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笙踏歌（21-25）：誤成土匪，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唐 李白《俠客行》

21 誤成土匪

「站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幾個蒙面大漢騎著馬突然擋在馬車前。

昆清驚醒：「壞了，這次是真的土匪！」他想著太子的人手定不會再來，可他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出，如今他身體虛弱，是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這麼多人的。算了，只得拼盡全力保護依依了。

他準備起身應戰，卻被游若依按了下來，「你別動！你現在太虛弱了，讓我來！」昆清本來十分擔心，可看游若依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才稍稍放心一點。

「依依，一定要當心！寧願智取不可硬拼，切不能陷自己於危險之中……」

「好啦好啦，知道了！打個架也啰嗦，小書生！我這武功可是『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放心吧。」游若依當然知道他在擔心自己，可嘴上總要嫌棄一下。

游若依飛出馬車外，面紗輕舞飛揚，她環顧前方之人，輕蔑一笑：「我當是什麼人呢，不過是一群蝦兵蟹將！」

「你！」為首的蒙面大漢雖看不見臉，卻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一個小丫頭片子，竟敢如此囂張！來啊，把她給我抓了，送回去給大王做壓寨夫人！」

聽到這，馬車裡的昆清，攥緊了拳頭。

游若依自然不屑，笑道：「哈哈哈哈，我讓你們都叫我姑奶奶！」

一群土匪都被激怒，一擁而上，游若依只將內力賦予手指，輕輕一彈便輕鬆撂倒幾個土匪。隨後一個迴旋踢，又擊倒幾個。

那個土匪頭子倒不好對付，與她僵持不下，游若依對他倒是有些欣賞，能與自己對戰到現在，是個合格的對手。

她愣了一下，卻被他環抱，扣住手臂，那個土匪揭下游若依的面紗，看清了她的容貌，大驚：「是你！」

游若依趁機踩他一腳，輕易將他制服：「叫我姑奶奶，否則，要了你的小命！」

「三當家饒命！三當家饒命啊！」他急忙求饒。

游若依十分困惑，轉念一想，開口：「現在知道討好我了，叫我大當家也沒用！」

「是真的，我們山寨有三當家你的畫像，是大當家的特意命人掛上去的，美其名曰榮譽三當家。」

「哦，你們大當家是誰？」

他摘下了自己的蒙面之物，答道：「人送外號玉面小白龍，顏羽離是也。」提起大當家，他的臉上頗帶自豪。

游若依這才相信，可內心仍充滿了疑惑，他確實是自己的結拜大哥，可怎麼會落草為寇？「胡說！我大哥可是朝廷要員，怎麼會落草為寇？歹徒，休要打著我大哥的旗號行兇作惡！」

「三當家，我當真沒有騙你，這件事說來話長，顏氏一族發生變故，大當家也是迫於無奈，才帶著我們落草為寇，隱姓埋名，這才躲過一劫！你若還不信，便與我同回山寨，一看便知。」

「你若是騙我呢？」游若依保持警惕。

他拿出一個玉佩遞給游若依，游若依仔細觀察，確是顏氏佩玉無疑。為表誠心，他又開口：「若是三當家仍有疑惑，大可將我綁了，一同回山寨，有我這個人質在手上，無人敢動你們！」

「行！就按你說的辦！」游若依說綁就綁，正怕是陷阱呢。那大漢卻萬萬沒想到，他只是表表誠心，沒想到這三當家竟然當真。果然跟大當家一樣的性格！

游若依將他押上馬車，自己進了馬車裡面，那大漢雖坐在外面，卻能感受到馬車裡有個氣場極強的人，他的恐懼之感油然而生。

游若依看昆清還在閉目養神，便小聲招呼小廝駕馬，讓那大漢帶路。

快到山寨時，昆清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時才睜開眼睛……

22 強大情敵

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杜甫《飲中八仙歌》

「你有幾成的把握，不是陷阱？」昆清緩緩開口。

「額！」游若依一愣，沒想到他居然醒了，「五成，五成。不過你放心，我們有籌碼。」她指了指馬車外的那個人。

昆清掃了一眼，繼續說道：「就算沒有他也無妨，我的武功恢復了。」

游若依故作生氣：「小書生，本女俠還沒說呢，你搶什麼風頭，哼！」游若依把頭轉過去背向他，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昆清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哄她：「娘子，有相公我在，你就不要奔波了，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娘子周全啊。」

「誰是你娘子？哼，我怎麼敢讓三皇子屈尊降貴，來保護我這個平民百姓啊。」游若依臉上的笑快綳不住了，自己都被自己的話逗樂了。

昆清見此也樂了，敢情是在逗我？哈哈哈哈……

「爺，到了。」門外小廝突然來報。

不等昆清反應，游若依一個箭步衝出馬車外，抓住那個被綁的黑衣人，呵斥：「快！帶路！」

昆清見游若依如此著急的樣子，內心有些不是滋味。剛才本想問問她與那顏羽離是什麼關係，沒想到還沒開口就到山寨了。算了，見機行事吧。

「什麼人敢來我的山寨撒野？」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背對著游若依，語氣雖平緩但隱約透著殺氣，不容拒絕，「放了我的人。」

