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師筆下的歐洲中世紀
沒有漢武帝以來的漢軍將士的窮追猛打,匈奴便不會逃到歐洲,那麼,西羅馬帝國就不會滅亡,歐洲就不會有中世紀,更不會有當今的英國、法國、德國。
使歐洲進入中世紀的臨門一腳,是漢朝的陳湯踢出的。
《漢書·陳湯傳》:「陳湯,字子公,山陽瑕兵人也。少好書,博達善屬文。……先是,……郅支單于怒,竟殺吉等。自知負漢,又聞呼韓邪益強,遂西奔康居。……郅支單于自以大國,威名尊重,又乘勝驕,不為康居王禮,怒殺康居王女及貴人、人民數百,或支解投都賴水中。……(漢元帝)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湯與延壽出西域。……湯獨矯制發城郭諸國兵、車師戊己校尉屯田使士。……漢兵,胡兵合四萬餘人,……漢兵四面推鹵楯,併入土城中。單于男女百餘人走入大內。漢兵縱火,吏士爭入,單于被創死。軍候假丞杜勛斬單于首,得漢使節二及谷吉等所齎帛書。諸鹵獲以畀得者。凡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千五百一十八級,生虜百四十五人,降虜千餘人,賦予城郭諸國所發十五王。於是延壽、湯上疏曰:『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昔有康、虞,今有強漢。……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漢元帝永康元年(公元前43年),郅支單于逃竄到康居,不久,殺死康居王,據而有之,成為雄霸一方的「大國」。進而不斷騷擾西域都護屬國,甚至殘殺漢朝使節。漢元帝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甘延壽出任西域都護,陳湯為副校尉。陳湯在偵知實情、找准戰機之後,假傳聖旨徵集當地朝廷駐軍和屬國軍隊,共計四萬人,主動出擊,一舉而滅郅支單于。戰鬥結束後,他與甘延壽一起上書朝廷,其中便有流傳千古的名言: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此戰之後,郅支單于的一些僥倖逃脫的手下,那些散兵游勇們,不得不繼續西竄。
歐洲自此天翻地覆,歷史進入新的一頁----中世紀。
被匈奴人的馬鞭驅趕的難民,一群逃亡遷徙大軍,竟然折騰出了歐洲的中世紀。據西方專家估計,先後闖入西羅馬並定居的蠻族總數不過數十萬。其中,西哥特人約15萬,東哥特人20萬,勃艮第人8萬,高盧法蘭克人3萬。就這麼一群流浪漢,通過砍砍殺殺,卻在數千萬人口的西羅馬大地上,當國王做貴族,迫使無數人為奴,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野蠻人不斷地逃亡、遷徙、定居,脫離獸性,最終進入「人文社會」,這一過程是辛酸的、殘忍的、醜陋的、漫長的。
歐洲的大師級學者們,是這樣描述歐洲中世紀的。
法國大學者丹納說:
「蠻族的洪流也就決破堤岸,滾滾而來,一批來了後,又來一批,前後相繼,不下五百年之久。他們造成的災禍非筆墨所能形容:多少人民被消滅,多少勝跡被摧毀,田園荒蕪,城鎮夷為平地;工藝、美術、科學,都被損壞、糟蹋、遺忘;到處是恐懼、愚昧、強暴。來的全是野人,等於休隆人與伊羅夸人突然之間駐紮在我們這樣一個有文化、有思想的社會上。當時的情形有如宮殿的帳帷桌椅之間放進一群野牛,一群過後又是一群,前面一群留下的殘破的東西,再由第二群的鐵蹄破壞乾淨。一批野獸在混亂中喘息未定,就得起來同狂號怒吼、獸性勃勃的第二批野獸搏鬥。」
丹納(1828--1893年),法國史學家、哲學家
基佐(1787--1874年),法國史學家、政治家
法國著名史學家基佐說:
「那些創立王國的最強大的部隊,例如克羅維率領的這一支隊伍,僅有五千至六千人。整個勃艮第民族不超過六萬人。它迅速蹂躪了一塊面積不大的地方;劫掠了某一地區;進攻了某一城市,有時攜帶戰利品而撤退,有時在某處定居下來,總是小心翼翼地不使自己分散過甚……房屋被燒了,田地被搞得荒蕪了,農作物被拿走了,人被殺了或是被帶去做了俘虜。所有的這一切禍害都過去了,幾天之後,海浪停止澎湃,漣漪也平靜下來,個人的苦難也被忘卻,社會至少表面上恢復了原來的狀態。這就是4世紀時高盧所發生的實際情況。」
慢慢地,流民變成了騎士,老大當上了王公,團伙之間為了地盤大打出手。
伏爾泰(1694—1778年),歐洲啟蒙運動大師
伏爾泰描繪道:
「從阿爾卑斯山至萊茵河各省,不知道應當聽誰的命令。城市每天改換暴君,鄉村被各派的人輪番洗劫……極目歐洲,一片混亂,最強者在最弱者倒台的廢墟上崛起,然後又被別人摔下來。整個這部分歷史,只是幾個蠻族將領同一些主教爭奪對愚昧農奴的統治。」
一不小心,到了中國宋朝(960---1279年)的時候了。此時的歐洲又是啥模樣呢?
