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說 蘇星
紅日
紅日
李克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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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下篇）
文 / 蘇星 編輯 / 魏強
圖片來自網路
小賣店在聰明的小秦嬸子的張羅下，漸漸有模有樣起來。小秦嬸子本來就能說會道，腦筋靈活，過年把家裡幾間空房收拾利索，給外地打工回來的人打牌、打麻將用。一桌每天能收個幾十塊錢不算，連帶著銷售些香煙、瓜子、飲料，有婦女帶孩子來看牌，還能賣些小零食，把個小店打理的人來人往，生意非常紅火。
隨著店裡的人員來往越來越多，越來越廣，小秦嬸子家的十八歲的兒媳婦接觸到的人也越來越多。那小媳婦姓曹名叫「芳琴」，剛剛生下第一個小孩，小秦嬸子因為害怕她年齡小不會帶，孩子從生下來就是小秦嬸子帶。芳琴只管在家好吃好喝的滋養著，越發顯得滋潤好看了。雖然剛剛生過娃，但她年齡小恢復快，孩子又不用自己帶，根本看不出是個結過婚的媳婦。
十八歲的芳琴貪吃愛打扮，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小店裡幫忙招呼生意，時間久了有些不老實的男人就趁小秦嬸子不在的時候跟她開些葷段子的玩笑或者毛手毛腳，她不但不生氣還一副享受的態度。白占的便宜誰都想占，農村平常也就這些低俗的娛樂，她的小店越發成了村裡那些愛撩騷的男人聚會的場所了。只要是看見小秦嬸子不在跟前，就有男人上去拉著她說話動手：「呦，芳琴今天這身衣服漂亮，來我摸摸是啥布料。」說著開玩笑的人就摟著她腰裝作要摸布料，她也一動不動的任由別人揩油。
「芳琴你穿了裙子咋好像沒穿短褲吧？」說著說著就過來掀她裙子，她也不生氣，笑嘻嘻的任由那二流子男人掀裙子順便摸一下大腿。就這樣芳琴「容易上手」的名聲越傳越遠，搞的四周村上的二流子男人有事沒事都到小秦嬸子的小賣部打牌玩耍。
小秦嬸子漸漸覺察，只得把家看的更緊，大錢也不敢放到芳琴手裡，對待芳琴哄騙里又多了一絲防備。芳琴自己也越來越喜歡串門、逛街，開始小秦嬸子總是讓健健跟在芳琴身後，但芳琴對健健生了厭惡之心，每次都不願意倆人一起出去。
這天吃過中午飯，芳琴就把飯碗一推，招呼也不打就出去了，大約過了兩個小時都不見蹤影。小秦嬸子心裡感覺不對，就把小店和孩子交給老公和健健父子：「你倆好好看著生意，帶好毛蛋（孫子的乳名）我出去有事，不要等我，也不要找我。」說完就著急的走出了家門。一路上見到熟悉的人就問：「可看到俺家的芳琴嗎？家裡小孩鬧的厲害，我這都急死了，看見她去那個方向了沒？」一路問詢著芳琴的蹤跡往前追尋。追到村子外面，聽一個從地里幹活回來的人說，剛剛看見芳琴上了一輛轎車，往村外一條僻靜小路駛去了。小秦嬸子道過了謝，估摸著小路前方的方向，就從莊稼地里抄近路飛奔向前。
遠望一塊塊玉米地，就像一片片天然的綠屏障。微風吹拂，玉米葉相聚摩擦，沙沙作響，正好遮蓋住沒有來得及關緊的車門裡傳出來的曖昧聲音。黑色的轎車停在兩塊玉米地之間狹窄小路上，車身不停的晃動，一隻男士黑色皮革的單鞋露在車的後門，一抖一抖的在晃動，小腿底下還有一隻穿著粉色塑料涼鞋的女人的腳，腳踝上掛著一條鮮艷的紅內褲，用力的蹬著前排座椅。
小秦嬸子拉開車門，一伸手抓住壓在芳琴身上的男人的頭髮：「你媽的個B，你龜孫子，你欺負到我老秦頭上來了！」一邊罵一邊往外拉。車上正激情四射的一對男女頓時慌了手腳，男的褲子退在膝蓋上，赤裸裸的暴露在小秦嬸子眼前。只見這個男的滿頭大汗，狼狽的用手去抓退掉在小腿上的褲子，芳琴也趕緊一隻手去抓早已掉到腳踝的內褲，另一隻手往下拉扯掀到胸口以上的裙子，車廂內一片狼藉。車廂內的男子是本村人，論輩份，芳琴要喊一聲「叔叔。」
自打出了「那件事」芳琴就回了娘家，過了好幾天都不回來。
小秦嬸子腦筋一轉，前天晚上從鎮上買來一條「中華」，趁著夜色去了計生專干李淑蘭家。見了面也不多客氣直奔主題：「弟妹，嫂子有事要求你呀，你看你侄子健健太老實了，小兩口拌嘴，芳琴回了娘家，我這擔心接不回來，你得幫幫我呀！」說著把煙放在了李淑蘭家客廳的茶几上。
「嫂子，他小兩口拌嘴，我能幫啥忙呀？」李淑蘭一頭霧水。「我擔心接不回來，你看這樣吧，你跑一趟，你就說大隊要找她婦檢，必須得回來。健健能不能過成一家子人，就靠弟妹你了呀！」小秦嬸子繼續哀求著李淑蘭：「弟妹呀，你難道不想你大侄子過好嗎？」李淑蘭被她磨的沒有辦法，只得答應按照她的主意去試試。當天晚上就跟村長以及另一個在鎮計生辦工作的人一起開車去了芳琴的娘家，連虎帶嚇的把芳琴帶了回來。
罵完大街的小秦嬸子渾身上下都感覺舒爽。憋了幾天的悶氣了：「家醜不可外揚呀！」當天晚上小秦嬸子睡了個好覺，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青春年少，又夢見「他」了。他拉著她一起奔跑在開滿油菜花的地里，一邊走一邊說：「桂花，快點跑，前面就快到火車站了，上了車我們就自由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小秦嬸子看見一道鐵軌從遠方的油菜花海里穿過，一直延續到自己的腳下。
天亮了，一輪紅日冉冉上升。小村周圍籠罩著一叢薄霧，靜謐而安詳。（全文完）
蘇星作品
【作者簡介】：星星之光雖弱，但可溫暖無月的寂寞夜空！看繁星點點，映照人間冷暖。蘇星，一個喜歡講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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