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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法醫智擒嫌犯,遇上傲嬌毒舌犯罪學天才。

原標題:美女法醫智擒嫌犯,遇上傲嬌毒舌犯罪學天才。



冬日的白晝總是來得晚,阮露白出了電梯抬頭望了一眼,日光還是被厚厚的雲層所阻擋住,而小區昏黃的路燈依舊亮著。


一股冷意撲面而來,阮露白雖然已經是全副武裝,但是也抵不住這凜冽的寒意,縮著脖子又往繞了好幾圈的圍巾裡面躲。


阮露白到的早,整棟樓里幾乎就沒有一丁點別的聲音,經過刑警辦公室的時候他們也還橫七豎八地以各種詭異的姿勢睡著,想必是昨夜又出現場了。

兀自踩著樓梯上到三樓的法醫室,甫一推門,冷風就從半開的窗子里對流了過來。


法醫的工作遠比許多人想像中的還要更為枯燥乏味,不過好在阮露白平時沒有什麼需要花時間去做的事情,比如逛街再比如談戀愛。


比起那些她顯然更加傾向於把時間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把眼前這一堆從垃圾桶里以及池塘兩個不同的地方打撈上來,但是卻屬於同一個人身體組織的屍塊分類並且重新組合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屍體的重新組合的工作完成了大半,解剖室的門才被人用力推開,蘇小蟬戴著口罩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兩手還繞在身後正在系防護服的結。


「阮法醫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直到人走到近前來阮露白才聽清楚說的是什麼,她微微抬頭後頸卻傳來一陣酸痛,長時間低頭並且高強度的工作早就已經快要讓她的頸椎備受摧殘。


活動了幾下脖子緩了緩神,阮露白才停下手裡的動作淡淡地答道,「今天起的早想著把就想著過來把這個案子處理了。」


蘇小蟬從旁邊取了一塊乾淨的布替阮露白把額角上滲出的汗擦去,才半開玩笑般地說道,「幸虧這是你阮教授,要是換作別人估計就得被我鄙視一番差別待遇了啊。」


她的視線落回解剖台上的屍塊表情有些悵然,「你說這生前多風光一個局長千金,這時候……誒,我可聽說老局長可是已經到這找了好幾回了,說是給加派人手把兇手給找出來,我估摸著啊……到時候我們再給鼓搗出點線索估計那邊就要重金懸賞了。」


阮露白沒搭腔,又低頭把最後一點工作收尾,這才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那個被大致復原回去的卻少了頭顱的軀體。

若不是知情,又有誰會把這具屍體與那個在洛川大多數男人心目中被視為夢中情人的姚枂聯繫到一起去。


無論生前風光還是頹廢,到了這裡都不會再有差別。死亡大概是上帝賞賜給眾生唯一的公平了。


出了解剖室之後蘇小蟬那張嘴就更加管不住了,跟在阮露白的後邊八卦她今天來的路上刷微博看到的新聞,「阮教授,我今天在電視上看見了你了,就是昨天我們跑現場的時候你抓住那個嫌疑人的時候剛好有記者抓拍下來了。」


蘇小嬋跟在後面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讓我想想,標題是什麼來著……對了!標題就是美女法醫智擒嫌犯!怎麼樣?是不是帥呆了?」


阮露白腳步沒停下眉頭卻微不可聞地皺了起來,她其實,不喜歡這種被人過分關注的感覺。


但是老師給她安排的這個叫蘇小蟬的助理偏偏是那種閑不下來的性子,好在她平時做事還算是有模有樣,她才忍住沒去要求老是給她換個助理。


阮露白走在前頭卻聽見身後的蘇小蟬發出一聲驚呼,然後便是一路小跑的腳步聲,蘇小蟬湊上前來雙手捧臉一臉誇張的表情,「嘖嘖嘖,這局長千金就是不一樣,居然能把徐大神都給請過來!」


