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情殺(現代故事)

情殺(現代故事)

1

我覺得,方心卉越來越像個怨婦了。

她竟然敢站在我單位門口對面的街上,看著這邊一直流眼淚。好多同事都看見了,都說,那個女人怎麼回事呀,這幾天一直站在那裡哭。

我假裝也看了看,也說,是呀,怎麼回事呢。

轉了個街角,我馬上給她打電話:「有什麼事老地方見了再說。」然後我打電話給老婆,說今晚有應酬,然後就上了去郊外的快速公交車。

一進房間門,方心卉軟軟的身體就撲了過來,蛇一樣的手,準確地繞上了我的脖子,她的嘴唇塗了蜜,又甜又軟,她水蛇一般扭著腰摩擦我的下身,我胯下那不爭氣的畜生,騰地跳了起來,我嘴裡咬著她豐滿的嘴唇,手往上尋著她的乳房,使勁地揉捏起來。

方心卉高一聲低一聲地叫著,我越粗暴,她越歡喜,就是這浪勁兒,總讓我欲擺不能。

我低吼一聲,從方心卉雪白的身體是翻身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臉上竟然一臉的淚。我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嚶嚶的抽咽聲便漸次入耳。

我就焦距起來,連哄她的心思都沒有了:我他娘的又怎麼你了?

她嚶嚶哭著,無骨人一般貼過來,濃得化不開地說:「親愛的,你要是不理我了,我會死的。」

我伸出手抱她:「我怎麼會不理你?」

她說:「我知道你有點煩我了,所以剛才我給你老婆打了電話說我們在這兒。」說完,她就那麼幽怨地看著我,漂亮的大眼睛悲情切切的,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我的頭嗡的一聲,就大了。

2

「趕緊起來穿衣服!」我一把推開她,立馬跳起來穿衣套褲,給我老婆捉姦在床,我就真的完了。我怎麼這麼蠢呢,自從上個月我開始有跟方心卉好聚好散的念頭後,一切就變得不正常了。方心卉不再是那個美艷又可愛的情人,而變成了披著畫皮的怨婦,一會兒給我的手機打不說話的電話,一會兒站在對街哭,現在居然在我們去老地方開房的時候給我老婆打電話!

我在套褲子的間歇看了一眼方心卉,只見她側躺在床上,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這姿勢那個性感,那個迷人,臉上的表情是一種調戲一般的笑,我這才醒悟過來,放下褲子撲過去,一手把她的屁股翻過來,落了七分勁兒地打:「我叫你調皮!」這賤貨居然邪惡地呻吟了一聲,搞得我又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

那天,我們又做了一次,才起床離開。那天她堅持要和我搭同一趟車,以往,我們都是一前一後兩趟車回家。我沒怎麼堅持,就同意了。但還好,她沒堅持和我坐同一排位子,也一直沒回頭看我。但我看得見她,她的小腿,修長,白皙,纖細。這讓我想像起她全身的肌膚,雪一樣白,軟滑得不可思議,像有溫度的絲綢。並且,她是床上的蕩婦,浪得勾人魂魄。

若非她非要說愛情說私奔說離婚,我想我會好好珍惜她這樣的情人的。

胡思亂想著,就到了,她先下的車,我坐了一會兒,等車上的人都下完了,我才下。

「陳主任!」剛掏出煙想抽,肩膀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居然是同一幢樓辦公的老王,我趕緊把煙遞過去:「怎麼這麼巧?」

