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整片孤島送給你
我
想把整片孤島送給
你
作者：喬木
摘要
在一次命運的安排下，我們於茫茫人海遇見了彼此。
你說，想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不過讓我驚喜的並非是我可以用這個八倍鏡除掉更多的人，而是因為你。
是的，因為你。
走之前，我讓你離我近一點。我打開了八倍鏡，看到了你眼睛裡的我，這才是我撿到八倍鏡時驚喜得反常的原因。一時間，我竟有些情不自禁，我多想就這樣永遠住在你的眼睛裡。
只是，我固然能以一己之力除掉所有想置我們於死地的人，卻無法阻擋這茫茫的毒霧。
我們離開了這裡。這個我為你精心挑選的，在這個孤島上你可能最喜歡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你，我今天突然多了很多好運氣。又或許是因為今天突然多了很多好運氣，我才遇到了你。
我說，你只管聽車的轟鳴與風的呼嘯，你只管看兩旁倒退的樹木，你只管看你想看的山河。。
別的事情，都有我。
我說，你只管賞這一片大海，兩岸群山。
別的事情，都有我。
如果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你死吧！
可千算萬算我也沒有算到你沖了出來，在我向那個人開槍的同時你中了那個人的槍，一槍斃命——你和他都是。
你說，你保護了我那麼久，我也想保護你一次。
我突然熱淚盈眶，思緒翻滾，久久不能平息。
我說不出那是悲傷還是喜悅。
你那一句「我想保護你一次」給了我生平從未有過的溫暖，可你倒地的瞬間我的夢想也破碎了。
在我遇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夢想著把整片孤島送給你。
哪怕為此四處流浪，哪怕為此血流成河。
可如今，沒了你，我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孤島又有什麼意思？
不過也好，你最終還是像你喜歡的一樣，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在一次命運的安排下，我們於茫茫人海遇見了彼此。
你說，想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一）
飛機緩緩地駛出天空一角，自南向北。
我打開了地圖，標記好位置。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地圖，一邊小心翼翼地在心裡計劃離開飛機後的我們該何去何從。
在飛機到達距離標記最近的地方的時候，我帶著你離開了飛機。
一切都如同我在飛機上設想的一樣。我們恰巧落在了防空洞門口，然後便不約而同地一路飛奔進防空洞里瘋狂地撿東西。
很快，我撿的東西已經基本能夠滿足我的需要。我想著外面應該有人要來了，為了給你一方安靜的天地，我囑咐你在防空洞里繼續撿東西，而我就守在門口，與你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如我所料般，我剛到門口便迎面撞到一個人。所幸我輕易地除掉了他。我過去撿他的東西，竟然撿到了一個八倍鏡，我迫不及待地把它裝到了自己的狙擊槍上面。
不過讓我驚喜的並非是我可以用這個八倍鏡除掉更多的人，而是因為你。
是的，因為你。
我告訴你，你在裡面放心地待著，有我在的地方你一定不會收到傷害。除非萬一——我成了你旁邊的骨灰盒的話……
此刻我也容不得自己去胡思亂想，我還要專註地監視著從遠方到面前的每一寸土地。因為，我不容許任何人接近這裡。
（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手心裡已經出了汗。
我很緊張，但與此同時我又十分欣喜。因為每當一個人倒下，你就每多一分安全的保障。
只是，我固然能以一己之力除掉所有想置我們於死地的人，卻無法阻擋這茫茫的毒霧。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帶你離開這個地方，縱然我看出你的千般不願，但我也別無他法。
我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的無能，但為了與你多相處些時間，我也只能這樣為了偷生而苟且。
在毒霧來臨之前，我終於說服了你離開這裡。
我說，離開這裡，我們還可以去山谷吶喊，山上眺望，河裡游泳，開車兜風，海邊散步，海里划船。
（三）
或許是因為你，我今天突然多了很多好運氣。又或許是因為今天突然多了很多好運氣，我才遇到了你。
離開防空洞不多久，我就找到了一輛車。
我開著車，你坐在我右側。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彷彿都屬於我。
我開車很快，當然，也很穩。
