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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不相信眼淚

忙碌了一天,當櫃檯上最後一位顧客離開,珍珍已是口乾舌燥,腰酸腳底疼。可是當盤點一天的收入,發現第一次開始盈利時,鼻子一酸,心酸的淚水奪眶而出,這已是櫃檯開張半個月後的事了。

一個外鄉女子獨身一人,不遠萬里嫁到本地來,想做點事不容易,想做成點事更不容易,這其中經歷地辛酸苦辣真是一言難盡。

珍珍是被婆婆從老家騙來,算來也有十幾年的光景。

珍珍在家是老大,家中兄妹很多,父親是村長,從小就教育珍珍凡事要靠自己,誰也別指望。

珍珍從小就要強,幹事有自己的主見。二十歲那年,珍珍現在的婆婆回老家,正好兩家還有點遠方親戚,婆婆一眼看上了珍珍,找個沒人的地方給珍珍說自己兒子一表人材還是幹部,如果願意可以跟她一起回去。珍珍在家早呆夠了,因為父母關係不好,三天兩頭吵架,珍珍恨不得早一點離開這個家。背著父母,口袋裡也沒有裝什麼錢,就跟婆婆來到了新疆塔城一個叫裕民的地方。

到了家裡一看:哪裡有什麼一表人材,丈夫長得又黑又瘦不說,一說話急了就結巴,所謂幹部就是個小班長而已。珍珍大失所望,鬧著要回家,可是沒錢,舉目無親,再說婆婆寸步不離跟著,經常以淚洗面,就這樣委屈地生了孩子。

有多少女子為了改變自身的命運,輕信謊言,最後墜入痛苦的深淵。

這一晃十年過去了,孩子也上初中了,對珍珍看管的心思也淡了。

丈夫是個抽煙喝酒賭博一樣不落的人,光會吹牛皮,就是他媽不愛掙錢,每次一吵架,珍珍伶牙俐齒,嗓門大,老公笨嘴笨舌,外人都以為珍珍欺負老公,丈夫知道自己配不上珍珍,可是男人的威風不能丟,吵不過急了就動拳頭。真正狠下心來,有幾個女人是男人的對手,有時候免不了珍珍要挨些拳腳,每次珍珍一挨打,就後悔當初的幼稚和輕信,想死的心都有,可是想想孩子,就忍吧,日子過的時間長了,珍珍連吵架的心思也淡了。

珍珍腦子活,待人真誠熱情。不甘命運地擺布,總想通過自己的雙手努力創造未來。剛來那幾年,珍珍想開店,不讓開,想擺小攤,不讓擺,主要還是婆婆丈夫擔心珍珍掙上錢跑球了。

這些年,珍珍老是給別人打工,看別人的嘴臉也看夠了,打工也打煩了。為了不再給人打工,為了能在街上超市上有個自己的櫃檯,珍珍下了決心要租個櫃檯。

找幾個朋友好友東湊西挪,錢總算湊夠,租下櫃檯,進貨錢也不夠,朋友又湊,總算把貨提了回來,又不讓敢丈夫婆婆知道,心裡的委屈自己扛著,沒人的時候狠狠的哭一場,還不敢回家,住在朋友家,等到櫃檯生意走向正規,欠的錢都還掉以後,才敢告訴丈夫。

說起婆婆,珍珍就一肚子氣。

前兩年單位集資扶貧房,婆婆答應給5萬,最後給了2萬,自己家掏了3萬。房子交完工後,婆婆過來給珍珍和他兒子說:「你看你姐姐也沒有房子住,你們現在有房子住,暫時房子讓你姐姐住罷,等你姐姐買了自己的房子,再給你騰出來。」老公沒有吭聲,因為從小都是老娘做主,沒有主意的,再說又是自己姐姐。珍珍儘管不願意,可人微言輕。過了一年了,大姑子也不提還房子的事情,而珍珍他們自己住的房子要拆遷,就催著大姑子騰房。婆婆來了,大姑子也來了,婆婆一個勁的賠不是:「都是我沒有本事,我把你騙來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你姐姐他們集資的樓房,老闆跑了,房子是騰不出來了,我對不起你」大姑子更是拿著菜刀哭著鬧著不活了,誰要是收回房子她就抹脖子。珍珍一看,別再為一個房子出了人命。最後達成協議:由婆婆還珍珍家3萬元錢,一年還5千元,6年還清。可是就是第一年給還了5千元,後面再也沒有了動靜,這一晃又是五六年。這中間,大叔子買房子,婆婆給了五萬,孫子結婚,婆婆給了10萬,就是不提給珍珍家還錢的事,珍珍那個氣呀!一想起來就眼淚汪汪。

沒有感情的婚姻,大多數是為了孩子,為了家產,為了面子,湊合。

在店裡要死要活忙了一天,回到家裡,氣就不打一處來,灶冷屋亂,孩子學習也沒有人管,在眼巴巴的等著吃飯,丈夫又去打麻將去了,這他媽的哪像個家呀!

有一天,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婆媳吵架,珍珍心寒了,非要離婚。婆婆說:「房子、孩子、店都留下,你走人」珍珍說:「行。」婆婆高興的進屋告訴兒子,兒子一聽就火了:「我們這個家都是讓你搞壞了,你回自己家去吧,別再摻和我們家的事。」那一刻珍珍突然覺得丈夫不是那麼可恨了。

這幾年,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好,珍珍臉上也有了笑模樣,人也越來越變得自信好看了,花錢買了新樓房,準備年底把父母接來儘儘孝心,對未來充滿信心。

丈夫看珍珍掙錢越來越多,有時候自己沒錢花了,經常到店裡拿錢,對珍珍的態度也有了改變。有一天喝了點酒對珍珍說:「我以前太混,光知道聽老媽的話,讓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以後不讓我媽來了,我再也不打你了,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人沒有經濟上的獨立,哪有人格上的尊嚴。你他媽以後再敢打我,就給我滾蛋」住在自己掏錢買的新樓房裡,珍珍心想。

一想到孩子,珍珍嘆了口氣。

作者簡介:張雲峰,筆名(山抹微雲)。塔里木農大畢業。在報刊雜誌網站發表文學作品十幾萬字,崇尚真善美,追求自然本真質樸的生活,喜歡唱歌、寫作、攝影、鍛煉、旅遊。人生格言:走自己的路,給周圍送去溫暖和光亮,以積極向上的心態,面對未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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