「那個天才測謊師?」


「徐大神不僅僅是一個測謊師!他還是一個出色的心理學家,而且哲學醫學方面也都有涉獵,果然IQ187的人就是不一樣!不過阮教授你知道這件事情就讓已經我很驚訝了,我還以為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沒有別的事情了。不過這樣看來我們徐大神還是很有魅力的。」


阮露白抬手扶額,「老師跟我提過幾次而已,他似乎很欣賞你口中的那個徐大神。」

在她看來這確實有些不可理解,作為法醫注重的應該是實際的物理證據,而不是那些測謊師依靠表情以及情緒變化得出的理論知識。不過尊重每個人的不同看法這件事情她向來做的不賴。


「這會兒說是正在陸之行那兒呢,你也知道我們隊里那個微信群里的姑娘可是都沸騰了,一個個都吵著要去跟大神交流一下辦案心得。天知道我們隊里那些個大齡剩女得多如狼似虎的啊。」


蘇小蟬瞥了一眼忍俊不禁的阮露白又接著道,「不行!我覺得在大神被荼毒之前我有必要去拯救一下他。他可是我做夢都想嫁的男人no.1」


「可是你昨晚不是剛參加了一場相親會?」阮露白把那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推開,毫不猶豫地拆穿道。


蘇小蟬從手機屏幕前面抬起頭來,瞬間又換了一副哭喪著臉的表情,「阮教授你不懂,之所以說是做夢都想嫁就是因為現實中我連睡都睡不到!好了我要先去前線刺探軍情了,等我給你最新情報。」


話還沒說完人又已經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留下阮露白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聽見敲門聲阮露白看著桌上各式各樣傷口的照片卻沒有抬起頭來,「怎麼?傳說中的天才測謊師看起來怎麼樣?我猜跟你夢裡看見的大概不太一樣?不過我本來以為你至少要半個小時之後才能回來。」


對面沉默了半晌,回答阮露白的卻是一聲來自男人的輕笑,阮露白那隻握著筆在文檔上做筆記的手一頓才緩緩抬起頭來。


來人正站在她辦公桌前不遠的距離,一身筆挺有型的西裝以及一絲不苟的髮型讓他看起來簡直像是某個前來視察的領導。


察覺到男人臉上愈發有加深趨勢的笑意,阮露白收回了自己帶著幾分打量的眼神,隨即合起了手裡的文件站起身來解釋自己剛才那一番有些奇怪的話語,「先生,抱歉我以為是我的助理。不過敲門難道不是基本的禮儀?」

來人卻沒有把阮露白後面那句有些生氣意味的話聽進去,也一併忽略了前面的那句抱歉。卻是說了一句讓阮露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阮法醫,久仰大名。」


阮露白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被拍下來還上了電視的那回事。


察覺到他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這種略帶審視的目光顯然讓阮露白有些不太適應地皺了眉頭。那道清越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里卻是帶了幾分笑意的。


「阮法醫剛才皺了眉頭,並且在把手裡的文件夾抱緊的同時還往後退了一小步,看來是對我不太滿意?」


其實暫時只是對你的行為不太滿意,當然阮露白不會蠢到把這句話也一併說了出去。阮露白眉角微揚不動聲色又把腳步移回到原來的位置斂了神輕聲道:「沒有,先生想多了。」


又是一聲輕笑,「那麼阮小姐是在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此話一出阮露白心裡也有幾分瞭然了,眼前這個她著實不太能理解的男人大概就是蘇小蟬口中說的那個徐大神了。


阮露白正醞釀著說辭應付眼前這個笑面虎的時候,門卻再次被推開,穿著一身警察制服的陸之行闖了進來,視線在兩個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阮露白的身上。


「我說這傢伙哪去了?第一回來這裡倒是門兒清,我上個廁所的工夫就找你這來了。」陸之行右手握拳擋在唇邊故作鄭重地咳嗽了一聲,「這位呢就是人稱「人肉測謊儀」的徐嘉洲徐大神了。上頭派他過來當姚枂這個案子的顧問,關於受害者他有些東西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陸之行轉過頭指了指阮露白復又跟徐嘉洲介紹道,「這個是我們這的法醫,阮露白,你別看她年紀不太,各方面表現都挺突出的,靠譜著呢。」


