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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與日月天地共呼吸的旅英作家楊銀娣

「走。寫。都只是餵養自己的難以伺候的靈魂與精神,讓自己活得淡然、祥和、豁達、寬容。」

先搞一個懸念出來

我第一次見旅英作家楊銀娣,也是第一次寫她。見她的時候,她戴著很有范的帽子和墨鏡,她就有那樣的范兒。寫她的時候,我得先告訴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她是什麼人,做過什麼。這些東西像電腦程序一樣必不可少。我相信,讀者朋友也想知道這些信息。

百度是這樣介紹她的:

楊銀娣:旅居英國。定居北京。遊走世界各地。鍾愛中國西域的滄桑與廖廓。獨立探險世界精彩。自由撰寫未知故事。

幾年前,她曾在銀川任電視台製片人、編導、銀川廣播電台文學編輯。辭職後,開始了自己漫長的尋夢旅程。帶一支筆,一本書,新鮮自由的空氣伴隨她行走在天路上,行走在西部的高崗上,行走在歐洲各國的風情中。在行走中,她帶回了創作的激情。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紀錄片協會會員、世界青年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會員、國內數家電視台特約編導、自由撰稿人的楊銀娣,在行走的過程中不斷獲得和捨棄,最終找到了自己多年夢想的人生路——文學創作。從2002年開始,她隻身駕車雲遊四方。2004年至2007年間,她曾多次穿越青藏線、川藏線、滇藏線、新藏線,寫下了10萬多字雲遊西藏的故事——《行走在天路上》。之後連續寫出《我的康巴漢子》、《遠行讓我銷魂》、《避席》、《此行莫恨天涯遠》、《紅花飛去》、《界限》、《我願為你飲盡那份孤獨》。

她接受過很多家媒體的採訪,看過這些採訪的讀者朋友一定知道她在西藏出過車禍,經歷了很多驚心動魄的事。但她這次接受我的採訪時,說的不是這些事,而是百度上提到的那個「捨棄」。她現在認為「放手」二字更準確。我覺得她之所以說「放手」,很可能是因為很多讀者朋友想知道,她一個人走了那麼多地方,寫了那麼多文章,還有書,是咋樣做到的?在這種好奇心的背後,一定還有疑惑——一個女人對家庭的態度問題、對兒女的態度問題、對生活的態度問題,等等。面對那些在滾滾紅塵中生活的人、匍匐在地的人、在沉默的大多數人那一邊,她能說些什麼?也許還有——很多人想聽她「放手」之後的那種「痛感」,甚至有可能是「懺悔」。

因為這個好奇心背後有個恆定的問題——世俗生活中的人、飲食男女眼裡的女人的責任問題——女人應該幹什麼?由於她是成功人士,那按「成功的男人後面有個女人」的邏輯推測,她的背後站的是誰?如此等等。這不是吃飽撐的,不是無事生非;這是現實。

而我關心的是:一個作家面對現實時,會說些什麼?

英國的傑克.卿在楊銀娣《此行莫恨天涯遠》一書的序中說:銀娣所遭受的磨難其疼痛感被生命的堅毅姿態所覆蓋,她的承載能力超出了我的想像,她給我們呈現的寬懷,正好印證了「天將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的箴言。

「放手」就要「一搏」

先說「放手」——楊銀娣在接受《新消息報》記者的採訪時說過這些事。「婚姻被我弄破產了,愛情被我弄流產了,讓人眼饞的工作被我放逐了。我弄丟了、弄壞了這一切。當我沒了這一切的時候,另一種東西開始蔓延我的身心,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束光,照亮我遊走、寫作的光芒;這也給了我驚嘆,原來我還有著這樣潛在的能量。」

但她跟我談這些事的時候,說她第一次對別人說她心裡的真實想法,那就是她在有家庭的時候,深感婚姻是對人的綁架、折磨。婚姻把人性踐踏得面目全非。很多都市女性如同福樓拜在《包法利夫人》里描述愛瑪那樣:「她的生活好像天窗朝北的頂樓一樣冷。煩惱如同不出聲的蜘蛛,在暗處結網,結滿了她心裡的每個角落。」她發現很多女人的生活里沒有光芒,只有痛苦、寂寥,以及人生的挫敗感。但這些女人不敢放手,甚至可以說是「捨不得」放手。這種軟弱無能其實是奴性的表現,是承認女人要對男人以及家庭百依百順,並希望用這種百依百順取得別人的認可。看到這些情況,她心裡很痛。

