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於繁華之上
《虢國夫人游春圖》 傳統蜀錦工藝畫卷(194*52)
《虢國夫人游春圖》唐代畫家張萱的畫作,絹本設色。原作已佚,現存的是宋代摹本,金章宗完顏璟題為宋徽宗親筆摹本。
《虢國夫人游春圖》記述了顯赫一時的楊氏三姊妹一行八騎九人揮鞭策馬,外出踏青游春的情景。人物服飾輕薄鮮明,浩浩蕩蕩如花團錦簇。
畫的主題是「游春」,但整個畫面背景不落半點墨痕,即沒有青草綠木、歸燕鮮花,也沒有春水微波,就在那悠閑歡愉的神情與駿馬輕舉緩行的英姿中,觀者感受到了風和日麗的春天氣息。
虢國夫人游春圖也是歷代名畫中頗有迷霧的一幅。一行九人哪一個是虢國夫人呢?除了男裝三人,兩個明顯侍女裝扮的少女和懷抱幼女衣著樸素的乳母外,只有眾星捧月的中間兩位梳著墮馬髻的貴婦,回頭張望的多被認為是秦國夫人或韓國夫人,而儀態端莊的大家都認為是虢國夫人。
但是事實上這一行九人全部都是女人,原畫中紗帽下隱現的美人尖和鬢角飄落的長髮得以辨別三位男裝打扮的亦是女子。
全圖八匹馬,有四匹頸下拴著絨球樣的紅絡頭,唐代馬匹配飾有明確的等級之分,這四匹馬的主人地位高於眾人,而這四匹馬中有兩匹馬鬃經過修剪,在當時叫三鬃馬,是皇帝御用馬匹的標誌,這兩匹馬一匹是乳母懷中幼女所騎,另外一個就是開卷出現的男裝女子,這一騎的配飾華麗、規制與眾不同,這匹馬的主人正是唐玄宗命御馬相迎的虢國夫人,她的女兒女憑母貴也享受皇帝的待遇。
驕奢淫逸是歷史給虢國夫人的評價,並且毫無辯駁的餘地,最後死在馬嵬坡亂軍之中,似乎是罪有應得。
史書這樣記載這個女人:
天寶十年正月,虢國夫人攜眾夜遊,在西市門路遇廣寧公主,爭過城門縱使家奴鞭打公主駙馬。公主向父親唐玄宗哭訴,皇帝處死了楊家家奴,卻把駙馬的官職給停了。
名門望族韋氏舊居給虢國夫人看中了,強行霸佔分文不給,把韋氏一家趕到街上,瓦都掀了。
唐室子孫的婚嫁多有虢國夫人姐妹介紹,每次索要禮金千貫之多。
虢國夫人承主恩,平明騎馬入宮門。
卻嫌脂粉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
唐人張祜詩中描寫了一個素描朝天,對容貌極度自信的虢國夫人。就在與唐玄宗眉來眼去的同時,楊玉環這個三姐與楊國忠同車而行招搖過市打情罵俏,毫不避嫌。
就是這幅游春圖所記錄的天寶十一年,唐玄宗於曲江皇家園林宴請宗室百官親眷,名媛齊聚爭奇鬥豔,秦國夫人韓國夫人也是盛裝前行,虢國夫人一身男裝,雖說男扮女裝是當時的流行,但是皇帝賜宴如此打扮也太特立獨行了。
這樣一個連權貴都欺壓,敲皇子皇孫竹杠,跟皇帝使性子帶綠帽子的女人。囂張才是她的代名詞。且看看還有如何的惡行記載:
搶了韋氏宅子後翻新粉刷,說好了給工人兩百萬錢,完工後虢國夫人用金盞盛碧色寶石三斗賞給了工匠;瓦工修房坐地漲價,她翻倍給了,不僅給了還被工匠嘲諷一番,告訴她不是亂要錢是俺們的技術好。
這個女人每次出行所經之處沿途遺失丟棄的首飾、珠寶、玉器數量相當之多。
該來的還是會來,公元756年馬嵬坡,聽到楊玉環、楊國忠被殺的消息後,虢國夫人攜帶子女,也把楊國忠的妻子一起帶上出逃,路遇追兵攔截,在親手殺了兒子女兒之後,楊國忠妻子裴柔自請一死,虢國夫人殺了裴柔之後自刎尋死,但因力度不夠受了重傷被唐軍關入獄中。面對全副武裝的軍兵毫無懼色,從容問道:國家乎,賊乎。我要知道殺我的是什麼人。不久傷口出血凝喉窒息而亡,被葬在陳倉郊外楊樹之下。
敘述到此為止,不作評論。
只是想說曾經有一個性格鮮明的女人從這裡走過,野史相傳她叫楊玉箏。
游春圖從張萱作畫流傳到北宋,宋徽宗趙佶見此畫非常喜愛,擔心後世有所遺失,遂命畫師臨摹並題下:天水摹張萱虢國夫人游春圖,天水是宋室皇帝郡望,趙佶的自稱。
果然後來張萱原作丟失,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宋代的摹本,也許在畫風上不及唐代原作的雄厚有力,但是精緻華麗體現了繪畫從唐入宋的轉變。
繁華是古往今來每個人對社會狀態的期待,唐代作為中國歷史上少有的開放強盛的時代,在後世中國人內心留下了嚮往的種子。這顆種子讓中國人不管遭受多大的災難和毀滅都能夠浴火重生,一次又一次的強大起來。
當我們不再摻雜任何的政治色彩去觀賞這幅畫時,八騎九人一路走來雍容而平靜,畫中看不到任何驕狂之氣,是一種從容和自信。我們相信這種從容和自信在國力日強的現在會慢慢的佔據越來越多人的內心。
在用蜀錦工藝設計織造這幅傳世名畫時,根據原畫的高清圖片,我們仔細觀察了人物服飾的線條用色,馬匹的配飾和動態。儘力去把細節做到精細。在一定程度上加入了蜀錦常用的拼色技術來展現複雜的色彩變化。細節上的調整換來整體上的神似。
感謝在各種先進紡織技術盛行的當下,仍然選擇傳統蜀錦工藝來作為饋贈禮品的朋友們,漢唐遺風千年蜀錦,用心的選擇代表了用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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