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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與血色並存的南朝:從熱播劇《鳳囚凰》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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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文縐縐地出場,並賦歪詩一首:

人人收工相慶賀,知是今宵周五來。

唯有小君趕推送,加班加點好悲哀!)

一周一度的周末又到了,大家準備怎麼度周末呢?

在周末晚上,關上了手機,舒服窩在沙發里?

沒那麼簡單

黃小琥

00:00/00:00

還是在各大商場買買買?

(小君:誒誒誒,我能說我不是在為商場做促銷廣告嗎?此心有馬賽克可證!我是萃文君,我為自己代言!)

還是在美麗的公園賞花踏青?

還是在書桌前安安靜靜地充電?

如果,

你實在想不到做什麼事可以讓自己的周末更加充實,

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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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周末一到,小君還可以陪你一同看劇啊。據說,熱播劇《鳳囚凰》每周日、周一播出。

這下,在悲催的周日晚上,你就不必關上手機窩在沙發里了,可以一邊在筆記本前追劇,一邊打開手機看小君的最新推送,豈不快哉?

好了,一波安利之後,我們開始進入今天的正題↓↓↓,感謝各位看官的捧場!

自今年元月以來,關曉彤與宋威龍主演的周播劇《鳳囚凰》正逐步推進,精彩迭出,現已播出過半。該劇以南北朝為歷史背景,虛構了宋國公主楚玉與魏國攝政王容止之間的權謀愛情故事。在國產古裝劇中,南北朝的存在感似乎並不高。曾幾何時,我們印象中的古裝劇基本上是大清、大明、大唐、大宋引領風騷,有時候三國、戰國也來湊個熱鬧,南北朝出現的頻率著實不高。隨著《鳳囚凰》的播出,南北朝算是刷足了存在感。所以小君我也來蹭一蹭熱點,和大家分享一下那一段歷史。

南北朝包括南朝與北朝。小君今天將其中的南朝歷史單獨拎出來與大家分享,因為南朝歷史與北朝歷史發展軌跡不同,各具特色。而細細品味,南朝歷史尤其有趣。南朝歷史的獨特性體現在它矛盾的兩面性當中。作為一個獨具特色的歷史時期,南朝既是一個經濟文化不斷發展的繁榮時代,也是一個極度動蕩、充滿血色的時代。

在《鳳囚凰》一劇中,楚玉與容止所經歷的,不只有美好的愛情,也有冷酷的政治權謀。很多時候,你感覺畫風如此唯美↓↓↓

但是冷不防就切換成這樣的畫風↓↓↓

南朝歷史也像這樣,不斷地在繁花似錦與血流成河這兩個畫風之間切換。

北朝的粗獷質樸與它的戰亂頻繁並不違和,而南朝的繁花似錦卻與血流成河對比鮮明。對於中國的文人來說,南朝是一個令人嚮往的時代,那個時代孕育了不少文學成就。然而,金陵繁華之下掩蓋著刀光劍影。這麼一個矛盾的時代,卻有著承上啟下的重要作用。下面小君就來閑聊南朝歷史。

一、南朝是什麼時代

首先我們要知道南朝在歷史的時間軸上處在一個什麼位置。南朝是東晉滅亡之後到隋朝統一中國之前,統治中國南方的宋、齊、梁、陳四個漢人王朝的統稱。與南朝同時的,還有統治中國北方的、由鮮卑人或者鮮卑化漢人建立的北魏、東魏、西魏、北齊、北周等幾個王朝,它們被統稱為北朝。總的來說,於南朝,我們只要知道它在時間上自公元420年劉裕建立宋朝開始,至公元589年隋文帝楊堅滅亡陳朝為止,中間包含宋、齊、梁、陳四個王朝;它在空間上則大體涵蓋中國南方,其中以江東地區為統治中心。

二、南朝的政治特徵

南朝上承魏晉,下啟隋唐,是一個過渡時代。一個過渡時代必然既延續著舊時代的一些慣性,同時也孕育著新時代的一些特徵。所以,夾在魏晉與隋唐之間的南朝,一方面延續了魏晉的一些特徵,一方面也開始具備了後來的隋唐的一些特徵。

