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花盆裡的萬人迷男友（上）
文：離小洛 圖：網路
01
你養過綠蘿嗎？是不是養一段時間就死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綠蘿的死是必然的，不然商家那麼多綠蘿賣給誰？
覃靜看著網頁上搜索得來的答案，心中痛恨不良商家。
她扭頭看陽台上的植物，一個冬天過去，他們都半死不活的，窗外天空陰沉，顯得植物更加萎靡。
倒是那一株鳳尾竹，一年多了只需澆點水就長得好好的，就好像那土裡有什麼養分似的。
覃靜覺得自己救不回那些綠植，所以只能再買一些了。
第二天，覃靜去花店挑了一些植物，打算回去換掉家中的綠植。
店裡新來的小哥哥長得很好看，俊俏白皙的臉龐，乾淨陽光的氣質，是一張會讓人心動的「初戀臉」。
覃靜忽然想起千澈，他同樣擁有著讓異性著迷的外貌和溫柔陽光的氣質，他對人微微一笑，能讓懷春的少女做幾天好夢。
千澈本該是覃靜的男友，他們曾經那麼要好，他輕輕吻她時，她恨不能把整個自己給他。
但她再也沒有機會了，千澈失蹤了快兩年，生死不明。
而且，就算他不失蹤，覃靜也沒有機會，因為千澈和覃靜的好姐妹馮詩詩在一起了。
覃靜自然是恨的，昨晚千澈還將她壓在身下，一遍遍溫柔地說：「你身上的氣息好好聞。」
撩得覃靜心猿意馬束手就擒。
她從不覺得自己放蕩，直到遇見千澈，直到千澈進入她的身體，她抑制不住地叫出聲。
而第二天，馮詩詩就興奮地宣告全世界她和千澈在一起了。
往事不堪回首。
02
覃靜把綠植搬上窗檯，植物有點重，她現在有孕在身，力氣很小，花了一個下午才搬完一大半，搬到最後一棵，她覺得體力不支，手中的綠蘿跌落，連帶著那盆養得極好的鳳尾竹也跌落下來，「哐」的一聲，碎成好幾塊。
覃靜可寶貝這棵鳳尾竹了，急忙拿別的盆來換，她把碎片撿走，赫然發現花泥中有不尋常的白色。
碎瓷？
覃靜剝開泥土，嚇得一聲尖叫跌坐在地——哪裡是什麼碎瓷，竟然是人的頭骨！那個頭骨被腐蝕得慘白，鳳尾竹的根和泥土纏繞在頭骨的各個空隙里，讓頭骨猙獰又驚悚。
覃靜慌亂地打電話報警。
警察做完筆錄，拍照取證，並把頭骨帶回去驗證。
整個過程，覃靜都縮在沙發里瑟瑟發抖。
警察走後，房間里空無一人，黑暗和壓抑壓迫過來，覃靜似乎能聽到風的哀號，她身邊好像都是人，他們用幽怨的目光死死盯住自己，天花板上，那個頭骨的冤魂面目猙獰的飄來飄去……
覃靜一刻也待不下去，匆忙收拾了點衣服跑到酒店去。
等冷靜下來，覃靜才想起來，那盆鳳尾竹，是馮詩詩送給她的。
千澈失蹤後馮詩詩也很難過，她也曾發了瘋地尋找千澈的下落，山裡水裡都找過，她甚至不知通過什麼渠道找了道士來家中做法，但都一無所獲。曾經被愛情浸潤得漂亮活力的馮詩詩變得憔悴狼狽，甚至換上自閉症。
覃靜曾撞見馮詩詩試圖割腕自殺。
找不到人且自己也死不成，馮詩詩最終放棄了掙扎，說完換座城市重新開始，便把家中舊物送給覃靜，包括那盆鳳尾竹。
鳳尾竹里冒出來的頭骨是誰的？什麼時候在裡面的？又是誰把它放進去的？為什麼？
03
覃靜不敢去想，但大腦卻不受控制地去思索這一切。她焦慮得翻來覆去，冒出一身一身的冷汗，又極為口渴。她想去倒杯水喝，睜開眼後赫然發現天花板上趴著一個人！
「啊！」覃靜叫出聲，下意識把燈打開，天花板上的人影卻消失無蹤。她急忙爬起來四處看，沒有，沒有別人的痕迹！
覃靜額頭上擠滿豆大的汗珠，她哆哆嗦嗦把燈關上，人影再次出現——原來是窗帘的影子投在上面，不知為何，形狀有些像人。
覃靜終於緩了一口氣，去倒水喝，喝到一半，似一道閃電穿過，她突然想到一個讓她出了一身冷汗的事——千澈失蹤後，形容枯槁的馮詩詩坐在道士做完法的場地上，蠟燭的光照得她的臉忽明忽暗，馮詩詩有氣無力地說：「覃靜，你有沒有想過，千澈死了呢？」
死……頭骨……那個頭骨難道是千澈的？
