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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貓姑娘

斑馬,斑馬

 安和橋北

宋冬野 

00:00/04:13

我跟斑馬的相遇是個爛俗的偶然。

那天下班從公司出來,剛被老闆臭罵一頓的我用音效嗚啦嗚啦的手機外放著老宋的斑馬斑馬,一個人踢踢踏踏地走著。路過一個亂七八糟的街角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細小卻堅定的叫聲,接著一堆爛紙箱後面出現了一隻髒兮兮的小貓。虎皮貓,狸貓。或者管他什麼品種。反正是有條紋的那種。

那是個挺冷的冬天。

我蹲下看著它,從包里翻出準備當晚飯的麵包,掰下一塊,放到它面前。它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慢慢地吃了起來,它還很小,不太會撕咬。

一隻小爪子半懸著,好像受了傷。

小傢伙,你也和我一樣,在這個城市裡流浪嗎。

我看著它吃完,又掰了一塊放下,把剩下的裹進包裝袋,塞進包里。小傢伙,我要走了,保重。

走了一段,總感覺有什麼人跟著我。回頭卻又沒什麼。我越走越快,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沒親沒故的城市裡,多少,有點怕。

一個紅燈前面我不得不停下了。焦急地等燈的時候,熟悉的小聲音又來了。

我該不會是還幻聽了吧。

一低頭,它正在我腳邊。

我蹲下去看著這個髒兮兮的懸著個小爪子的小東西,我是這個城市的窮人啊小傢伙,你要跟著我么?

它不叫了,只用琥珀一樣乾淨的眼睛地靜靜地望著我。

好吧,既然已經跟了這麼遠,你就跟著我吧。

可是我可沒有小魚乾給你呀。

它細細的絨毛被風吹起一個小小的渦。

音質並不好的手機還在響著,斑馬斑馬,讓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我抱起它,就叫你斑馬好了。

我有輕微的潔癖,而且它懸著的爪子看起來不太好。

回家之前我帶著斑馬去了一家寵物醫院。

洗了澡清理了爪子的傷口打了疫苗,我驚奇地發現斑馬面對這些從未出現在她的貓生里的未知事物異常地安靜,甚至在給爪子的傷口消毒的時候,也只是望著我,呼吸有一點急促,但是並不躲閃。

我撫著它背上的毛,默默地有些感動,我只是給了她一點點溫暖,她就這樣信任我。

對了,斑馬是個貓姑娘。

我抱起她來出門,並且破天荒打了個車,當然,也因為公交車和地鐵都不讓帶寵物啊。

從今天起,我們兩個孤零零的姑娘就做個伴兒吧。

回到出租屋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我把她輕輕放在地上,斑馬試探著踩了兩步,似乎不太習慣滑溜溜的瓷磚。我看著它,把包里的麵包丟進冰箱,拿出許久不用的鐵鍋。

等我把肉粥煮好的時候,斑馬已經在小屋裡巡視了一圈,並且迅速地安定下來。我找了一隻小瓷碗,盛上粥攪涼,她聞到了香味兒,卻只是小心翼翼地在我腳下轉,並不急。

吃吧,斑馬。我把粥放到她面前,輕輕敲了幾下碗——從前小時候家裡有隻貓,爸爸就是這樣每次喂它之前都敲敲碗,說這樣以後如果它丟了,敲敲碗就能找回來。可終究還是沒回來。那個時候小小的我哭了好久,像丟了整個世界。 但我還是敲了敲,希望這一次能不要再有悲傷。

我搖搖頭轉身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好久沒這樣煮飯了。一個人,能簡單就簡單。

真的餓了。我三口兩口就吃掉了一大碗。斑馬還在吃。慢條斯理的樣子。貓好像生來就優雅的。我輕輕摸著她脊樑上細軟的絨毛,你好瘦啊斑馬。我嘆了口氣起身去沙發上看電視。

不知道什麼時候斑馬在我的腳邊坐下一直看著我。我輕輕拍了拍沙發,上來吧,斑馬。她有些猶豫,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爪子,或許還有別的。

我彎下腰把她撈上來放在腿上。斑馬,斑馬,你不用害怕了。

斑馬對這裡一天天熟絡起來,爪子也很快好了起來,幾乎佔領了小屋所有的空間。儘管我在我的床邊鋪了一個窩給她,她還是更願意睡在我的床上,或者至少,沙發上。花掉一個周末、一件毛衣和一隻抱枕做成的窩上連一根貓毛都沒有。有時候我晚上臨睡前把她抱到窩裡,第二天睜開眼她還是無一例外地蜷在我的床頭或床尾。

斑馬出落得很漂亮。

看著她,我常常想起小時候家裡那隻貓。她是很聰明的一隻貓,一直陪我從小學到高中。可是終於有一天她離開了再也沒有出現。有人說,養了很多年的貓會在感覺到自己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找個地方藏起來悄悄消失,不讓家人看到。可我不信,之後的很多年我都責怪自己一定是因為高中時候太忙了沒有好好陪她玩她太難過所以離開去了別處了。

不得不說下班回來有斑馬來在門口迎接我比一個人開門面對冷鍋冷灶好多了。我們會玩一會兒,然後我做飯,我們兩個的,她在我腳下打轉。吃飯,窩在沙發看電視,有時候看著看著她就窩在我懷裡睡了,那麼絨絨的,一團,隨著小呼嚕一起一伏的。