南朝之於魏晉的延續性,大致可以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禪讓式的王朝更替,二是舊士族的繼續存在。先來說說禪讓式的王朝更替。禪讓制是堯舜禹時期的君位傳承製度。在禪讓制下,帝王的君位並不傳給帝王之子,而是傳給精心挑選的、與帝王沒有血緣關係的才德之人。在上古,堯禪舜,舜禪禹,君位不被一家一姓所壟斷,只傳有功有德之人,君明臣賢,百姓康樂。因此,禪讓制是古代中國最具代表性的政治浪漫主義,它體現了儒家天下為公的政治理想。到了封建時代,家天下的忠君觀念深入人心。在王朝興盛時期,人們普遍認為「天下同姓一家」是理所當然的,並且必須傳之萬世。敢於挑戰一姓天下的,必然是亂臣賊子,天下共誅之。但是到了王朝末世,舊皇室權威喪盡,急需一個強有力的新皇室接盤。這個時候,改朝換代勢在必行。然而,忠君觀念的深入人心使新的強權者無法貿然接受舊皇室的皇位。這個時候,封建統治集團就創造了一種「把理想照進現實」的制度,那就是把上古禪讓制原則用於家天下王朝的更替。於是,一旦一個舊王朝氣數已盡,末代皇帝就會被迫禪位給政權的實際統治者,從而完成終結舊王朝,建立新王朝的手續。這種制度,早在王莽時代就有一個失敗的試驗。第一個成功運用禪讓式王朝更替制度的恐怕當屬曹丕,他成功實現了魏代漢。此後禪讓式王朝更替就不斷複製,一次又一次地做了遮羞布。自漢禪魏之後,接連有了魏禪晉、晉禪宋、宋禪齊、齊禪梁、梁禪陳。直到隋文帝武力滅陳,才打斷了這一自漢代延續下來的禪讓式王朝更替。由此可見,不僅南朝四代(宋、齊、梁、陳)是通過禪讓實現王朝更替的,並且這種通過禪讓延續的統緒是可以追溯到漢朝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南朝四代繼承了一種自漢朝流傳下來的「正統性」,它們都是漢朝的「繼任者」。這與同一時期的中國北方諸王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北朝各代也通過禪讓實現王朝更替,但是它們的統緒只能追溯到北魏。它們的「正統性」不是繼承自漢朝,而是由雄才大略的北魏諸帝通過征戰四方、統一中原所奠定的。禪讓式王朝更替雖然是一塊遮羞布,但是它也具有獨特的意義。在這一制度下,繼承王朝與被繼承王朝之間有著一種辯證否定的關係:繼承王朝雖然取代了被繼承王朝,但是其合法性卻源自被繼承王朝。繼承王朝雖然終結了被繼承王朝的帝系,但是卻延續了被繼承王朝的合法性。這種禪讓式的王朝更替使舊王朝的政治架構、政治關係在新王朝不至於受到毀滅性破壞,使政治體系保持一定的穩定性與延續性。南朝四代通過接力漢魏延續下來的禪讓式王朝更替,很大程度上延續了漢朝以來確立的各種封建政治原則,體現出一定的延續性。而這種延續性在漢朝與隋唐之間建立了一座橋樑,從而在更高的層面上維持了整個古代政治文明的延續性。

再來談談舊士族在南朝的延續。士族政治是魏晉南朝的一個特色,它在東晉時期達到了頂峰,此後就開始走下坡路了。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南朝,士族力量雖然有所衰減,但是仍然有著一定的勢力。前面說了,禪讓式的王朝更替保障了舊王朝的政治架構、政治關係在新王朝不受毀滅性破壞。所以很多舊士族自漢魏以來累世閥閱,在南朝時期仍在發揮其政治影響力。細讀魏晉南朝史,我們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的的現象,那就是「鐵打的士族,流水的皇室」。無論王朝怎樣更替,皇帝的姓氏怎樣更改,一些士族總是累世擔任顯職,絲毫不受後世「富不過三代」魔咒的限制。所以,舊士族的存在是南朝之於魏晉的延續性的另一方面。

