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逝世十五周年：春天該很好，你若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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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真 是 個 特 別 的 人
2017.4.1｜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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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以後
「風華絕代」這個詞
一定寂寞很久了吧
我一直自詡為「後榮迷」，即在哥哥去世後才開始了解他，喜歡他，且一發不可收拾。本以為自己是沒有「四一」這個概念的，因覺得他一直都在，只是換一種方式在我們身邊。
可每到三月末，臨近那個日子的時候，心就開始躁亂。
這是一封寫給偶像的信。
1、
哥哥，你瞧，歲月真是一匹良駒，眨眼間斯人已逝數年。2003年你從香港文華東方酒店一躍而下，令愛你和你愛之人傷心欲絕，你給我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玩笑，我真希望，那只是個玩笑。
2003年4月1日，內地電視、TVB全是關於你的報道，還在上小學的我只聽大人們說張國榮在愚人節那天給全世界開了一個玩笑...那年我8歲，稀里糊塗地聽旁人說起這事。詫異，僅此而已。
如今我常常後悔，悔自己還沒來得及真正了解你，迷上你，你就已經離開。悔自己在你離開後，才開始聽你的歌，買你的碟。
2、
「我們習慣在遠遠的地方望著你/就像仰望天上的星星一般/從不敢奢望能真正接近你/你說要我們永遠記得你/你也會永遠記得我們/你說謊/但我們原諒你/現在/你真的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了嗎/一定要快樂地發出閃閃光亮喔。」
幾米為你寫下這些，緬懷你的種種。
哥哥，你看吶，你和明明（黃耀明）合作的歌曲《明星》改編了他的文字，他卻改編了你的歌詞來緬懷你。
如他所言，你騙了我們。我們本該怨你，但每當想到你在酒店寫下的那句：「我一生未做壞事，為何這樣」的時候，就不得不含淚諒解你。
你永遠是那個讓人心疼到崩潰的哥哥。
我知你是無路了，抑鬱如漩渦，被捲入便難以抽身，對你來說，那大概是最有療效的方式。
3、
2013年是你逝去的十周年，我同宇文卿等一些榮迷在微博舉辦了一場懷念張國榮的文字宴，發起#第一次#話題，撰寫你生前與合作夥伴及好友的第一次合作、第一次見面。
那應該是懷念里最甚的一年，高調又愛秀，在宿舍邊看十周年演唱會邊哭。心裡又覺得真開心呀，雖今生欠你一根熒光棒，但總算能夠為你做些什麼了。
如今15年了 也有不少改變，我不再跟別人說我喜歡張國榮，不喜歡被追問質疑，不喜歡聽別人說你被「消費」或「神化」。
看《聲臨其境》的時候，尹正為你的電影配音，最後他哭著說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把我也搞得淚流滿面，他可真是個可愛的boy。
繼續寵愛十年音樂會上，你的一眾好友全都來到了現場，祖兒、明明、學友大叔...看到梁朝偉和你隔空對話的時候，我和一起連麥的幾個好友都哭了。
總覺得你還在呀，怎麼就走了呢？
4、
哥哥，你和梅姐的感情是我最羨慕的。
在你離開後，輿論四起，外界對你大肆炒作時，心情稍稍平復的她接受《明周》的訪問，說：「請還哥哥一個公道！如果他不是有病，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走這條路，他是唯美主義，根本不會摧殘自己，是病魔控制了他。在他最後的日子裡，他有多痛苦是沒有人知道，我們分擔不到他的憂與痛，但也請不要在他死後再加一腳。將心比心，換了生病的是自己，又會怎樣？！」
哥哥，你該安心了吧，有生之年，能有這樣一位交心換命的妹妹，真讓人羨慕。
2003年底，你離開後，梅姐的紅館絕唱，Eason替你與她合唱了一首《有心人》，她說，你是一個擁有天衣無縫嗓音的人，上天賜你美妙的聲音，你要好好用它。每每看到這裡，就忍不住淚奔。
你知道嗎？你做過多場演唱會嘉賓，但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和梅姐同台的極夢幻演唱會。當年，你兌現承諾做男嘉賓，一出場，便引得全場沸騰。
只是誰也沒想到，那竟是你最後一次登台演唱。而那天的演出你胃出血，本可以不缺席，卻仍強忍病痛登台。也因為生病，你們事先沒有經過任何綵排，可你們之間驚人的默契卻將整個節目演繹到極致。
你總是這樣，到了這地步，還在為他人著想。
演唱會上，你們的《芳華絕代》，你們的《緣分》，情真意濃，雖沒有綵排，卻是絲絲入扣。
梅姐與你風風雨雨這麼多年，「默契」二字已不能將這種感情完全詮釋，「刎頸之交」算是恰到好處吧。
望你們在天堂安好。
梅姐，如果在天堂遇見哥哥，請你保護他。
5、
哥哥，想來你是幸福的。在葬禮上，哭得需要人攙扶的唐生，由於太過悲痛而幾次暈厥的梅姐，強忍悲痛為你念悼詞的學友大叔和霑叔（黃霑）...他們都那麼愛你。
這些年，Eason開了幾場演唱會，我還記得有年，他在演唱會上說「掛住了你七年」，那首《寂寞夜晚》每一句都是給你的心聲。
到現在，十四年了，老實說這麼多年，真正有幾個偶像在離開後，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他的好，年復一年地緬懷、紀念、追憶。
對於榮迷來說，你就像「神一樣的存在」。
你走之後，梅姐留下一句，「既然這樣，我便去了」之後緊隨你的腳步，據說霑叔（黃霑）為了向你索吻也去了那個未知世界，大概是怕你打麻將三缺一，肥姐（沈殿霞）也匆匆趕去...
