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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帆筆下的物性與人性

邵帆:藝術家,1964生於北京,自幼隨父母學習繪畫

攝影師:楊琛

藝術家邵帆出生於1964年,那個年代出生的人見證了家國巨變,身處時代變遷之中,成長曆程中遭遇著「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的時境。相較於同輩,邵帆自幼家境優越,父母皆是藝術院校老師,良好的家庭背景似乎讓邵帆在那個時代少了許多「進步」的空間,甚至年幼時的邵帆,笑言曾嚮往過帶補丁的破衣物,追求所謂的「潮流」。但隨著人生歷程逐漸豐滿,在真正的大潮流面前,他卻自甘遠去。

《鹿》布面油畫 250 × 160 cm 2014

創作於1989年的《搖籃》是邵帆的早期作品,那時的他還會選用與當下相契合的話題進行創作。在他看來,縫紉機作為姥姥常用的工具與哭泣的嬰兒都是生活中常見的場景,而這種帶著戲劇衝突的景象在他日後的創作中變得愈來愈少,好似少了煙火氣,平添了醒悟般的疏淡凝練。

《搖籃》布面油畫 145x116cm 1989年

「你能感覺到那才是對的路,你還是羨慕的,但你又不願意去做,我就是這樣,我想保持一段距離。」仔細翻看邵帆的作品你會逐漸明白邵帆看中的「距離」指的是什麼。

《塔》兔子糞 12x12x10cm 2017

《明式脊椎-2006,之六》鐵梨木 13.5x200x6cm 2007

生於藝術世家的環境給了邵帆天然的直覺,他對於各種藝術形式有一種自然的熟悉感,他的作品也像是隨意把玩後的產物,毫不費勁,而自幼培養起的良好審美意識讓他不似個匠人,自有一股靈氣。

《盤蛇兔》宣紙水墨 244×126cm 2015

邵帆喜歡明式傢具,他常被明式傢具那簡潔、流暢的外觀,以及特有的文人氣所吸引。而真正打動邵帆動手去創作的則是傢具中的榫卯結構,一榫一卯間所凝聚的智慧和張力激發了他對設計的創作慾望。

《麴院風荷-2004》榆木、亞克力 170x130x120cm 2006

邵帆有一個十分有趣的邏輯,他說,「我可以給人做雕像,可以給兔子做雕像,為什麼不能給椅子做雕像呢?給椅子做雕像也有很多辦法,我希望用木工的方式去做。」

看似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可思想的出發便決定的行為的可愛。《圈》和《玫瑰條案》是邵帆對於設計的一次回歸,他更加專註於設計本身而它的非實用價值。設計從明式審美出發,以胡桃木為原材料,完整閉合圈的結構則讓椅子更加簡潔。

《圈,No.1,2013》胡桃木 98x62x50cm 2013

《玫瑰條案,No.1,2017》胡桃木 88x140x45cm 2017

作品的正中呈現是邵帆在構圖時的一個喜好,他的設計偏向正中、對稱的金字塔結構,並在創作中有意識的將被創作對象放在事先量好的中軸線上,近乎偏執的要求視覺上的對稱。

《兔肖像,丁酉一》宣紙水墨 280x175cm 2017.2.11

《荒草老猿二》宣紙水墨 225x175cm 2017

「我也畫過其他角度,可我會問自己,為什麼是這個角度,為什麼要選45度而不是46度?」對於邵帆來講,偏執的藝術選擇,以及對繪畫本身的專註使他快速進入所表達對象的內心,他儘可能的希望自己回到繪畫本身,而不受外界干擾。

《石上老猿》宣紙水墨 300x200cm 2016

如果說從邵帆的早期作品還可以看到和當下相關的藝術創作,那麼他近期的水墨則完全沉浸在他借動物所構建出的「靈性世界」。邵帆強調「人性」,他認為「無論過去還是當下,所有事情的發生都和人性相關」,而人性則不一定通過當下表現出來。

《澗中老猿》宣紙水墨 300x140cm 2017

「動物眼中,一定也有一隻如「雄獅」般存在,和人的世界一樣。」邵帆精神世界中的動物不像想像般那麼渺小,反而有種老者的睿智和成熟。他時常把自己想像成動物世界中的一員,而沒有凌駕於動物之上的盲目自大。

青桐Platan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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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Platan:為什麼抽去畫作中與當下相關的題材?

邵帆:我年輕的時候畫過一些和政治相關的題材,比如說清朝皇帝像,我在創作時,把他的臉做了誇張化的處理,他的嘴巴像張著的一個黑洞,眼睛裡沒有黑眼球......我也做過這種嘗試,但後來慢慢思考了下,有沒有其他可能性呢?可以不是這麼直接的一種表達。我慢慢地尋找,逐漸趨於平和,我發現,所有東西都是和人性相關的,好的、不好的,都和人性相關,之後,我通過一個動物,以正面的視角,完全不迴避的去和它對視,就像照鏡子一樣,慢慢得也看到了跟人性相關的東西。

《舔手兔之二》絹上水墨 242x172cm 2016

青桐Platan:兔子、猴子以獨立身份,得到了肖像化處理,這是一種修辭手段?

邵帆:我有意識地把兔子畫得很大,成為構圖的主體。因為你平時看動物,都是俯視的角度,他們很渺小,人心理上也是一種俯視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人沒辦法和動物對話。只有把它放大,或著把人自己的姿態降低,才可以去真實的體會到兔子間的情感,才可以真正進入到它們之中。

《卧兔》宣紙水墨 140x300cm 2017

青桐Platan:為什麼從油畫轉向水墨,創作狀態上是否發生變化?

邵帆:我最初的想法是,換一種媒介,你的想法還是你的想法,這一點沒錯。但是,如果你不真正去體會另外一種媒材的話,你不能很好地去表達。同樣是畫兔子,水墨對於兔子形體上的塑造能力其實很弱,變成一種寫的感覺,是一根毛一根毛去書寫、疊加的感覺,這讓我在繪畫體驗上多了一些新的靈感。

《八大鳥意》宣紙水墨 175x145cm 2017

青桐Platan:今後的創作會有哪些規劃?

邵帆:我想要繪畫變得更加純粹,變成一種脫離時間性的單純存在。把多餘的東西繼續從作品中抽離出去,再純粹些,我認為還是有可挖掘的空間。

撰文/張史哲

圖片/致謝麥勒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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