丹納說:
「到10世紀,最後一群蠻子找到了棲身之處,胡亂安頓了下來,但人民的生活未見好轉。野蠻的首領變為封建的宮堡主人,互相廝殺,搶掠農民,焚燒莊稼,攔截商人,任意盤剝和虐待他們窮苦的農奴。田地荒廢,糧食缺乏。11世紀時,70年中有40年饑荒。一個叫做拉烏?葛拉貝的修士說,他已經吃慣人肉。一個屠夫因為把人肉掛在架上,被活活燒死。到處瘡痍滿目,骯髒不堪,連最簡單的衛生都不知道;鼠疫、麻風等傳染病,成為土生土長的東西。」
基佐說:
「在這個時代,到處都有戰爭,也到處都必然有戰爭的遺迹、發動戰爭和抵抗戰爭的手段。不但建築了堅強的城堡,而且一切東西都被變成防禦工事、巢穴和防禦性的住處……修道院、教堂也為自己設防:它們周圍都設有塔樓、防禦土牆和護城河;它們都被專註地防衛著,並能支撐住長期的圍困。自治市的自由民也像貴族們一樣行動,城市和鄉鎮都設防了。戰爭經常威脅著它們,以致其中許多城鎮里都派有一個兒童,在教堂的鐘樓里作為哨兵,躲在一個固定的崗位上瞭望遠處發生了什麼事,並在敵人逼近時發出警報。此外,敵人往往就在城牆之內,就在臨街,就在中間的房屋內;戰爭可能而且事實上的確就在此處與彼處之間、這座門與那座門之間爆發,而防禦工事像戰爭一樣,到處都是。14世紀時,每條街有它的街壘,每座房屋有它的塔樓、槍眼、炮台。」
地盤終於基本確定了,大家開始稱孤道寡做貴族了。當然,不是擁有高貴的身份,就能洗凈野蠻的本性,贏得學識和氣質。
公元1368---1644年,中國是明朝。此時的歐洲,又如何呢?
