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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蕭紅和她的《呼蘭河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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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

 欲 黑鳶

小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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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引娣

【作者簡介】張引娣 渭南市作協會員,江山文學小說編輯, 黃河文學學會會員,中學語文教師。喜歡到處走走,拿筆塗塗寫寫,記錄生命的點點滴滴,曾在不少雜誌、平台發表文章。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一)如花的年紀,就很羨慕蕭紅

那時,自己一個人在外地上學,青春的日子總是那麼絢爛。琴室、畫室、操場、樓道,到處都留下靚麗的身影,女生的多姿多彩,男生的裝帥扮酷,都讓日子生動有趣。而我,在與大家揮灑完熱情之後,總是把身影留在閱覽室里。

(湯唯版蕭紅,黃金時代)

一個溫潤和煦的日子,讀到了蕭紅的文字,她與蕭軍的故事讓我熱淚盈眶,多麼凄美的開始。志同道合的兩個人,該有怎樣的安然相處,讓做夢的少女心懷憧憬。他們與前輩老師的交流,和文學大家的相處,想來都那麼美好。甚至文學大師魯迅斷言:蕭紅是中國最有前途的女作家,可見她的才情極高,我在心底暗暗地崇拜她,卻沒有仔細思索她為何很早就香消玉損了。

漸漸地,又知道蕭紅是個美女作家,更是多了一層青睞。

作家,讓本身喜歡文字的我們就多了仰慕,而美女,是花季每個醜小鴨的夢想,不管我們的相貌如何,不管別人給我們的顏值打幾分,我們心裡永遠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漂亮的白雪公主。於是,以後的日子裡,有關蕭紅的文字我總是留意。可好像斷線的風箏,再沒有找到她的任何文字,畢業、工作,為人妻、為人母,生活時而艷陽高照,時而滿地雞毛,青春的夢就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

(二)不惑的季節,再次走近蕭紅

一個偶然的日子,我看到了《呼蘭河傳》,記著初看的時候,前邊的描寫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我就把書放在枕邊,讓自己繼續沉浸在連續劇中,或者雞毛蒜皮的日常小事中去。

等到那天停電,我感到百無聊賴,就隨手翻看書,卻找到了久違的感覺,墨跡如縷縷春風,拂面而過,沁人心脾,後花園那些奇妙的生物,個個都充滿神秘色彩;老屋裡那些悲苦的靈魂,無一不讓人慨嘆。我豁然,蕭紅的童年也有個「百草園」,它是蕭紅的樂園,記錄了一個孩子無數的秘密,沖淡了一個孩子的寂寞,多少個夕陽西下,一個孩子把身影留給夕陽,讓它拉長再拉長。

祖父的呵護讓她避免風吹雨打,這把大傘讓她晴不晒傷,雨不淋雨,讀著讀著,我似乎讀到了些許孤單,淡淡的,輕輕地,百草園中,祖父身邊,熱氣似乎少了一些,一個略顯寂寞的孩子。當然,現實的日子需要去扮演一個又一個角色,我們還是淹沒在紅塵滾滾中,遺忘了蕭紅童年的落寞。

(三)人到中年,提及蕭紅,卻總是心痛欲裂

雖然個人的生活,平平淡淡,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驚天動地,可畢竟多多少少的看到了人生的無常,世事的無奈。當我再讀到端木蕻良的《土地的誓言》,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的妻子——蕭紅,這個一心執著的女子,她的每次逃離,都是那麼的窘迫,那麼的無奈。

人生第一次逃離,是在她中學畢業後,為了讀書,為了擺脫封建婚姻,蕭紅隻身一人來到北平,第一個男人陸哲舜的出現,就是陸能資助她讀書。可是,帶有附加條件的妥協愛,很快陸家封鎖經濟,就讓蕭紅第二次尋找,一個螺旋形的回歸,讓人唏噓,她來到哈爾濱,居無定所,竟然找到了自己第一次逃離的對象,父親給她找的女婿——汪恩甲。

這樣可笑的事情卻是一個弱女子不願回到封建家庭的選擇,汪是心胸開闊接納了她,還是心胸狹窄在她身懷六甲之後拋棄了她,永遠都成了一個謎。

我們只記著她在將近臨產時,還被店主扣鎖在黑暗狹小的倉庫里,蕭軍這個與她相處時間最長的男人出現,讓她看到了光明。她彷彿溺水的嬰兒抓住救命的稻草,又一次安全逃離,這個火一樣的男子點燃了她的激情。

同時,蕭軍被這個蒼白瘦削卻有靈動眼光的女子俘虜,她懷著汪的孩子與蕭軍相愛,松花江決堤給了她們機會,她第三次安全逃離。當我聽到蕭紅生下孩子沒有看一眼,就把她送人了,我的心在劇烈的疼痛,已經身為人母的我們明白,她不是不願意看,而是不敢看,她是害怕自己看一眼就記住孩子的模樣,會一生都在牽掛。

六年後,當她再次懷著蕭軍的孩子,與溫柔追隨自己的端木蕻良在武漢走入婚姻的殿堂,她因為自己找到了現世安穩,可生活再次上演了悲劇,日軍的炮彈嚇跑了丈夫,端木丟下懷有身孕的她獨自逃去四川,她隻身去往四川的路上跌倒流產。

此刻,沒有了羨慕,沒有了欣賞,只有滿心的悲傷,這個美麗聰慧、勇敢倔強的女子,生活一次又一次無情的鞭撻,讓她在三十一歲,一個剛剛開放的時刻就悄然勛落。也許,她還沒有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是背叛封建家庭,還是想要讀書?是離開留戀花叢的蕭軍,還是想找一份心安的生活?

其實,家長制的冷酷,男尊女卑的觀念,松花江的決堤,日軍的鐵蹄,都深深地壓在這個瘦弱的女子身上,她絕不可能在動蕩漂泊的社會中找到現世的安穩,歲月的靜好。

如今,我再想到蕭紅,就滿心疼痛,時光的流逝催熟了一個人,也照出了光環背後的陰影。或許,深情的人總被辜負,可環境的好壞,卻直接影響安寧與平靜。回顧四周,真的特別感謝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擁有的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蕭紅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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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 、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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