周末我去海鮮市場買了一條小魚,儘管缺乏做這種「大菜」的經驗,味道很一般,但難得改善伙食,我們兩個還是吃得很開心。飯後斑馬心滿意足地舔爪子,我抱著她在沙發上玩手機,我說斑馬我們也自拍一張吧,別緊張我給你用美顏。我不是個漂亮的女孩,所以手機裡面沒什麼自己的照片,所以我自拍技術很爛的。斑馬這個時候也並不配合,一直把爪子往屏幕上按。最後拍了好久也沒有能看的而且我居然拍著拍著倒下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斑馬已經不知道跑哪去耍了,我抹抹哈喇子坐起來,撈過手機一看真的是要嚇尿了——我的陽光沙灘海浪沒有仙人掌的鎖屏竟變成了一張貓的大臉。好吧,我睡了你倒是來勁了。謝天謝地斑馬你沒有順便一爪甩飛了我的手機。

後來,我認識了一個剪著毛寸頭的男孩,很陽光的那一種,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他穿一件白襯衫靜靜地站在我面前,陽光從他的發尖透過來,他笑了一下,好像所有的陽光是從發梢生長出來的一樣。一樣的年紀,一樣隻身漂在這樣大的一個城市,熟絡起來之後我竟發現我們有聊不完的話題。他很快成了我男朋友。我開始開心起來,不再一個人形單影隻兩點一線,下班的時候彷彿是一天的起點,我們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逛不到頭的街。

我不再每天下班就急急地回家,甚至很多次回到家的時候斑馬已經睡了。每每看見她蜷在沙發一角好像只有薄薄的一片,原本開心到沸點的我突然心裡被冷不丁塞了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重重的。晚歸的日子我每次都給斑馬打包回一些吃食,可她常常禮貌地吃一點,剩下很多。斑馬淡淡地對待我的撫摸,正如淡淡地對待這些外來的吃食。看著她淡淡地樣子,這個時候我真的覺得虧欠了斑馬很多。可是單久了,突然能有一個人肯陪你說那麼多的話,真的捨不得拒絕。

然而好景不長,我們都太渴望陪伴與愛,卻終於如同被嚼爛話題的兩隻刺蝟,找不到最適合取暖的距離。又或許年輕幼稚如我們,還不懂得如何好好愛另一個人。

分手那天晚上我回到出租屋裡,抱著斑馬嗚嗚地哭了好久,我的眼淚打濕了她漂亮的毛,她靜靜地看著我,和當初爛紙箱後面的眼神一模一樣。她用臉蹭了蹭我的腳踝,跳上我的膝蓋,好像從來沒有怪過我。

哦,斑馬,這樣信賴我的斑馬。

就這麼陪著彼此也很好了。

我以為我們兩個會一直這樣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回家的時候斑馬不在門口的沙發上。也不在小廚房的柜子上,不在卧室的床底下。我慌了。開始沒命地喊 斑馬的名字。我想她可能是睡著了,或者更我惡作劇故意藏起來,我以為她玩夠了會悠悠地從某個角落溜達出來,給我一個狡黠的微笑。但是,沒有。

我看到窗是開著的。

斑馬是會開窗的,白天我不在家的時候她時常把前爪搭到窗把手上開窗去外面大槐樹底下方便。斑馬討厭貓砂,我買的貓砂她一次也不肯用。好在我住在一層。好在像這樣老舊的子周圍並沒有人在意斑馬,畢竟野貓也很多,他們可沒有貓砂用。

或許她只是去上廁所了吧。儘管這樣想著,我還是沖了出去。可是還是沒有。哪裡都找不到她。

第二天。

第三天。

她消失了整整三天。還是沒有回來。我徹底慌了。回到家我盯著斑馬的小瓷碗發獃,木木地開始敲。

不知道敲了多久,眼淚已經干在臉上,夜風一吹,很疼。斑馬倏地一下出現在窗台上,沖我叫了一聲。我衝過去抱住她,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才發覺她對我來說是那麼的重要。斑馬不知道去了哪裡,好像瘦了一圈,毛也髒兮兮的,右耳耳尖竟還有兩個很小的豁口,好在傷得不重,已經結了小小的痂。我的斑馬,你到底去了哪裡。她不應聲,低頭把肉粥吃得很響。

可是這只是開始。隔三差五斑馬就消失幾天,最長的一次竟有一個禮拜那麼久。每次回來都灰頭土臉的,只剩一雙琥珀一樣的眼睛亮亮的,閃著光。我開始提心弔膽,擔心有一天斑馬真的要走了。她從來都不是一隻寵物貓,從來都不屬於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們住在一起,斑馬卻從不是我的附庸。我突然反應過來斑馬已經一歲半多了,對於貓來說,已經成年了,不再需要我的保護。

後來,斑馬真的離開了,如同小時候的那隻虎皮貓,某一天消失,再也沒有出現在窗口。

她想念自由,我只好任她自由。別無他法。

後來的後來我去了遠方讀書,再後來 ,我回到故鄉的小城,工作,寫字,生活。我的手機壞了一部又一部,可鎖屏圖片依舊是那隻被自拍嚇傻的貓。

有時候,我分不清是我治癒了斑馬的傷,還是她拯救了我。

床邊那個她一次也沒有睡過的窩,我一直留著。

親愛的貓姑娘,你要幸福呀。

感謝一直關注的老朋友們 不嫌棄我更新頻率如腦抽

也感謝因此文今日結識的新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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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我是里予

很幸運與你在此相見

到處漂的日子裡食物總是給人多一點幸福感

所以我在這裡 想把不多確足夠的溫暖分給你

不定期更新好吃好玩的中外美食菜譜

偶爾聊聊你我他的故事

帶一點點溫度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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