丹納說:
「到1550年,英國只有獵人、農夫、大兵和粗漢。一個內地的城鎮統共只有兩三個煙囪。鄉下紳士住的是草屋,塗著最粗糙的黏土,取光的窗洞只有格子沒有窗子。中等階級睡的是草墊,枕的是木柴,枕頭好像只有產婦才用,杯盤碗盞還不是錫的,而是木頭的。」
「至於法國,到15世紀末,國內的優秀人士,所謂貴族只是粗野的蠻子。威尼斯的大使們說,法國紳士的腿都像弓一樣彎曲,因為老是在馬上過生活。拉伯雷告訴我們,歌德人的蠻俗,下流的獸性,在16世紀中葉還根深蒂固。1522年,巴大薩?卡斯蒂里奧納伯爵寫道:『法國人只重武藝,看不起別的事情。他們非但輕視文學,而且深惡痛絕,認為文人最下賤,所以把一個人叫做學者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義大利情況稍好一點。丹納說:
「野蠻人在義大利沒有久居,或者沒有生根。西歌德人、法蘭克人、赫硫來人、東歌德人,不是自動離開義大利,便是很快被趕走。倫巴人固然留下來了,但不久就被拉丁文化所征服。」
丹納總結道:
「總之,整個歐洲還處在封建制度之下,人像兇悍有力的野獸一般只知道吃喝打架,活動筋骨。相反,義大利差不多已經成為近代國家了。」
就在500年前,即中國明朝時期,歐洲紳士依舊是地道的蠻子。
伏爾泰說:
(15、16世紀)「法國各地高等法院有時還下令舉行決鬥。查理六世統治期間,勒格里和卡魯日的決鬥就是證明。後來許多決鬥都具有相當合法的形式。在德國、義大利和西班牙,同樣的陋習按某些被視為必不可少的程式進行。在準備決鬥之前,必須先懺悔、領聖體。優秀騎士貝亞爾決鬥前總要作彌撒。決鬥者選定一位教父,由教父給他們同樣的武器,特別注意他們是否施行魔法,因為沒有比騎士更相信魔法的了。這些騎士中有時有人離開本國去別國尋求決鬥,原因無他,無非為了出風頭而已。波旁家族的約翰公爵聲明,他將率領16名騎士前往英國參加拚死決鬥,免得終日無所事事,並以此證明他值得他為之效力的絕代美人的青睞……有100多名騎士在這種競賽中喪生。但是,這種競賽卻因此更加流行」。
伏爾泰白描中世紀:
「當我們從羅馬帝國的歷史轉向把羅馬帝國在西部弄得四分五裂的各個民族的歷史時,我們猶如一個旅行者走出一座美麗的城市,進入荊棘叢生的不毛之地。從伊利里亞的窮鄉僻壤直至阿特拉斯山,優美的拉丁語被20種蠻族土語所取代。治理東半球一半土地的那些明智的法律蕩然無存,我們看到的只是一些風俗習慣。各行省的競技場、圓形劇場換成了茅屋。從卡皮托利山腳到托羅斯山的美麗而堅實的大道上,到處是一窪窪死水。人的精神也起了同樣的變化。圖爾的格雷戈里、聖高爾修道院的僧侶弗萊德蓋爾成為我們的波里比阿和我們的提特斯?李維。人們失去了理性,沉迷於最卑怯、最荒唐的迷信行為。這些迷信行為愈演愈烈,以至於僧侶成為領主與王公。他們蓄養奴隸,這些奴隸甚至不敢有任何怨言。整個歐洲直至16世紀以前,一直處於這種腐化墮落狀態中,只是經歷了可怕的動亂,才得到解脫。」
看到西方大師們的如此描述,我不禁思緒萬千:
據說,羅馬時代,有廣闊的國土、眾多的人民(至少也有4000萬人)、高雅的拉丁文、崇高的文藝、精緻的雕塑、健全的法制、強大的軍事、宏偉的建築、發達的驛道、先進的澡堂,等等等等,偉大得沒法說。
然而,僅僅區區數萬、至多百萬的野蠻人,竟然徹底消滅了如此偉大的羅馬文明,甚至讓法制、文藝、雕塑、建築、驛道、澡堂等等等等,統統的銷聲匿跡!即便70%的羅馬人被殺,也還有1200萬羅馬人,足以較好地傳承古羅馬文明啊!難道4000萬西羅馬人被滅絕了?顯然沒有。
據說,幸虧羅馬教廷使用了拉丁字母,否則拉丁文也沒了;幸虧阿拉伯人保留了羅馬文明,否則,西歐人都不知道曾經有過古羅馬文明!
這真是太奇怪了!
在中國,曾發生過,蒙古大軍曾經一統中國。在成吉思汗以前,蒙古人是沒有文字的。雖然不久有了蒙古文字,但是,在元朝,漢字始終在全社會佔主導地位,而且:文學有元曲,史學有《宋史》,哲學有儒道佛,經濟有中統鈔和大運河,軍事有火器,科技有郭守敬等牛人,書畫有趙孟頫等牛人。
之後又有清朝,是滿人統治。歷經二三百年,和明朝相比,科技文化確實有退步,但是,也沒有發生西歐駭人聽聞的千年中世紀啊!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中世紀」之前,在歐洲,真的有過一個高大上的、歷經數百年的「羅馬帝國」和「西羅馬帝國」時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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