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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之初,心痛之後

她從他的手中抽離了她的手,半掩的門在她的手裡離完全開著只在呼之欲出之間,臨走的她轉身抱了抱他,他在看她回頭的那一瞬間里又笑了,明明在她轉過身去的一瞬間里的他的世界全是陰霾籠罩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的不聽話,電梯門要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去按住了開關,她說,在拖會天就要亮了,他看著電梯門馬上要再次關上的那一瞬間里,還是又一次的按住了開關,在電梯里的她笑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繼續這樣的話,現在的一切,包括之前的一切都會被撕裂了口子,於是,他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就這樣關上了。

轉身回去。

他又一次刪掉了那些默默搜刮到的和積累到的有關於她的照片,他又刪掉了他的手機里的她的號碼,這是第二次,上一次的時候,他明明是刪掉了她的號碼,只是忘記了另一個手裡還留有著備份,幾日未聯繫的時候,她的電話號碼出現在手機上,只是他還認得,只是這次沒接電話。他喝醉酒的時候給朋友說,他還是狠不下心也捨不得,他說怕她的世界會在某天出現陰天,朋友一個拳頭砸在他的胸口說,她的世界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有人在左右有人的前後。之後的時間裡,他開始拿起了自己不喜歡的煙,當煙味殘存在手指間,當煙霧縈繞在眼前的時候,他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一地煙灰的時候,他去洗了手,隨口說了句,我還是不喜歡煙,卻喜歡她喜歡抽煙,因為她喜歡。之前年少的時候,他總是偷著大人們學著去抽煙,那時候不懂得,只是覺得抽煙的樣子就像是不回頭的浪子一般的憂愁的模樣,不經事的他喜歡也習慣了不知愁滋味偏說愁,後來啊,他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傻的厲害,希望身邊的人最好都忘記了那些他坐在窗台上看遠處的朦朦朧朧的山的樣子。

那時候的心動像是照在水裡的月亮,清亮而透徹。

他忍著欲裂的頭疼還是出了門,因為怕安靜的時間總是會讓剛剛安放好的情緒不知所以,不知所因的冒出來,就像是經過一番精心的收拾整理之後來臨的一陣風,讓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外面的世界永遠都是那樣的熱鬧和忙碌,路上的人匆忙的奔著目的地,有時候,為了掩藏自己的無助所以匆忙和忘記顯得那般的合適和恰當,時間久了,他開始覺得是自己太嬌氣,太矯情,他方的朋友說著恨鐵不成鋼的話,他都入了心,也都革了面,後來也都推翻了。

開車的時候,他越來越只習慣於坐著,看著路上的車和天邊的晚霞一起走進夜裡,車裡的音響里放著都是他喜歡的歌,那些歌都是讓他看到過故事的,有時候,他開始承認,以前不理解的東西之後在某一瞬間里便開始懂得,只是,從來,他等的手機也沒有響過,甚至亮過,很多時候,他覺得要是沒有了手機就好了,也許,一切可以擾亂的牽掛和念想也就都沒有了,只是他不敢承認的是,手機里的那些念想其實自己如果不動的話,不會溢出,就像是背影一般,其實,自己如果不看的話,根本不會知道那天的太陽有多熾熱。

那時候的心動就像是滾滾在水面上的蒸汽,躁動而不安。

他沒等到電話響第二聲就接通了,他沒等到月亮出山的時候就關了燈,深夜朋友和他走在零星人影的路上,路燈的光顯得格外的亮,僅僅照的亮狹窄的範圍,其餘的地方透著光而顯得背影被拉長,路上的情侶甜蜜而羞澀的在幽會,朋友不好意思的拉著他繞了路,他說,這樣月黑風高的夜裡,你拉著我不像話,朋友說,看見剛才的那個女生一點都不美麗,他打趣的說,關了燈全都一個樣,朋友大聲的笑了,這是歌詞,後一句是什麼來著?他試著哼了哼調子,歌詞就像是在嘴裡卻又不知道,終於,他記起來了,說,是蘇打綠的《我好想你》,朋友點著頭,說,嗯,對,關了燈全都一個樣,諾大的房,寂寞的床。他們倆一起說了後半句,寂寞的床,說完,就一起笑了。他緊接著說了一句,我不寂寞。