「羽離哥哥。」游若依試探著問。那白衣男子忽的轉過身來，精緻的五官怕連女子都自愧不如，不過，在他身上卻無半點陰柔之感。為原本就風度翩翩的身形又添了英俊之氣。

他見到游若依的一剎那，臉上化怒為笑，跑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起，親昵地說：「小狐狸，就知道你沒有忘了哥哥我，還知道來看我，真是沒有白疼你啊。」

「羽離哥哥，」游若依訕訕一笑，「我就是路過，嘿嘿……」

「路過啊？」顏羽離倒沒有生氣，相反，更湊近她，「那，你親我一口，將功贖罪吧。」

游若依正準備掙脫他，卻被昆清一把抱住，現在處於一種極其尷尬的境地，她被兩個男人抱住，還僵持不下。

「你是誰？放開她！」顏羽離先開口。

「我還沒問你是誰？」昆清頗為自豪，「我是她相公！所以，請你放開我的娘子。」

「你……」顏羽離不敢相信，直直地盯著游若依，「小狐狸，他說的是真的嗎？」

游若依弱弱地點了點頭，開口：「不過，這一切是個巧合，本來是假成親，後來……」

「哎呀原來是假成親。」顏羽離瞥瞥昆清，「那你得瑟什麼呀。」隨即又抱住游若依，將她帶回山寨。一路上都是他和游若依交談，歡聲笑語……

昆清在後面跟著，一臉黑線，暗氣：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哼，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夫君啊？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看樣子又是個勁敵啊！不容小覷的人。

另一邊，游若依和顏羽離偷偷交談著。游若依告訴他：「哥哥你知道嗎？他就是那個小時候救過我的人，我之前告訴過你的。」

「是他啊！」顏羽離記起來了，眼裡突然多了憤怒，攥緊了拳頭，「那，他是皇子！」

「是啊，不過，哥哥你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這件事說來話長，等會兒到了山寨我再好好告訴你！」顏羽離沉默了，他其實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隱藏的恨意與疲倦再次席捲全身。

游若依安靜地點了點頭，也不再開口。她能感受到顏羽離身旁氣場的變化，她也想知道，羽離哥哥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23 計劃劫獄

「哥哥究竟發生了什麼？」游若依一落座便開口問道，表情嚴肅，不容拒絕。她實在擔心羽離，曾經那麼風光無限那麼高高在上的他，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方，若不是親眼得見，叫她如何也不信。

「我，」他苦笑了一下，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昆清，「還不是因為他們皇室，皇族內鬥，各股勢力相爭，一方輸了，魚死網破，能活著已經不錯了。」

游若依這才明白，當初顏羽離能身居高位就是因為他們顏氏背靠四皇子這座大山，利益相關，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四皇子敗了？」游若依試探著問，「那伯父伯母怎麼樣了？」

「小狐狸果然是小狐狸，還是那麼聰明。」顏羽離拚命擠出一絲笑，卻還是掩飾不住苦澀，「父親與母親還在牢中，若四皇子能東山再起，他們二人便能無罪釋放，若不能，便只能等，秋後問斬！」

他咬字咬得極重，攥緊拳頭猛錘向桌子，桌子瞬間被震碎，他的手也鮮血淋漓：「是我無能！連二老也保不住，只能躲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

游若依趕緊拿出手帕替他包紮：「羽離哥哥，你已經做的夠多了，你能好好活著，對他們二老來說就是最大的慰藉了。只是，」游若依頓了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皇族的鬥爭向來複雜，他四皇子再犯錯還是皇子，可伯父伯母不一樣，如今算是做了替罪羔羊，料四皇子也不會全力營救，我們還得自己……」

「我跟你想的一樣！」顏羽離打斷了她的話，怕昆清聽到了他們的計劃，「只是，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萬不能走漏了風聲。」

游若依看到顏羽離的眼神無意飄到昆清那裡，怕他誤會昆清，便急忙解釋：「但說無妨的，這裡沒有外人。他這個三皇子與世無爭的，更不必擔心了，之前遇到太子還怕得提心弔膽的，骨子裡還是個小書生。」

