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終歸是如果,不能改變現實
認識苑,是在中學一年級的時候,他是留級到我們班的,那時對他沒過多的印象,只知道他好像是一個「不良少年」。
那時的我比較單純,不喜歡那些拿著家長的錢,到學校里學人打架、抽煙喝酒的小混混。
剛升學不久,就有個三年級的男生塞給我一個特別漂亮的信封。我當時嚇壞了,信的內容是要我做他的女朋友。這一舉動對於一個剛升入中學的小女孩來說,就像演電影一樣。
就是在那時,苑告訴我別理那個男生,說他不是好人。那時我們還不認識,可聽了他的話,心裡竟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雖然這句話是多餘的。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對苑的看法有所改變,還有意無意地打聽關於他的一切。
在同學那裡,我知道苑的爸爸很早便去世了,媽媽一個人撫養他。我聽到這些時,心不由得顫了一下,有一絲心疼的感覺。
之後我就寫了一封匿名信給苑,說了些希望他好好學習,不要讓媽媽失望之類的話。因為我這一舉動,使我們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開始的時候,苑不知道是我寫的,直到二年級的時候他才知道了。有一次因為鄰班的一個男生指著我說什麼,他就去找人家理論。那次苑的「英雄救美」行動讓我感動,雖然我並不是很美。
隨著我們之間接觸的增多,我的學習成績開始直線下降,但我不想把這歸咎於苑,只能說是自己不努力造成的。
轉眼三年的中學生活即將結束,我們也面臨分離,因為都不曾對彼此承諾過什麼,所以給了彼此更多的自由。
後來我們也曾聯繫過,也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一種默契。我也曾想過和苑確立關係,可自己一直過著相對優越的生活,想到如果跟他在一起,就要吃很多苦,我就失去了勇氣。
後來我去了上海,在那裡工作的半年時間裡,我們失去了聯繫。
回來再聯繫上他時,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那天苑告訴我,他有了女朋友,那個女孩是學美容的,而他學的是美髮,他們是在學習的時候認識的,挺般配。女孩不顧家人的反對,陪他走南闖北。我為他感到幸福,同時也為自己的現實感到厭惡。
我以為他徹底把我忘了,可上天卻有意要捉弄我。在電話中,他無意間說了這樣一句話:「當初你要是做我老婆,沒準現在我們的小孩都會叫爸爸了!」也就是這麼一句無意的話,讓我知道他心裡還記得我和我們的過去。
有一天和爸爸吵架後,我心情不好,喝了好多的酒,於是打電話給苑,跟他說了許多,具體說什麼我也不記得了,我只知道自己對他說了髒話。
第二天,苑不再接我的電話,在我的「進攻」下,他才回了一條信息,說我變得讓他感到可怕。
可他卻不知道,當我聽到他說他女朋友為他流過產時的心情。我不能想像他們在一起時的場景,因為我接受不了。我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哪怕他在乎的只是我們的友情。可是,我連這一點都不能肯定。
我曾經在自己手臂上燙了十個煙印,而他對我說的最後那一句「好好生活吧」,讓我停止了自虐的行為。我想,這一切不能怪誰,只能怪當初自己太看重物質生活,而他又不上進。
我佩服那個女孩可以為了愛而放棄一切的勇氣,如果我當時有這種勇氣,也許一切會不同吧!
如果終歸是如果,不能改變現實。
而我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祝福他們,也給我們彼此留一點值得回憶的東西。
然後,高高興興地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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