好在有陸之行及時解圍她才不算太尷尬,原本以為這就算完,沒曾想原本隔著有一段距離的徐嘉洲忽然上前兩步在她身邊站定,並且還伸出那隻之前一直插在褲兜里的手。


「你好,徐嘉洲。」


這會兒的徐嘉洲又變回了阮露白以往在老師口中聽到的那個,冷靜睿智面無表情的徐嘉洲,想起方才徐嘉洲那副樣子,簡直讓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被這個持續低溫的天氣凍傻了不成?


阮露白嘴角抽了一抽,側頭看了一眼正一副天真無邪模樣看著他們的陸之行,默了幾秒伸手回握住了自己面前的那隻手,「阮露白。」


男人的掌心大概因為之前一直放在褲兜的緣故溫熱一片,而阮露白屬於那種一到冬天就四肢冰涼的體質,這時候肌膚相觸那種也感覺異常的清晰。


過了幾秒阮露白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示意徐嘉洲到辦公桌一側的白板前面。上面是一些受害者的照片,大多是發現屍體時候的現場照片,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高度腐爛,即使是透過照片也看起來異常地瘮人。


一張姚枂生前的照片被一枚大頭針釘在上面,照片里的女人有著一副姣好的面容,只是如今卻已經成了一具冰冷殘缺的屍體,身首異處。


見徐嘉洲和陸之行在白板前站定了,阮露白才拿起桌上的一支鋼筆指著那張照片道:「死者是一名27歲的女性,名叫姚枂,洛川本地人。姚枂的父親姚楚彥在一周前向警局申報了失蹤,之後警局派出大量警力在姚枂可能會去的場所搜尋了一遍,但是都一無所獲。」


頓了幾秒阮露白手裡的筆移到了那張解剖台上由她親自拍下的那張碎屍照片上,「就在昨天,姚枂的屍體在近郊的一個池塘以及市中心的一家快餐店垃圾桶里被發現。屍體被切割成了形狀大小不一的二十三塊,兩處現場都沒有發現死者的內臟以及其餘的身體器官。」

阮露白指著照片上原本應該是頭顱位置的那處扭頭看向徐嘉洲,「甚至,連頭顱也不知所蹤。」


一直安安靜靜垂頭聽著的徐嘉洲這時候才緩緩抬起頭來,「在大部分的刑事案件中,砍下死者的頭顱目的極有可能是想要掩蓋死者的身份,但是以死者在洛川的知名度這其實是一個多餘的做法,只要屍體被發現警方很快就能通過對比DNA從而得知死者的身份。


而且從屍塊受損的大致情況來看,切面極其得不平整,大小也都不一,毫無章法。兇手在分屍的時候應該是屬於一種精神及其不穩定的狀態。


拋屍的地點分別是兩處,池塘以及垃圾桶。這兩處地點放在一起本就是矛盾的,屍體沉入池塘有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被人發現,但是兇手卻鋌而走險把大部分的屍塊都丟棄到了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快餐店的垃圾桶內,像是垃圾一樣地丟棄了。」


最後一句話徐嘉洲說的極為緩慢,一邊的陸之行卻已經收斂起了臉上玩笑的意味,正色道:「這麼說來,兇手應該是認識姚枂的,他恨她?所以用了分屍這種方式泄憤?」


說完這一番話的徐嘉洲顯得放鬆了許多,他退後幾步半靠在了辦公桌前,朝著陸之行聳了聳肩,「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不管姚枂是否跟兇手有過接觸,兇手一定花了很多時間了解姚枂。」


聽到這句話陸之行明顯有些泄氣,肩膀微微垂下去,「徐大神,我可以理解你時隔多年回來洛川對於情況的不了解,所以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對於符合你那個條件的人在洛川幾百號人不止。」