昆清一臉黑線：把我說得這麼無能？不過轉眼一想，她是在維護自己，怕自己被誤會，內心又多了一絲慰藉，嘴角不覺揚起一抹微笑。

「喂，你笑什麼？」這個笑容好巧不巧落入顏羽離的眼中，他還以為昆清是笑話自己，便興師問罪。

「我？」昆清質疑了一下，隨即開口：「我還以為今日沒有我說話的機會呢？我笑什麼？呵，娘子如此維護我，我竊喜還不成嗎？」

「哼。」顏羽離本來看到皇子就不高興，還一直聽他叫自己的小狐狸「娘子」，更氣不打一處來，「那麼，麻煩三皇子殿下出去笑吧，我和小狐狸有要事商談。」

昆清正準備反駁，游若依趕忙向他使了個眼色，昆清心領神會，只好乖乖出去了，面上儘是不舍。

見昆清離開，游若依開門見山：「我只問你，你建這山寨有何用意？若是劫獄，有幾成把握？」

顏羽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眼神恢復平和，緩緩開口：「沒錯，我是在匯聚天下武功高強之人，準備劫獄！確切來說，是在官兵押運期間救人。本來有六成把握，但如今，有八成把握！」

「何故？」

「因為你！」

游若依嘴角上揚，反問「你就這麼自信我會幫你？」

「你一定會！」他斬釘截鐵答。

游若依內心十分感動，羽離哥哥如此信任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失望的。「正好我準備返程回家，這次回山莊，我便把擎月帶來，會對此次計劃有所幫助的。」「嗯。」顏羽離臉上儘是感激，思考片刻後又有些擔心，「擎月是最小的那匹狼吧，它可以嗎？」

「放心，它雖小，卻最機靈，再說，它哥哥們也都歷練過了，這次就讓它來練練身手。羽離哥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休息了，累了一天了。」

「好！」顏羽離靜靜地看著游若依離去的背影，眼中儘是溫柔，好像每次有什麼難題，遇到小狐狸，總能迎刃而解。

24 回憶往昔

游若依回到顏羽離為她準備的房間，呵呵，故意將昆清與她隔開，羽離哥哥還是那麼愛使小性子。她無奈地笑了笑，便躺到了床上。

她確實累了，奔波了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如此只不過是身體的疲憊，羽離哥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啊，勾心鬥角，身心俱疲！

她思考間，忽然感到身旁有一陣溫熱，轉頭，昆清無賴地躺在她旁邊，「娘子一個人睡好不寂寞，讓為夫來陪陪你吧！」

「你不好好在你的房間里待著，來我這裡幹嘛？」游若依又羞又氣，想趕他走，這樣太尷尬了。

「我們不是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算是真正的夫妻了。」昆清一臉洋洋得意。

游若依「唰」得一下臉紅了，連忙背過身去：「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那是緊急情況，若你再提，我便再不見你。等我真正愛上你的時候，我們才算夫妻。」

昆清內心咯噔一下，原來，她沒有愛上自己！難道……他開口問：「我能知道你和顏羽離的故事嗎？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游若依倒是沒有注意到昆清的變化，總算轉移了話題，她樂得自在，便講了起來：「我和羽離哥哥……」

羽離哥哥羽離哥哥，叫得這麼親，也沒見你如此稱呼我！昆清開始生悶氣，竟沒顧上聽她講，回過神來，她已經講了很久了。這才著急：「依依，你可以重頭講嗎？你背對著我，我沒聽清。」

「你！」游若依轉過臉來，準備呵斥他，可看他如此英俊的臉龐，還是不忍心，算了吧！繼續講：

「我和羽離哥哥相識還是很小的時候，那年，我遇到了我的小白狐。他碰巧跟隨他父親上山打獵，羽離哥哥從小就要強，非要證明自己，所以偷偷離開人群，獨自打獵。」

「這點你倒和他相似啊，獨自一人盜簪。」昆清笑她。

「別打趣我。」游若依打斷他，「羽離哥哥倒是十分幸運，遇到那隻小白狐，便拼了命地駕馬追逐。他一箭射了個空，白狐雖沒被射中，卻在逃避間被樹枝劃傷了腿。」

「那，他捕到小白狐了？」昆清問。

「自然沒有。」游若依一臉驕傲，「碰上本姑娘了，哪有他風光的份！我正巧在後山練習訓狼，說起我的那群小狼，那時候可真是調皮，特別是最小的擎月，到處亂竄。也就是它，把受傷的小白狐銜到我面前的。」

游若依的眼中放出光芒：「你不知道我見到它的那一刻有多欣喜，它真的好可愛，渾身雪白，一雙青透的眸子靈動深幽……」

「說重點！你和顏羽離！」

「哦，然後羽離哥哥就出現了，讓我放下他的獵物，我這時才看到小白狐的腿受傷了，心疼不已，便跟他理論起來了。最後僵持不下，便提議將小白狐放在地上，看它選擇哪個方向，若是跑向他那個方向，便歸他，若是跑向我，便放了它。」

「然後呢？」

「然後，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小白狐竟然不逃跑，一下跳到我的懷裡了。羽離哥哥也傻了眼，認定我不是一般人，非要跟我結拜，我們便這樣認識了，後來得知，原來我們雙方的父母也認識，便來往密切了。」