一想到可能千澈的部分遺體在自己房裡，自己還每天給它澆水說悄悄話，覃靜就不由得頭皮發麻渾身顫抖，她再也睡不著，無比煎熬地挨到早上。
覃靜和遠在美國的丈夫說了這件事，丈夫相對冷靜很多，讓她先去外面住，隨時和警方保持聯繫。
覃靜說了自己的猜想，丈夫沉默了一下，說:「靜靜，不要隨意猜測，一切等警方結果。」
「嗯。」覃靜答應了。打完電話，她的恐慌少了一些，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三天後，警方找到酒店。
「有結果了嗎？」覃靜著急地問，她迫切想知道結果。
警方把一份檢驗報告給她，「我們做過DNA比對，這是結果。」
覃靜急忙去翻，報告上「千澈」兩個字刺痛了她的神經，不知為何，覃靜得知這個結果，有一種抑制不住想哭的衝動。她十分難過，那是在她最好的年紀里最愛的人，現在他死了……
「你認識死者千澈嗎？」警察問。
覃靜哭著點頭，「認識。」
「能請你詳細說一下嗎？」
覃靜幾乎是哭著說完了那段故事。她不善於掩藏自己，警方很快發現了她對千澈不同尋常的情感。
「你喜歡千澈？」警方冷靜詢問。
「算是暗戀吧。」覃靜說，「千澈失蹤後我們找了他很久，也報案了，但沒有任何信息，我們也就放棄了。」
「你剛才說花盆是馮詩詩送給你的，而馮詩詩，是千澈的女友。馮詩詩現在人在何處？」
「她搬到杭州去了……」覃靜猛地醒悟，「不可能是她，千澈失蹤的時候馮詩詩比任何人都難過，她找了他那麼久，不可能是裝的。」
一個女警安慰她，「現在並不排除千澈是他殺的可能，馮詩詩有很大嫌疑，我們需要把所有線索都釐清，還死者一個公道。」
覃靜這才猶豫著把馮詩詩的住址告訴警方，直到他們離去，她還在重複那句話「不會是馮詩詩的，不會是她的。」
「我們會公正辦事。您最近不回家了嗎？」
「我可能過兩天就回去了，在外面住也怕。」
「好的。」
04
覃靜住了兩天還是回家去了。家裡對她而言猶如一個案發現場，她心中懼怕，把所有綠植的土都捅了一遍，要是發現有不對，她就把花泥倒出來查看。
忙碌半天，花泥植物灑落一地。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門。
覃靜一哆嗦，打開一條門縫，門外站著那個女警。
「你回家住了？」
覃靜點點頭。
女警道明來意：「馮詩詩跑了，警方聯繫不上她，她有可能會聯繫你，你多留意，有消息就通知我們。」
覃靜困惑地問:「她為什麼要跑？」
女警不說話，冷靜地看著覃靜。覃靜自己想了想，精神有些恍惚地搖頭:「不會，不會是她。」
女警關心問到:「你一個人住？」
覃靜點頭，「不過我丈夫快回來了。」
「好，有消息就聯繫我們。」
「嗯。」
女警走後，覃靜遲遲不能平靜。怎麼可能是馮詩詩呢？怎麼可能是她？她那麼喜歡千澈，他們也不曾鬧過矛盾，怎麼會是她。
覃靜清楚地記得，馮詩詩愛千澈愛到骨子裡，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她才願意退出。千澈是個萬人迷，馮詩詩也是，他們兩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會這樣？
突然手機響了，覃靜去拿手機，是QQ信息，提示她有郵件來了。
覃靜的垃圾箱里躺著許多垃圾郵件，她沒放心上，胡亂去煮了面吃。
入夜後，覃靜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可也祛除不了由外而內的黑暗，那些黑暗像藤蔓一樣一點點鑽進來，跨過窗戶那道陰影后就瘋長，把人纏住，纏得喘不過氣來，就好像那個被根繫緊緊裹住的頭骨……
覃靜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得不承認，自從發現千澈的頭骨後，她幾乎沒睡過一天好覺。
手機又響了。
覃靜睜眼看著外面黑暗的天，應該到凌晨三四點了，誰的消息？
拿過手機一看，又是郵件。