最後剩下學友大叔，寫下悼念你們的歌，發起一場場「繼續張國榮」演唱會...
6、
對於愛情，我一直那樣欽佩你，在你心裡，只要是真愛，就容不得遮遮掩掩，容不得半點虛假。當初狗仔跟蹤你和唐生，你一手拿著煙，一手毫不猶豫地牽起他，如今，那張照片被榮迷們稱為「世紀牽手」，那是你對愛情的坦蕩。
「我離開了，並不代表不愛你了。」看到暹羅之年裡的一句台詞，這定也是你想與唐生說的話吧。離開了，並不代表不愛了。
我想他是明白你的。
你未說完得話，未錄完的MV他都懂。任時間的洪流滾滾襲來，愛在那裡，不舍不棄。即便是生死相隔，痛心疾首，也甘之如飴。
「結婚不同買菜，怎可以隨便選擇一個，卅一歲對男人來說只是一個開始，前面還有漫長的路待我開拓，既然目前未遇到合意對象，我亦不急於結婚。」這是你的原話。
你沒有看錯人，唐生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你走的那天，他彷彿一夜老了十歲，葬禮上哭得需要被攙扶的他，也依然做著你們之間象徵著愛情的OK手勢，那是你們暗號，那是「我愛你」。
而你走後，你生前的「91」開頭的手機號碼，他也沿用至今。你們共同擁有的車，車牌都帶著三個數字「399」，那是「生生世世」「長長久久」的意思。
7、
有天看到一個榮迷說：「要是哥哥還在，按他那麼話癆，絕逼是個微博控。大概內容都猜得出，無非就是打麻將贏了多少錢，咖啡店來了多少客人，今天又八到了哪家的八卦，之類的吧。」倏的濕了眼眶。
是啊，你若尚在，春夏秋冬都會很妙。
你的歌我都聽過，卻沒有機會再期待新專輯；你的演唱視頻我都看過，卻沒有機會去紅館看你；你的電影我一部不落，卻不能去電影院支持...「後榮迷」意味著我沒有辦法像其他人一樣正常追星，可是這並不妨礙我對你作品的喜愛。
有時候我也會想，假如你沒有生病，沒有離開，那會怎樣？我是否會如彼時一樣愛你。
若你沒有離開，許是已退出樂壇，與唐生隱居海外，你們也許會領養一個小孩，幸福地過日子；
若你沒有離開，我也許還能有幸去看一場你的演唱會；
若你沒有離開，梅姐興許會接受治療再與你演一場芳華絕代，在你退隱之時，她亦會如當年一樣，與你並肩；
若你沒有離開，今年應該60餘歲了，你也許還會有更好的電影作品；
若你沒有離開，那首寫給唐生的《我知你好》MV也會錄完......
我總是喜歡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假設，真矯情，張國榮的迷不該是這樣的。
如今斯人已逝數年，我也逐漸接受了，春天仍很好，你已不在場。
不知道梅姐有沒有在天堂遇見你，原本不信永生亦不信輪迴，但真心希望你們能夠在天堂遇到，再上演一出芳華絕代。
fin、
但願來生你不要這麼辛苦，不是不想你有光環，是太心疼你。
今生欠你一根熒光棒，來生再做你的迷。
哥哥。十五年了。
願你已放下，常駐光明中。
晚安，想夢見你。
文字丨與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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