姚枂作為洛川電視台的當家花旦,在洛川的知名度不亞於她那個已經退休了幾年,但是在政界依舊舉足輕重的老局長。再加上姚枂平時在人前展示的從來都是乖巧可愛招人喜歡的模樣,也因此獲得了一大批的仰慕者。


只是老來得女的老局長對於這個女兒可謂是傾盡了心力,甚至還在很長一段時間派專車接送她上下班。姚枂還因為那件事上了洛川日報的頭條,接送的那件事才就此作罷。


想到這裡陸之行一個激靈,「誒,你說那個老局長這麼些年來不可能一個人都沒得罪過吧?而且看他對姚枂的那個保護的力度,說不準就是防止他仇家哪天找上她來。」

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陸之行的想法就被徐嘉洲無情地否決了,他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我是那個想要報復的人,我一定會選在姚楚彥退休之前。起碼不能讓他就這麼光榮地退休。」


陸之行翻了個白眼,「你還真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每天就指著高智商想著該給別人弄出個什麼死法來。就跟你上學那會兒一樣,明明你稍微放個水,那個每天埋頭苦讀的第二名就可以拿到一次第一,但是你偏不還把每次的分數都很好地控制在了比他多個十分的樣子。


之後你出國可能不太清楚,總之,你走了之後他可是翻身做了主人。就前年同學聚會那傢伙被灌了一瓶酒下去,趴那包間里就開始哭訴啊,說你簡直不是人。」


眼看了解案情就快要被陸之行活生生給弄成了批鬥大會,雖說徐嘉洲還是跟之前一樣臉上表情平淡,阮露白卻沒沉住氣打斷了陸之行接下來的話,「了解地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去找線索了?我這裡可是法醫室,能給的線索我都已經給了。」


陸之行對於阮露白冷淡的態度顯然是不以為意,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就往阮露白的身邊湊過去,「別啊,小白!你可是這麼多年以來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沒有被徐嘉洲那個小子美色所迷惑的姑娘了啊,這世道,像你這種注重內涵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為了慶祝一下,我們中午出去吃一頓吧,我請客怎麼樣?」


阮露白嘴裡要反駁的話都到嗓子眼裡,一個穿著警服的小年輕就冒冒失失衝進辦公室,一把拽住陸之行,「陸哥,又出命案了!就上次你帶大傢伙過去搓一頓的那家川菜館,領班被人給殺了。」


陸之行剛還沒高興兩下,被他這麼一說臉色頓時沉了幾分,「我靠!最近這是都扎堆來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沒等他開口阮露白已經自發收拾東西了,一般這種案子,她都是需要親自出現場的。


臨出門陸之行還繞了回來,勾住徐嘉洲的肩膀,「兄弟,怎麼著?要不要跟你陸哥去見識一下犯罪現場?」活脫脫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樣子。


但是那位『良家婦女』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得手,一把抓住陸之行胳膊就擰到了身後,阮露白瞧著他還沒怎麼用力,陸之行已經嚷嚷起來了。

「哎喲喂,你趕緊給爺鬆開啊!」


徐嘉洲沒再繼續跟著胡鬧,收回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我爺爺早幾年已經過世了。」


如此以來,阮露白是以為他不會一起過去的,沒曾想剛走到車邊上就透過后座未關實的車窗看見他那張臉。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繞過車頭走向了副駕駛。


手還沒碰到車門陸之行又開始大喊大叫,「小白小白,你趕緊坐後邊去,待會蚊子要跟我們一起,你也知道他暈車那毛病,我就怕潔癖徐大神待會把他給扔下去。」


一路上陸之行那張嘴就沒停過,而阮露白也從他們之前的對話之中得知陸之行與徐嘉洲兩人已經認識多年。


蚊子今天出奇反常,居然一路都沒什麼暈車跡象,陸之行專心開車之後車裡算是靜了下來。


窗外景色飛馳而過,只是這一切在阮露白看來都是無比地陌生。


算起來她離開洛川已經快要二十年,那時候她不過七歲,雖然已經開始記事,可到了如今能夠回想起來的也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記憶。