老王嘿嘿一笑,笑的意味心長,我心裡咯噔一下,他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3

正想說什麼,只見他神秘兮兮地說:「剛才我看到同學的老婆了,方心卉,你知道嗎?美女呀,怎麼咱就沒攤上這樣的老婆呢。」

我心裡那塊石頭騰地下了地:「誰?是你們大學裡一起追的那個校花?我記得有次喝酒你提到過。」

「那可不,就是從你這輛車下來的,長得那個好呀,可真是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

看老王那垂涎三尺的樣子,我忽然有了主意:「是不是穿一條淡紫色裙子,長頭髮,大眼睛,特別漂亮的?」

是呀,你也看見了?我就說嘛,那麼漂亮的女人你小子怎麼可能視若無睹。

我嘿嘿地笑了一聲,說:「是呀,我還看到她和人開房了呢。」

「真的?誰?」看到老王閃著精光的眼睛,我知道,八卦是人類血液里最為活躍也最為邪惡的因子。

接下來的日子,就好多了,匿名電話不見了,對面街哭泣的美麗女人也不見了,寄給我的那些肉麻情信,也不見了。

聽說,方心卉的老公懷疑方心卉出軌,對她大打出手,兩人正在鬧離婚。方心卉想離,方心卉的老公非要她說出那男人是誰才肯離。

有人說,半夜聽到方心卉被打,叫得跟妖精似的。漂亮女人就是不一樣,叫痛都像叫床。

聽到這一句,我心裡似生了一隻猴子,亂抓亂擾忽然間難受起來,一半怕方心卉屈打成招供出我,一半因為想起了自己拍打方心卉又嫩又白的屁股時她的叫聲,真是銷魂難耐。

那天晚上,我回家和老婆做了很久,還打了她屁股兩下,老婆呀呀叫痛還踢了我一腳,令我性致大減。

我想方心卉了。至少,想她浪的樣子了。

4

躊躇了兩天,我給方心卉發了一個簡訊:「很久不見,你好嗎?」

過了很久,方心卉才回:「我很好。」

這三個字,真讓我撓心。我很好是什麼意思,到底想我不想,到底和我見面不見面?鬼使神差的,那天晚上半夜,我喝了點酒,偷偷摸摸地去了方心卉的小區,又偷偷摸摸地上了她家的單元樓,剛到門外,我就聽到裡面的聲音了,是方心卉高一聲低一聲的呻吟。我立即就判斷出來了那決不是被毒打發出來的聲音,當然我也知道人在「打」她。這「打」,是像我那樣打。媽的,她男人可捨得用力呀,我隔著門,都能聽到胯部拍打肉體的聲音,那麼性感,那麼邪惡,那麼銷魂。

「爽嗎?那男人也是這樣把你按在門上做是嗎?今天孩子不在家,你叫呀,給我叫!」他們就在一門之隔,難怪,聲音聽得這麼清楚。

「沒錯。我就是跟他做才爽。你屁都不是。」方心卉的聲音,咬牙切齒,我幾可看得見她美麗的臉上那種恨意。這種恨意,令我頓時生出幾分感動幾分驕傲來,沒想到,她對我用情是真深,沒想到,這麼美麗的女人,原來只有我可以駕馭。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砸門進去,打倒她男人,取代她男人。

我用最後的理智,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下樓時,我恍惚覺得有點奇怪的光在閃,酒精充斥了我的腦子,沒來得及想那麼多。

方心卉這女人挺有種,為了保住我,牙關咬得這麼緊。

5

第二天手機收到那張有模糊不清的照片時,我差點沒跳起來,順著那個發照片的號碼拔過去,無人接聽,再拔,關機。

那是我昨晚從方心卉家單元樓出來時的照片!是誰?誰偷拍了我?有什麼目的?我看著那張雖然不很清晰但也照出了我和方心卉家單元號的照片,心裡正七上八下,電話響了,是老王:「陳主任,出來一塊喝酒。心裡不舒爽,咱大老爺們喝一杯。」

我其實不想去,可老王這人,關於方心卉的消息最多了。我不但去了,還神色自若,說起方心卉時,也一臉八卦的樣子,老王大概喝高了,盯著我看了半天,說:「丫的,你小子,老實交待,是不是也想跟方心卉那大美人有一腿?」我一臉猥瑣地笑著喝酒,像所有有色心沒色膽的男人那麼笑。

老王也笑,我們都是事業有點小成家庭大體穩固的中年男人了,早已過了有心事就掏心肺的年紀。

酒致半酣,老王手機收了個簡訊,急哄哄地要走,我笑話他怕老婆,他嘿嘿地笑,大概喝多了,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我說:「你信不信,方心卉約我了。我說我拍到了她和你在一起的照片,她就約我了。媽的,真是浪。」

老王走時很得意,連外套都忘了拿。

我一個人喝掉了剩下的那瓶啤酒,怎麼想都覺得不是滋味,到底是誰看見了我半夜去方心卉的小區?還那麼有心機地拍下了照片?

他到底要用照片向我要什麼?會是老王嗎?按照他說起方心卉時那色慾攻心的勁兒,是不是他也去偷聽方心卉家的動靜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看見老王落下的外套,拿過來一掏,果然掏出了個小手機。我拿出手機按著昨天發照片的號碼打過去,那小手機沒音,但屏幕上閃現了我的號碼。

媽的。果然是他。方心卉不會那麼傻吧,為著那張照片受老王威脅?

6

方心卉就是那麼傻。

方心卉和老王去賓館開房了,還試圖燒炭自殺。方心卉的丈夫砸門進去時,兩人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已經暈死過去。

這天早上,幾乎全系統的人,都在談論這件艷事。

說方心卉這女人,被她老公打得半死,都不肯說出姦夫是誰,卻原來是老王那個又干又瘦的老光棍。又說,老王真能呀,居然能搞上這麼正經這麼美艷的女人。還說,殉情不值當,可真是浪漫。甚至有說,方心卉本來便跟老王是戀人,是王心卉的老公仗著家裡有點小權橫插一杠,這才分開,現在鬧得雙雙自殺,真是可憐。

我表面平靜,心急如焚。我知道所談論的版本沒一句是真相。

原來昨晚老王急匆匆地離開,是因為方心卉約他了。可是方心卉為什麼約他?王建業不是方心卉最看不起的高中同學么?

我跟著一些同事去醫院,老王醒了,他老婆正哭著跟他鬧,要他去死。方心卉死了。躺在蒼白的床上她同樣蒼白得像一張紙,眉毛俊秀,睫毛濃密,只是那花兒一樣的嘴唇,現在乾涸失水,已經枯透了。她老公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拉著她的手,一臉蒼白地失聲痛哭。

我躲藏在人群背後,看著他們心裡嘲弄嘴上安慰,覺得自己像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心口忽然間就堵得要命,差點喘不過氣來。

偏偏有人一把把我扯到前面:「陳主任,你說是不是。」我說,是呀,是呀。多好的一個人呀。才說著,我猛然地咳嗽起來,咳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西行探寶 的精彩文章:

這裡不只是錢的問題(現代故事)
反寫的「佛」(現代故事)

TAG:西行探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