當天夜裡的時候,那個用拳頭砸他胸口的朋友說,我現在不懂得了,寂寞空虛和你。他沒有回他,只是,看著,心裡默默的說,他不寂寞也不空虛。後來的時候,他猛然想起,那時候和朋友聊心事的時候,會打趣的說道一定是寂寞空虛冷了,才會這樣瞬息萬變的世界裡談什麼執著與留戀,只是那時候的他們都知道,世界太繁忙,時間太匆忙,他們全一點都不寂寞,段子只是在麻木的生活里的調劑,聽著就好像經歷一樣,寂寞空虛和冷,全都被忙碌和生存填補的滿滿當當。

那時候的心動就像是午夜仍舊亮著的檯燈底下對著屏幕輸入又刪了的字句。

他在人群里開始下意識的望眼欲穿的時候,他在做決定的時候開始考慮的前瞻後顧的時候,朋友開始不理解他的顧慮和退卻,他卻越來越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何越來越這樣的小心翼翼,越是這樣的時候,不可得越來越明顯,這世間沒有什麼公平而言,他還記得,當他一本正經的和對面的老師說,為什麼人間正道是滄桑的時候,老師最終讓他明白的道理只有一個,世間的公平從來都是相對的,當你有資格要求公平的時候,公平顯得分毫不差,當你用期盼和祈求的姿態去要求公平的時候,公平就是相對的也就是施捨的,更是需要時間累積到滄桑的時候才可以昭雪的時候。

他默默的點了頭,那時候,他如同所有人一樣,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公平,希望自己可以有資格去要求公平。後來的時候,他開始發覺,世事的樣子不是公平就可以衡量的,比如,遇見的結局不辭而別和不歡而散,相逢的時間早晚便是一場領悟和伴隨,想得卻不可得想留卻偏偏只有路過,你在意的廣告總是一會會就到了無聊電視節目,你厭惡的廣告卻是漫長的難忍一分一秒,很多時候,越不經事越估值,越經事越能接受,世事的來由總是不由人,努力和不努力結果沒什麼區別,只是,沒努力的人會暗喜還好沒有投入過,努力過的人,抓著尾巴難以承認最後自己還是輸了,好歹,不後悔,後來,才明白,盡人事,聽天命。

那時候的心動就像是在夜空中抬頭偶爾幸運才能看到的星,你知道她一直在,卻也只是偶爾看到,或者如同流星,你想啊,她多美。

朋友圈的一句話讓他一直記得,你想啊,春天有春天的好,春天過去有春天過去的好啊。

得不到活著得到又失去的時候,他開始慢慢理解這句話,他也開始坦誠的希望在春天的人們是好著的,他說還是希望她永遠在春天。

春天的時候風總是格外的猖狂,他說不喜歡,清明的時候風意外的肆意,他說不喜歡,總有人不懂清明為什麼在春天,總有人不懂春天為什麼懷念,就好像總有人不懂為什麼生命的意義就是在於不斷地遇見再遇見,不懂為什麼你的背影拉那麼長,夢裡夢到從高處跌落的時候,起初是害怕,後來想到結局卻變成了暢快和坦然,那一瞬間,夢裡是笑著的,不懂別人的恨也不懂自己的愛,他說不喜歡。

他說不喜歡,不喜歡風,帶的走全部卻又帶不走零星,帶不走所有卻又帶的走最重要。

人的傾訴欲是要懂得合適的控制,你的情緒要懂得釋放給懂的人,刷微博的時候才開始懂得。

文字:小白

排版:小黑

圖片: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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