「你，喜歡他嗎？」

「當然。」

「什麼？」昆清一臉詫異，又有一絲落寞，「真是青梅竹馬般的感情啊！」

「才不是呢！」游若依趕緊解釋，「我跟羽離哥哥就像是兄妹一般啊，都結拜兄妹了，什麼青梅竹馬啊，就你這種小書生最愛胡亂猜測了！」

昆清這才心滿意足，輕輕地擁住游若依，游若依有些羞澀，卻也沒拒絕，就這樣，任他抱住自己。

25 歸途浪漫

翌日清晨，游若依早早準備好，便與顏羽離道別：「羽離哥哥，如今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再多逗留了。」

「好！」顏羽離眼神溫柔，「小狐狸此去千萬要當心，切記照顧好自己！」

「這個倒不必擔心。」昆清按耐不住，他們越是如此，昆清心裡就不是滋味，「有我在，她自會平安。」

顏羽離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也去？」

「有何不可，我和依依可是拜過天地之人……」

「一個假成親，有什麼好炫耀的？」顏羽離十分不屑。

「你……」

「好了好了。」游若依打斷了他們，「都要離開了，還吵什麼吵。羽離哥哥，他只是送我一程，便回去了。你在這山寨里可要養精蓄銳，保重身體。」

顏羽離滿意地笑了，看吧，小狐狸心中的人是我！他美滋滋地目送游若依和昆清離去，之後才回房繼續研究營救方案。

這邊，路途中。

昆清一言不發，因為剛才游若依讓自己失了面子，還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讓他很是難堪，只好一人生起悶氣來。

這回遊若依倒是感受到了昆清的變化，像哄孩子般逗他：「哎呀，我們家的小書生是怎麼了？怎麼變成了悶葫蘆啊？咦，悶葫蘆不知道好不好吃？」

昆清瞬間破功，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這個傻依依。」

「那，你是不生氣了？」游若依趕忙討好他，她自己也知道，剛剛那樣說會讓昆清難過，可她又不想顏羽離失落，畢竟，他處於特殊時期。

「我自然懂。你是怕那顏羽離再次難過，傻瓜，我都明白。只不過，還是想生氣，除非，」昆清一臉壞笑，指了指臉，「你親我一下。」

游若依「唰」地一下紅了臉，剛要開口罵他，身體卻不受控制般前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了昆清。等回過神來，她自己只覺得太不可思議，彷彿冥冥中有一雙手在推著她。多年以後，她才明白，那雙手，叫做動情。

昆清向來「不知羞」，可竟然也紅了臉，這應該是他們兩人處於清醒狀態下的第一次親昵舉動了，如何不令人興奮？昆清拉開車簾，見無異樣，便靜靜端坐著，內心其實心潮澎湃了。

「依依，你看什麼？」許是感受到她目光的灼熱，昆清無法忍受，睜開眼來注視著面前的游若依，她正以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我……」游若依被他突如其來的疑問弄得驚慌失措，開始口無遮攔，「我看你好看！」說出口就後悔了，怎麼犯花痴還說出來，笨！

昆清俯過身來，對著她的耳邊輕輕說：「近點看不是更好？」

游若依只感到一陣酥酥麻麻，正要開口解釋，卻被一個溫和柔軟的吻封住了嘴。昆清吻得極溫柔，游若依也漸漸閉上了眼睛，二人忘情地親吻。狹小的馬車裡，瞬間滿是曖昧的氣氛。

小廝依舊駕馬前行，絲毫不知車內的情形。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籠罩著大地，天地一片昏黃，這般朦朧浪漫的景緻又為他們二人增添了氛圍。

馬車內，他們吻的時間極長，直到快要缺氧了，二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打開車窗透氣，車外的景色迷人，車內的人兒甜蜜。沉醉其中……

許久，昆清才開口：「我能與你同回嗎？」

游若依動搖了一下，可還是覺得略有不妥，「三郎還是先不要與我同歸，待我與父親母親一一交代後，再引你相見也不遲啊。免得他們二老受到驚嚇，畢竟，我這是人生大事，總得讓他們操辦一番。不然，豈不白養了我這個女兒？」

三郎？！昆清內心狂喜，她竟叫我三郎，如此，便是真的開始接納我了。這般喜悅，還有什麼是無法解決的呢？他欣喜開口：「依依說的是，待依依回府後，我便上奏父皇，請求賜婚，將你明媒正娶進門！到那日，必定要是十里紅妝，舉國歡慶！」

游若依羞澀地笑了笑，溫柔地握住了昆清的手。如今，她對他的感覺，確實越發不同了。

只是，他們二人不知道，待游若依回府後，一切都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未完待續-

文|漸悟之於（三度平台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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