說完了南朝之於魏晉的延續性,我們再來談談南朝政治的新發展,這些新發展使得南朝政治呈現出一些與魏晉(尤其是東晉)不同,而與後來的隋唐類似的特徵。這些新發展就是君主專制的重新抬頭與中央集權的重新加強。魏晉時代主弱臣強,皇帝經常受制於強臣。尤其在東晉,主弱臣強的局面達到頂峰,中國歷史上很少有像東晉那樣的皇帝嚴重缺位的時代。以致談到東晉,最有知名度的人物並不是哪位皇帝,而是王導、陶侃、桓溫、謝安等極有權勢的大臣。東晉最有作為的晉明帝司馬紹,在他的皇帝生涯里只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趁王敦病危去世的時候解決了王敦的勢力。伴隨著君主權威的衰弱,魏晉時代地方割據勢力也愈演愈烈,中央集權也越來越弱。到最後,一些大州竟成為世家大族的禁臠,針插不進,水潑不入。例如桓溫家族長期把持荊州刺史職位,居上游之地對處在下游的東晉小朝廷形成脅迫之勢,從而維持了桓溫的長期專權。總的來說,魏晉時期君主專制及中央集權代代積衰,而南朝則一定程度上開始扭轉這一態勢。南朝四代的開國皇帝劉裕、蕭道成、蕭衍、陳霸先,或出身寒微,或出身次等士族。他們都是英武的軍人,通過武力征討四方,開基建業,從而掌握了不受任何勢力挾制的實權。他們運用自己的權威和能力不斷改革舊制,一方面從士族強臣手中奪回皇帝應有的權力,一方面從封疆大吏手中奪回中央應有的權威。於是,南朝的疆域雖然未必比東晉擴大多少,但是君主權力與中央集權都較東晉有所增長。

以上就是南朝的政治特徵。總而言之,南朝的政治特徵就是承上啟下的過渡性。

三、繁榮與動亂交織的南朝

南朝社會,是一個繁榮與動亂交織的社會。南朝對中國南方的統治,極大地發展了中國南方的經濟。中國南方發展經濟的自然稟賦優於中國北方,但是開發難度較大。南朝與之前東晉的持續開發,使得中國南方經濟快速發展。在漢代,江南一帶火耕水耨、飯稻羹魚;嶺南地區則遍地瘴氣。但是經過東晉南朝的接力開發,不僅江東三吳一帶成為富庶之地,就連嶺南地區也瘴氣漸消,郡縣漸多。南方地區的經濟優勢逐步凸顯。在政治上,南朝稍微扭轉了東晉主弱臣強之勢,勵精圖治之君時有出現。在他們的治理下,出現了元嘉之治、永明之治等小規模的治世。由於經濟的發展和政治局面的相對安定,南朝的文化也十分興盛,可以說南朝風流,古今艷稱。在南朝時代,沈約等學者第一次明確了漢語存在平上去入四個聲調,並且將聲調理論用於詩歌創作,提出詩歌創作所應注意的「四聲八病」,為後世格律詩的形成指明了最初的方向。我們所熟悉的《與陳伯之書》(丘遲)、《與朱元思書》(吳均)、《登大雷岸與妹書》(鮑照)等名文都出自南朝。收錄《孔雀東南飛》的《玉台新詠》也成書於南朝。所以,綜上所述,在經濟、社會、文化等諸方面,南朝都可以算是一個繁榮時代。

但是,繁榮之下掩蓋著深刻的危機。南朝時代,大規模的動亂、危機頻繁出現,衝擊著表面繁榮的南朝社會。宋文帝討滅謝晦之戰、宋孝武帝劉駿討滅劉劭之戰、暴君劉子業被殺後宋明帝劉彧討滅劉子勛的混戰、齊明帝蕭鸞盡誅齊高帝後代、梁武帝末期的侯景之亂等戰禍的接連發生,導致了大量皇族、士族、軍民的死亡,可謂伏屍遍地,血流成河。這些戰亂為南朝歷史添加了一抹濃重的血色。