她發現她跟她們想的不一樣——她骨子裡對平庸不屑一顧,對新鮮的事,對外面不為人知的世界充滿了好奇。更何況,她骨子裡的人文精神在暗中朝她呼喊,讓她越來越焦慮。她覺得她要擺脫枷鎖,解放人性,要讓很多女人在黑暗中看到生活裂開一條縫隙,透出一線光明。哪怕這一線光明很微弱,但有光明總比沒有光明好,那看到光明總比看不到光明好。這種人文精神拯救了她。當她放手的時候,她不光拯救了自己,也看到拯救別人的可能性。而且她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當然,她選擇放手的時候,不可能沒有糾結,但她能毅然決然地放手,是因為她在不放手的時候更痛苦。這種痛苦讓她一直在反思自己的人生,反思自己的心靈。她說:「十年前的那些個夜晚,我常常獨坐在窗前,痴痴地看著夜色,深邃的蒼穹,閃爍的星辰;也有著雷與電,雨和雪。我不停地在沉思:我的靈魂怎麼這樣難伺候啊?我不停地給它澆灌著輪迴的問號、嘆號。我不記得是哪個夜晚了,命運之神開始向我敲門。就在那個閃爍著痛苦的夜晚,一束微弱的光漸漸地亮了起來,把我最難伺候的靈魂照耀得一點點地豐饒起來,問號、嘆號消失了,那頓悟的光就是力量的來源」。

那頓悟的光讓她知道,她對身處苦難的人有種義不容辭的人文關懷;那頓悟的光讓她想到,生活里出現的無休止的空頓、焦慮、嫉妒、仇恨,甚至陷害,這是個禍害心靈和肉體的過程。人們幾乎愛上了這種殘酷的「美感」,最終抑鬱而終,多麼不值。人要一定學會忍讓和退讓。一個能壓抑自己慾望的人,慢慢以懷柔的心態面對紛爭,最後一定是豁達的,也會得到安詳。只要我們擁有善良、大度的胸襟,人就活得滋潤、踏實、淡然、安詳,這才是最重要的。可以說,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不得不玩一場絕對不能輸的遊戲。人,一定要放下這種讓自己日思夜想勞頓的遊戲,讓心靜下來。

她說:「我放棄了很多,這時,會議另一種能量在等著你來拿,這就是張力。這張力也來自我骨子裡沒有法度,任何的束縛、管制、制度在我這裡統統失靈,所以我才能走上這條艱辛與愉悅並存的道路。」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明朝的聖賢王守仁。這位聖賢經歷了人生巨大的磨難後,終於體悟了人間的真理:無論何時,何地,有何種理由,人性都是不能,也不會冥滅的,它將永遠屹立於天地間。王守仁面對一切痛苦和空難時都是泰然處之,他有著終極的智慧和「頓悟」、「心學」。王守仁在他人生最痛苦的一瞬間,他找到了:答案空山無人,水流花開。萬古長空,一朝風月。此一瞬已是永恆。王守仁的大悟和他的處世哲理,在她的心中永垂不朽。她內心通透,感到大自然在召喚她。她朝大自然走去,大自然也款款地接納了她。她說:「與大自然做愛,快感,高潮,妙趣橫生」。而這個妙趣就在她寫的文章里。她知道一個人不能拯救所有的人,但一個人用文字教化人,用實際行動讓人看一個女人應該怎樣活著,這種情懷跟宗教一樣,是讓自己受難,以此拯救大眾的。

這就是她的態度,是她「放手」後的「痛感」,甚至是「懺悔」。

那她在「放手」之後,成為一個成功的人時,是誰站在她身後呢?

