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玩家》影評：斯皮爾伯格的「彩蛋」

距離史蒂芬?斯皮爾伯格最近一部科幻片《世界大戰》（2005年）的上映，已經過去13年了。13年對流行文化來說是個什麼概念？差不多就是一代人的時間。13年對科幻電影來說又是個什麼概念？也是一代人的時間。2005年5月，盧卡斯「星戰前傳三部曲」以《西斯的復仇》一片謝幕，而新的星戰世界要到10年以後才會橫空出世，發行公司也從20世紀福克斯變成了迪士尼。同年6月，諾蘭大神「黑影騎士三部曲」首部《蝙蝠俠：開戰時刻》上映（與斯導《世界大戰》同月），從此開創了科幻電影「思考人生」（裝X）的新階段。而三年後，漫威影業從一部《鋼鐵俠》開始，用10年時間開創了一個完整的電影宇宙，從此橫行Si-Fi江湖，無人可敵。這13年，我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錘哥抖森、美隊冬兵的基情四射，寡姐紅女巫的嫵媚妖嬈，銀護小賤賤的嘴炮自黑……正所謂「老兵不死，只是凋零」，斯皮爾伯格這個名字，慢慢地快要被我淡忘了。直到今天，直到剛才，直到現在，在我看完《頭號玩家》後，這個名字再一次在我腦海里炸裂。

似乎這部電影的槍手文章都會以電影里各種遊戲動漫梗為爆點，好像不從裡面找出好幾百個梗就不懂這部電影一樣。作為力挺這部電影的自干五，我自然也不能免俗。影片開頭范海倫那首JUMP一下就把我帶回到了上世紀80年代（那是斯皮爾伯格的黃金年代）。等到男女主共舞那個片段，Bee Gees那首Stayin" Alive響起，我直接就嗨了，這才是正經的音樂梗。不過這也沒什麼，銀護一里就玩過這類音樂梗了（星爵那盤時代金曲合集）。電影里的遊戲梗，儘管大多一閃而過，我也get到無數，嗨到飛起。不過這還是沒什麼，2012年迪士尼動畫《破壞王》裡面已經玩過很多類似遊戲梗了。至於各種電影致敬梗就更不用說了，打飛機的金剛、侏羅紀公園裡的霸王龍、《閃靈》，《銀翼殺手》……可這又有什麼呢？無非是別人的和他自己曾經導演過的經典而已。但是，注意這個但是，當這一切都雜燴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完全被導演的節奏帶著走了，一會代入角色玩ACT、RPG、AVG、FPS、FTG等各類遊戲，一會又跳齣劇情回想剛才看到的是什麼梗，140分鐘的電影，看完覺得才看了1小時而已，嚴重不過癮，讓人根本就不在意俗套的劇情和臉譜化的人物。當男主蓄力發出波動拳，少年變身高達降臨的那一瞬間，我除了脫口而出的「我X」，「牛X」這類自帶馬賽克的感嘆詞以外，完全詞窮了啊！

13年的文化代溝，斯皮爾伯格用這一部電影就跨了過來，而且順帶把30年前的流行文化也帶了過來。退隱Si-Fi江湖13年後，大師用他無招勝有招的這一招，重回武林巔峰。斯皮爾伯格早年從《大白鯊》《E.T.》開始確立個人電影風格，可謂是「見自己」；之後嘗遍各種電影類型，以《辛德勒的名單》《拯救大兵瑞恩》確立影史地位，可謂是「見天地」；而到這部《頭號玩家》，別人的、自己的經典，各種流行文化符號信手拈來，著相而又無相，這種境界，我認為就是「見眾生」了。所謂一代宗師，果然是要到這種境界才算啊。

在電影里，主人公透過虛擬的遊戲表象找到了內在的「彩蛋」——珍視現實世界裡的一切人、事、物、情。而在電影外，我們透過這部電影的內在同樣能找到斯皮爾伯格的電影「彩蛋」——那個從《E.T.》一路走來的老男孩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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