包里的手機突兀的地震動起來,阮露白拿起手機就看見屏幕上閃爍的「靜姨」兩個字,拇指在有些冰冷的手機邊緣摩挲了一會兒,阮露白才接起手機來對著電話那頭喊了句「靜姨」,話語間已然是又換了一種語氣。

那之後就是那種在父母與孩子之間最為常見的聊天方式。「你怎麼樣?」「嗯,挺好的,你也要注意身體。」諸如此類的話,


坐在邊上正閉目養神的徐嘉洲卻兀地睜開眼睛,稍微調整了自己的坐姿又抱著手臂歪頭靠回了椅背上。


這可比每天在實驗室研究那些不同人種不同膚色的人臉上的表情可要來的有趣多了,徐嘉洲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倒了回去在心裡如是想著。


「回去......感覺怎麼樣?如果不適應的話一定記得跟靜姨說好嗎?」文靜夾雜著几絲擔憂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出來。


阮露白不擅長安慰人,只好挑了些這段時間看起來還算順遂的事情說給文靜聽。才好歹算是把人的情緒給穩了下來,只是她心裡其實也不算好過。


幼年的時候關於父母的那場事故,到底讓她對這個地方也開始心生畏懼,如果不是她的導師恰好被調任到了洛川,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想回到這裡來了。


兒時那場事故之後沒有一個親戚願意收留阮露白。因為原本他們反對阮露白的父親娶她母親,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即使當時他把人帶回去的時候,阮露白已經在母親的肚子一天天慢慢長大。


事發的第三天文靜匆匆從國外趕了回來,而七歲的阮露白被警察安置在了醫院,原因是刺激過大導致的昏迷。


之後文靜作為阮露白父母共同的好友領養了阮露白,甚至還為了符合領養條件匆匆跟一個正在追求她的男人結了婚,只是最後那場婚姻結束地就跟開始的時候一樣匆忙。


但是這麼多年以來,不管如何文靜一直都是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的,文靜是一名律師所以時常需要出差,但是為了能多空出一些時間來陪阮露白,她最後選擇了把自己這些年的積蓄用來投資位於蘭城的一家律師事務所。


也好讓阮露白換一個環境,開始新的生活。


所以阮露白打心底了就已經把文靜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甚至不敢確定,如果自己的母親尚在世的話,是否能有文靜對自己這般。


車子猛地一下剎車讓阮露白一下拉回了現實里,好在她坐車的習慣向來良好,被安全帶綁著也沒磕碰到哪裡。


緩了緩神,阮露白撿起掉落在座椅上的手機放在耳邊,「沒事,剛才被人撞了一下手機掉了。」


電話又持續了大概十分鐘,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路上遇到堵車的高峰期,等到阮露白掛了電話三人也已經抵達了案發現場。


一家川菜館。


現場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但是卻還是圍了相當一部分的圍觀群眾。


阮露白戴上手套和口罩匆匆往裡趕去,走在後面的徐嘉洲卻突然停住腳步。陸之行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別管他了,他就這個毛病總說兇手有可能就是圍觀群眾裡面的一個。」


阮露白點點頭跟著陸之行前往案發的房間,痕檢員已經開始對現場進行拍照取樣了。


冬天室內通常封閉,房間里血腥味濃厚,屋裡的東西一片混亂,原本應該是放在沙發前面喝茶的矮茶几翻倒在地上,杯子的瓷片碎了一地。


放在房間裡面觀賞用的大顆的綠植也在爭鬥之中被推倒在地上,棕黃色的泥土散落了一地,一部分散落到沙發附近的泥土已經被血泊浸染變了顏色。


一邊的窗帘這時候也已經被拽了下來,一角還隱約能看見燒焦的痕迹


而正中央的沙發上就是此次案件被殺害的死者,表面衣著完整但是從肉眼可見的幾處傷口,以及地上蔓延開來的血跡就知道,那些大概就是她的致命傷了。


阮露白蹲在沙發前面,將屍表仔細檢查了一番。


輕聲開口,「死者的身上除了刀傷以外還有掙扎導致的傷痕,指甲也有翻折過去的痕迹,根據屍僵的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大概在距離現在不超過兩個小時的上午十點到十二點之間,初步判斷致命傷是胸口的這一刀,不過具體還要等回去解剖了才能知道。」