誰呢？
覃靜點開查看，是一封匿名郵件，寄件人是「詩」。
詩？馮詩詩？
覃靜一個機靈，打開郵件。
郵件一個字也沒有，只是附了一個壓縮包。
下載、解壓，是一段小視頻。
小視頻無比模糊，鏡頭極晃，初步判斷是一個客廳，別的怎麼都猜不到。
打開另一封郵件，也是視頻，一樣一晃而過，只是這回似乎換成餐廳。
覃靜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是馮詩詩發的嗎？她為什麼發這些？她人呢？
05
一頭霧水的覃靜再次嘗試入睡，第二天被敲門聲吵醒。
警察？
她簡單收拾一下就跑去開門，來人不是警察，而是柳月琇。
柳月琇、覃靜和馮詩詩是那時很好的姐妹，幾乎每次出去玩都約一起，後來馮詩詩和千澈談戀愛後不久，柳月琇也找到了男朋友，就漸漸淡了聯繫。
柳月琇看到憔悴的覃靜，吃了一驚，「覃靜，你病了？臉色那麼差？」
覃靜搖搖頭，「你怎麼來了？」
柳月琇欲言又止，「千澈的事，你知道了嗎？」
覃靜點頭。
「警察找我問話了，我順道過來看看你。」
覃靜這才想起來讓柳月琇進去坐。
各自寒暄彼此的近況後，覃靜再次陷入恍惚狀態。柳月琇很久沒見她了，倒是有不少話要說。覃靜任由思緒亂飛，腦海里都是昨天收到的郵件，她越是回想，越覺得眼熟。
「覃靜？覃靜？」柳月琇喊。覃靜如夢初醒，問到:「詩詩有聯繫你嗎？打電話，發微信，或者，郵件？」
柳月琇搖頭，看著覃靜，說:「你臉色不太好。」
覃靜下意識捧臉，她這幾天都沒照過鏡子，心裡很怕，根本就睡不好。
「是嗎……」覃靜說，她不知道該反駁還是接受。
柳月琇看得心疼，扶著她去房間躺下，並在電腦前打開一瓶精油。「這是我從法國帶回來的安眠精油，你要好好休息。」
覃靜用力聞了一下，味道很好聞，煩躁的心安靜了不少，慢慢睡著了。等覃靜睡飽醒來，柳月琇早就離去。覃靜很久沒睡那麼好了，將那瓶精油是為寶貝。
一大早快遞員給她送快遞來，覃靜拆開，是一封信，信上只寫了一個字：7。
這是什麼意思？
覃靜不解，翻看地址，寄件人身份不詳。
她還在奇怪，傍晚警方找上門，問馮詩詩有沒有消息。覃靜搖頭。警方說這個案件上方非常重視，已經開始通緝了，十天內務必找到人。
送走警察，覃靜下意識去查看那兩封郵件。
晚上十點整，有新郵件來了。
她打開郵件，還是一個小視頻，一樣模模糊糊，勉強能辨認一個男的在客廳走來走去。
這個男的有點像……千澈！
猜到這點，覃靜嚇得一哆嗦。如果真的是千澈，馮詩詩給自己寄這郵件幹什麼？
然後她幡然醒悟，對了對了，她知道這畫質是什麼鬼了，這是攝影頭裡的畫質！
那麼說這畫面是監控？千澈死前的監控？
為什麼給我寄這個？
突然郵件閃動，顯示有新郵件，覃靜點開一看，馮詩詩發來的，這回是馮詩詩真正的郵件發來的。覃靜迫不及待打開，顯示是一封長郵件，但前面全是空白，她不停下翻，下翻，突然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詛咒娃娃！她的電腦突然出聲，馮詩詩用凄厲的聲音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覃靜嚇得立刻站了起來，發了瘋去拍滑鼠，把所有音效都關了。等房間恢復安靜後，她頹然地坐到椅子上。
馮詩詩為什麼恨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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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小洛的第38個原創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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