因此,南朝是一個繁榮與動亂交織,風流與血色並存的時代。

四、南朝繁榮與動亂交織的原因

南朝社會之所以繁榮與動亂交織,其原因在於南朝作為一個過渡性時代所具有的深刻矛盾。在這個過渡性時代,過去把持一切的士族開始衰弱,但是餘威尚有,不肯退出歷史舞台;而皇權雖然開始抬頭,但是還沒強大到可以重建秦漢式統一帝國的地步,重建秦漢式統一帝國的任務到隋唐時才最終完成。在這種情況下,皇帝為了增強自己的權勢、士族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自然少不了鬥爭。士族強臣並不是值得小看的角色,他們與後世科舉出身的官僚不同。科舉制下的官僚,很多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天子門生,他們的榮華富貴是君主賦予的,所以他們對於君主具有一定的依附性。而強盛時期的士族,是有獨立人格的。他們一方面具有強大的經濟實力,而強大的經濟實力使他們既能控制國家經濟命脈,又能豢養私人武裝(部曲);另一方面他們擁有一種政治聲望,而這種政治聲望並不是通過君主任命產生的,是家族「遺傳」的。他們家族可能在前一個王朝就已經累世三公,其聲望甚至不是由本朝皇帝賦予的,故而可以傲視皇帝。因此,在士族的黃金時代,士族階層文化水平很高,但絕不是裝點門面的hello kitty,因為他們有錢有武裝;士族階層非常富有,但絕不是皇帝的招財貓,因為他們經常通過兼并土地、隱匿人口等手段使得朝廷稅源流失;他們很多時候是皇帝不敢輕易摸尾巴的老虎。

看慣了武松打虎的橋段,有時候就以為作為萬物之靈的人一定能打敗老虎;看慣了漢和帝誅竇憲、清康熙擒鰲拜的橋段,有時候就以為皇帝一定能打敗強臣。事實上,在士族的黃金時代,皇帝還真的經常被士族強臣打敗。魏朝的高貴鄉公曹髦直接被出身河內士族的強臣司馬昭所殺。有趣的是,司馬氏還是士族的時候,可以挾制皇帝。但當他們升格為皇族的時候,他們同樣被士族所挾制。司馬昭的侄孫晉元帝司馬睿,想疏遠琅琊王氏,結果被琅琊王氏的軍事首領王敦引軍直搗建康,一頓胖揍。最後成了王敦的傀儡,鬱鬱而終。海西公司馬奕是一個無功無過的皇帝,僅僅是因為出身譙國桓氏的大司馬桓溫想在枋頭之敗後重樹權威,就被桓溫以荒唐的理由所廢黜。所以,在魏晉時期,制服士族對於皇帝而言並非易事,甚至難於登天。到了南朝,在一些出身較低的雄主的努力下,士族的力量雖然有所削弱,但是皇帝想客客氣氣地把他們請出歷史舞台,那是不可能的。出身陳郡謝氏的謝晦對宋文帝的軍事抵抗便是明證。所以,為了制衡士族,增加自身力量,皇帝就要給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宗室以實權,此外還要拔擢寒門。這樣一來,就形成了皇帝、宗室、士族、寒門多方博弈的複雜局面,不確定性陡然增加。尤其是宗室的實權化,給南朝政治帶來了極大的變數。因為南朝不少動亂、流血都是由有實權的宗室角逐皇位而造成的,例如前面提到的宋孝武帝劉駿討滅劉劭之戰、宋明帝劉彧討滅劉子勛之戰。在這種多方博弈的局面下,如果遇到宋文帝、齊武帝等強有力的明君,他們能夠維持皇權與士族、宗室、寒門之間的平衡,那麼社會就呈現出穩定的治世局面。一旦遇到昏暴之君,這種平衡就會喪失,並且爆發血腥的權力大洗牌。

總而言之,南朝作為一個過渡時代,既不像魏晉那樣是士族的興盛期,也沒能像隋唐那樣重建秦漢式的帝王權威。士族與皇帝力量對比的改變,導致一種多方博弈的不確定局面。如果皇帝能夠鎮住檯面,那麼各方之間的互相制衡就能形成一種穩定局面,從而帶來繁榮;一旦皇帝昏暴,博弈各方之間的平衡就會喪失,造成重新洗牌,從而帶來動亂。於是,南朝就成為一個繁榮與動亂交織,風流與血色並存的時代。好了,關於南朝,今天就閑聊到這裡。

本文編輯:萃文小於

文中音樂來源:QQ音樂

封面與文中的《鳳囚凰》劇照來源於千龍網、新浪電視微博、鳳凰網娛樂

文中老虎照片作者為elitw71,來自銳景創意網站,圖片授權基於CC0許可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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