是成千上萬的讀者。我不由得想把她的讀者的心聲複製給大家聽。如果說她放手是為了自己,那一搏是為了讀者。她「搏」成功了。

我相信她聽到讀者給她說的話,會無比幸福的。

「她所有的行為,都在向我們敘述著未知的故事,也真切地表達了在這個世界只要還有要幫助的人,我們的心懷要敞開,寬懷待人,拿出我們的能力去給予那些需要的人」——左之青。

「她行於世又戀於世,戀於塵又棄於塵。她在行走間極盡本能地凸現生命中精彩的極致,張揚特立獨行的內心渴望,酣暢淋漓地挖掘生命里潛藏的魅力。」——江寧。

「我能懂的只是她溫婉、熱情、平和、真誠、善良和美麗,以及她的特立獨行、堅毅。楊銀娣做得真好。好像她用生命在做。她是個敢愛敢恨的人。一個為自己的追求可以付出生命的人」——安心。

「可以說,每個人的心目中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旅行情懷,而能把旅行視若生命,能在旅行中如此率真地發揮自己的感情和激情,流露自己的文采和卓識,這些有誰能真真做到?」——月滿西樓。

「她厭倦了塵世的紛爭,選擇了身心自由之路。驚險、孤獨、刺激地遊走,鳳凰涅槃般地把自己投放到烈火中焚燒,讓靈魂得到復生。」——綠茶。

「楊銀娣在雪域高原把車開翻了。在大草原被馬撞得血肉模糊。還有很多。她如此這般鮮艷艱難地活過,一輩子時光活成幾輩子,幾輩子時光借來用在一輩子,我們還能說什麼。」——艾庚。

「幾乎每個人都可以在楊銀娣的人生中找到你的一點點相似,但幾乎沒有誰可以像她那樣幾乎把所有的相似扔了、砸了、忘卻了,僅留下了她留存給自己的那一點點,放大、咀嚼、追求到極致。羨慕楊銀娣的人生選擇,至少她可以自豪地對大家說:除了天色,我不看任何人的臉色。」——坷垃張光。

「人在各個階段,四面要受力均勻,內心要寬懷,才能抵禦外來的壓力。心若慌亂是做不成文的,成了文也絕不深厚。動人。銀娣10年前就擯棄、屏障了內心的不安,以重生的姿態走下塵埃,她用無聲的慢動作,緩緩地起,緩緩地落,給失望者鬆軟的皮囊注滿了清澈濕潤,人們不再空乏、焦躁、膚淺。

有些事只能一個人做,有些關卡只能一個人闖,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

銀娣,你身邊有個伴侶陪著你走如何?

不行,若多一個,就不是這本《此行莫恨天涯遠》,而是一本融進了情愛的混雜著塵世燈火的騰躍,照亮的是血紅色的天空,縱情色慾的銷魂之樂,這種短暫的快感之後便是無限的空虛和延綿的厭倦。」——傑克.卿。

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話,我無法一一複製了。

但世上有比這些話更動聽的聲音嗎?有比這更感人的安慰嗎?

聽到百萬計、千萬計的國內外朋友說的這些話,她值了。

這說明她並不孤獨。她與所有人同在。她放棄了小我,得到了大我;她放棄了小家,得到了數以萬計的友人。太值了。

「我寫作的狀態比遊走的狀態要痴迷得多,找個形容詞,就是獸性大發。我把靈魂賣給了寫作,換來了很大一筆零用錢,悄悄儲備好,寫完一段故事,我再拿著儲備的財富開始遊走。兩者一直在我這裡不停地轉換著。當寫作也收下了我的靈魂時,我們兩個就這樣沉浸在故事中,不想自拔,可享受了」

寫作這種行為的根本動機,是對個人表述的深刻迷戀

這是作家陳繼明說的話。我想用這段話來說,楊銀娣在寫作時從不販賣苦難。她曾經說:「我在海拔四千多米的昆崙山上把車開翻,左乳房下的肋骨骨折,痛苦了幾個月;我在大草原拍照,被奔跑的白馬迎面撞死過去,皮開肉綻,眉間與左眼皮縫了幾十針,差點丟了眼睛。