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但我都不管不顧。如果是平常，我肯定會下車除掉所有看到的人，但今天，我只想帶著你兜風。
我說，你只管聽車的轟鳴與風的呼嘯，你只管看兩旁倒退的樹木，你只管看你想看的山河。
別的事情，都有我。
我們從公路去到山丘，我們路過房屋與溪流，我們穿過稀疏的樹林，我們駛過稀散與密集交錯的草地，終於在橫跨一座大橋後到達了安全的地方。
（四）
孤島上的人現在已經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不過我也無心去在乎這些，現在我要帶你去做我答應過你的事情。
我帶你去到了山谷，去到了溪流，去到了山丘，也去到了海邊。路上偶爾碰到一兩個人，我都一一除掉護你周全。
只是找了好久卻沒有找到一艘船。
但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尤其是答應過你的。
於是為了找到那一艘船我帶著你四處流浪，哪怕窮盡整個孤島。
幸好最終還是找到了。我看到了海里有一艘船，不過在對岸附近，我過去需要一定的時間。
此時島上的人已經不多了，但我清楚地知道剩下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我生死的審判官。
本來我是準備帶著你一起游向船邊的，但我又怕我們兩個都在海里，目標太大，容易被人發現。如果岸邊有人看到我們的話，我在海里無法施展，那我們就只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了。
於是我帶你去了海邊不遠處的一個房子，讓你躲到了樓梯底下的暗格，這個孤島上知道這個藏身之處的人不多，你在這兒我才能安心地去開船。
走之前，我讓你離我近一點。我打開了八倍鏡，看到了你眼睛裡的我，這才是我撿到八倍鏡時驚喜得反常的原因。一時間，我竟有些情不自禁，我多想就這樣永遠住在你的眼睛裡。
但我的理智告訴我，我還有事情要做。
將你安排妥當後，我隻身跳入大海。不斷地下潛和上浮，生怕被人看到。我並不怕死，我只是怕沒有順利開船去接你讓你失望，我只是怕再也見不到你。
在經過一段漫長的水中旅途後我順利開到了船，用最快的速度開船過來接上了你。
真的很巧，毒霧又來了，而到下一個安全的地方那裡，開船是最快的。
本來就是準備帶你坐船的，我索性就把這場逃亡當作一次屬於我們兩個的美麗的海旅。
（五）
如同開車載你時一樣，我快而穩地開著船，你待在我旁邊。
突然就想起了《陪我去可可西里看海》中的一句歌詞——我來划船，你來發獃。
還有——不要未來，只要你來。
我說，你只管賞這一片大海，兩岸群山。
別的事情，都有我。
當孤島上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我們到達了安全的地點。
我深知到現在這個地步，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
一上岸，我就立馬帶著你跑到草地上，然後匍匐前進。我把你帶到一棵相對茁壯一點的樹邊，讓你趴在那裡的草叢裡。而我，便四下去尋找除過我們兩個之外的那個人。
如果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你死吧！
我找尋了良久都沒有看見那個人，安全的地方就剩這一點了，我盤算著他應該就藏在附近的草叢裡，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所以我準備用暴露自己來打草驚蛇讓敵人出現。我想著我先胡亂開一槍，然後立即往旁邊爬一點，這樣就可以吸引敵人向我之前開槍的地方開槍，而我爬向了一旁，就算不幸被打中也不至於喪命，而我藉此就能知道敵人的方向，再用狙擊槍加八倍鏡，如果運氣好的話，一槍或兩槍就可以幹掉那個人。
當我規劃好一切之後，我便開始實施了。我中了一槍，不過只掉了一點血，無關緊要，很快我便鎖定了那個人的方向，本來一切都按照計划進行，頂多兩槍下去敵人必死無疑。可千算萬算我也沒有算到你沖了出來，在我向那個人開槍的同時你中了那個人的槍，一槍斃命——你和他都是。
（六）
你說，你保護了我那麼久，我也想保護你一次。
我突然熱淚盈眶，思緒翻滾，久久不能平息。
我說不出那是悲傷還是喜悅。
你那一句「我想保護你一次」給了我生平從未有過的溫暖，可你倒地的瞬間我的夢想也破碎了。
在我遇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夢想著把整片孤島送給你。
哪怕為此四處流浪，哪怕為此血流成河。
可如今，沒了你，我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孤島又有什麼意思？
不過也好，你最終還是像你喜歡的一樣，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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