先到現場的幾名刑警簡單說明了一下案件的情況。


「死者名叫李妍,是這家川菜館的服務員領班。報案人是這裡的服務員孟麗麗,說是到點還不見人出來,找來鑰匙開門就已經變成這樣了。孟麗麗現在已經帶回警局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阮露白下意識往外看去,只見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被守在門外的警察摁倒在地上。


「血!都是血......不......不要殺我。」男人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此時的精神極其不穩定,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他似乎不在意自己渾身赤裸的樣子,一直拚命掙扎著,陸之行在兩個警察合力把男人摁住的情況下才算是聽清楚了他在說什麼。


一邊的痕檢員是剛從警校畢業不久的小姑娘,似乎是被嚇壞了,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我在勘查衣櫃的時候,這個男人躲在衣櫃裡面,我一打開他就把我推到在了地上沖了出來。」


原本一直躁動不安的男人卻忽然就冷靜了下來,再抬起頭臉上已經是有些病態的笑容,聲音極輕卻一字一句敲打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


「死了......都死了......」


阮露白的眼睫微微顫動,再抬頭對上的就是徐嘉洲那雙諱莫如深的眼。


很快,證據採集結束之後,相關人員都被帶往了警局做筆錄。


一番審問之後才知道,案發現場那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正是那家川菜館的保潔員周華軍,而發現屍體的則是剛在店裡工作了不足三個月的孟麗麗。


離開了案發現場的周華軍情緒穩定了許多,在審訊室交代了自己是被人從後面突然襲擊,等到再恢復意識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在衣櫃裡面了。


那時候就已經看見了渾身是血的李妍倒在沙發上面,而兇手全程都是帶著口罩的,他並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只能隱約說出大約是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型偏瘦的男人。


因為川菜館裡面的監控早已經被人為損壞,唯一的可以著手的就只有受害者的人際關係方面。


陸之行把基本的信息列在了白板上面,「死者李妍,三十二歲,單身。根據法醫報告顯示死者全身刀傷共計十一處,致命傷是刺傷肺部以及心臟的這兩刀,導致了失血過多最後死亡。推測的死亡時間是今天十點到十二點之間。


現場財物沒有任何損失,就目前情況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仇殺,據周邊的人反映,死者李妍在很長一段時間跟她所工作的那家川菜館的老闆尹長林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但是尹長林在案發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經跟他的妻子白璐搭乘飛機前往泰國旅遊,查過出入境記錄,他們兩個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但是目前不排除買兇殺人的可能性。」


陸之行手中的筆移到一張現場照片上,「上面散落的血跡經過檢驗之後分別屬於兩個人,一個是死者李妍,一個在資料庫裡面沒有記錄,而這個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需要找到的兇手。案發現場的窗帘上面檢測出了汽油的成分,兇手應該是試圖點燃窗帘,最後卻又因為什麼原因放棄了。 


「李妍因為跟尹長林的那層關係,在店裡幾乎可以說是一人獨大,她平時脾氣就比較暴躁加上店裡的服務員都知道她中午有午睡的習慣,所以沒有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撞到槍口上去。這也就是死者在案發之後的幾個小時之後才被人發現的原因。」


說完這一長串話陸之行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沙啞,拿了一邊的水杯握在手裡,卻沒有再多餘的動作。


一直坐在桌前不停翻閱案件資料的徐嘉洲終於停在了某一頁,他抽出一張現場的證物照片遞給了陸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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