辦!你不是沒錢嘛,沒關係,同族富戶做擔保。
大家都知道中國古代的村落,尤其是自然村,基本上都是同姓,一個家族繁衍下來。今天北京還有好多這樣的的名字,什麼龐各庄、岳各庄、張各庄,都是一個姓。
窮人借了錢還不上不要緊,同族的富戶還,最後不光是農民逃亡了,連地主都逃亡了,村裡人跑光了,被迫變成無人村了。
這個時候的青苗法,完全走了樣了,起的根本不是當年那樣抑制兼并的作用,而真真是禍害百姓。老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神宗心思動搖
當時的河北安撫使、前任宰相韓琦,看到了這一景象,立刻就神宗皇帝上書,指出青苗法初衷是好的,但是現在政府官員胡作非為,辜負了百姓的信任,大違朝廷抑制兼并之初旨。
韓琦跟皇上講,不但村裡農民跑了,連地主都跑了,十室九空。再好的制度,都是由人來執行的,不廢青苗法,就會任由這幫胡作非為的亂臣賊子搞得雞犬不寧。
韓琦是三朝元老,說話多有份量,皇上可以不信別人的,韓琦的話他不能不信。皇上看到韓琦的奏章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朕原以為青苗法好呢,敢情百姓都反對。皇上趕緊把王安石找來了,拿韓琦的奏章給他看。
王安石一看,驢脾氣上來了,韓琦這是妄奏,舊法行不通咱才搞新法,而且咱這麼干,抑制兼并,扶弱鋤強,又不是為了陛下的私慾,又不是為了搭建宮室,這麼做有什麼不可以的,韓琦這麼說,分明就是攻擊新法,誹謗聖上。
這次皇上沒有一味偏袒王安石,下旨叫另外幾位宰執大臣廷議。曾公亮發現皇上破天荒得沒跟王安石旗幟鮮明地站在一起,於是就主張廢掉青苗法。
皇上的心思也有點活動了,一個人說你不好,可能他對你有偏見,兩個人說你不好,也可能對你有偏見,所有人都說你不好,那你確實不咋地。
所有人都攻擊王安石的青苗法,那這青苗法是不是有問題啊?皇上就表示不能聽你們這幫人在這說山,我得派人去調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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