在有著三萬年遺址的水洞溝,手指莫名地被夾在車門裡,指甲脫離,疼得忘了眼淚在哪裡;在雲南有著兩千年歷史的最後驛站,就是茶馬古道的沙溪古鎮,我被人蓄謀綁架,差點背過氣去。上蒼這樣對我,看能不能把我嚇住,或者想把我嚇回到煙火日子裡,去過悠閑舒服的日子;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也是一場淘汰賽,就看你能否堅持到最後,唯有堅持到最後的人才能獲得重生。我獲得了重生。這重生讓我變得沉思、沉默。黃昏,當我站在黃河、沙漠、戈壁時,耳畔常常迴響起那傳頌千古的名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天地萬物的一切在我眼裡變得壯闊、遼遠起來。我經歷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磨難,忍受著常人不能接受的痛苦,這是上蒼給我的經歷和財富,這也是我所期待的秋水共長天一色」儘管這樣,她的作品裡沒有哀怨、悲切、憤懣、仇恨等黑色的能量。她的作品裡有光。

我不是專業的評論家;我不負責評論她的作品。我只是想寫出她創作時的某種狀態。比如她剛開始寫作,遊走,真的是信馬由韁,是為了娛樂自己的,沒想到會有人捧場,且捧場的人以百萬計、千萬計;不僅僅是國內的朋友欣賞,還有很多海外的朋友也在關註解讀著她,包括美國、英國、阿根廷等等。她說:「我心裡的砝碼開始不停地加重,給自己衍生了負擔。我覺得不能那樣隨意,心勞累了,魂疲憊了,這絕不是個好事。我懷念最初的感覺,自由,隨性。現在,每天都有人等著看我的文,惦記我遊走到哪裡,又出新書了嗎。記得吳敬梓在他的《儒林外傳》中曾經寫到:八股文若作的好,隨你能做什麼東西,要詩就詩,要賦就賦,都是一鞭一條痕,一摑一掌血。現今社會,大家為生計日夜奔忙,沒人在盯視你的一鞭一痕,一摑一掌血,簡單最好。」

我特佩服她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胸懷。能做到這一點的文人真不簡單。她骨子裡對文學極為敬重,甚至是膜拜。

我跟她談起國外的文學,她對國外文人的想像力很佩服。她說國外文人可以把天地宇宙所有東西都能想像到。這些作家一開筆寫,到寫成,不存在技術問題,而且稍微弄弄就能拍電影。外國文人對新的文學表現形式爛熟於心。就算寫暢銷書,也把紀實與虛構結合得天衣無縫。她經歷了那麼多事,走了那麼多地方,看到了古今中外的各種文學表現形式之後,想在以後靜下來寫小說,寫那些被寫作的人故意忽略的東西,那些東西里有寶藏。比如飢餓,比如過去人對性的態度和現在人對性的態度,這其中有人與人的關係,有人與時代的關係,這些關係值得寫。

我發現她對生活、人、社會有想法。同時,她對自己的表述方式很自信。這種自信說明,她愛文學,也迷戀文學的表述方式。

用傑克 .卿的話說:「她文字里有心態風度。圖片里有飄逸孤寂。銀娣文字的深秀,面容的神秀,特異的服飾,不倦地跋涉,其實在寓意、揭示、糾正現代人混亂的慾望和赤貧的精神。銀娣不風光,她的行為將耗盡她所有的血性與時光。」

「西北的蒼茫、青藏的莽雄、江南的娟秀、塞外的雄厚,在她筆下統統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連大不列顛的霧靄、古羅馬的石雕、威尼斯的漣漪也被賦予了生命。由此不難看出,對人性的探索怕是作者一生的執著,也就不難理解作者為何將自己比喻成獸性作家了」——老兵

「看了許多人寫楊銀娣的文章,都說她是現代的三毛。三毛是真性情,看到想到就寫,楊則更多是出於對事間萬物。自然美景、風土人物的追尋與探索,這與她多年做紀錄片有關。」——wwswyp

還有很多有關她寫作的評論,我也不一一列舉了。讀完這些評論,我彷彿看到,她的身影向荒原、戈壁而去時,明顯能看出,也能聽出,她的身體走在路上,天空傳來一個聲音:

當我的文字

和我一樣老去的時候

我就放逐它們

到那時候

什麼也沒有了

也就圓滿了——

文字採訪 本報記者 什海 (照片來自楊銀娣本人提供)

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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