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SPR 基因編輯技術的應用、爭議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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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CRISPR? 科學界為什麼對於其潛在的應用如此著迷?這種技術和古老的細菌防禦系統有什麼聯繫?它又將如何影響我們周圍的世界?本文編譯自CBInsights上原標題為What Is CRISPR?的文章。
想像一下未來,父母可以定製寶寶的樣子,選擇未出世孩子的身高和眼睛顏色。所有特質都可以根據個人喜好定製:家養寵物的大小,植物的壽命等。
這聽起來像是反烏托邦科幻小說,但其實這並不是遙不可及。
2012年,科學家們首次發現CRISPR,並對CRISPR(也稱為Cas9或CRISPR-Cas9)的應用感到驚訝。
CRISPR可能會徹底改變我們應對一些問題的方法,如癌症,食物短缺和器官移植。 在最近的報告中,CRISPR甚至可以被用作診斷疾病的工具。 但是,與任何新技術一樣,它也可能會導致意想不到的問題。
不斷變化的DNA - 生命的代碼 - 將不可避免地導致一系列難以預想的後果。 社會和各行業如果不了解CRISPR的基礎知識,就無法應用這項技術。
接下來,讓我們從其定義,應用和局限性深入了解CRISPR。
什麼是CRISPR?
CRISPR是細菌遺傳密碼及其免疫系統的一個定義性特徵,是細菌用來保護自己免受病毒攻擊的防禦系統。它也存在於古生物界(單細胞微生物)中的生物體中。
首字母縮寫詞「CRISPR」代表 Clustered Regularly Interspaced Short Palindromic Repeats。實質上,它是一系列重複的DNA序列,並且這些DNA之間存在「spacers」。
簡而言之,細菌利用這些基因序列來「記住」攻擊它們的每種病毒。
細菌會將病毒的DNA整合到自己的細菌基因組中。這種病毒DNA最終成為CRISPR序列中的「spacers 」。這種防禦系統可以在同種病毒再次發起攻擊時給予細菌保護或免疫力。
總是位於CRISPR附近的基因,稱為Cas(CRISPR相關)基因。
一旦激活,這些基因就會產生特殊的蛋白質,這些蛋白質是與CRISPR共同進化的酶。這些Cas酶能夠充當切割DNA的「分子剪刀」。
回顧一下:實際上,當病毒侵入細菌時,其獨特的DNA會被整合到細菌基因組中的CRISPR序列中。這意味著下一次病毒攻擊時,細菌會記住它並發送RNA和Cas來定位和破壞病毒。
雖然細菌中還有其他Cas酶在病毒攻擊自己時會截斷病毒,但Cas9是動物體內執行這種任務的最佳酶。大眾所熟知的術語CRISPR-Cas9是指切割動物(和人類)DNA的Cas酶的種類。
為了更好的應用這項技術,研究人員增加了一個新的步驟:在CRISPR-Cas9切割DNA後,攜帶「固定」基因的新DNA序列可以嵌入到新的間隔中。或者,切割可以同時「敲除」不需要的基因,例如,導致疾病的基因。
換個更加形象的說法,CRISPR-Cas9類似於Word中的「查找和替換」功能:CRISPR-Cas9想要查找並更正遺傳數據(或「單詞」),用新材料替換它。或者,正如CRISPR的先驅Jennifer Doudna在其A Crack In Creation: Gene Editing and the Unthinkable Power to Control Evolution一書中所提到的那樣,CRISPR就像一把瑞士軍刀,我們的使用方式不同,它發揮的功能也不同。
CRISPR研究的飛速發展,已經超越了基礎DNA編輯。 2017年12月,Salk研究所設計了CRISPR-Cas9系統的不成熟版本,能夠在沒有編輯基因組的情況下激活或關閉目標基因。展望未來,這種技術可以解決基因編輯永久性的問題。
CRISPR如何工作?
下面是幫助CRISPR-Cas9完成其工作的三大關鍵因素:
1.嚮導RNA:定位目標基因的一段RNA(DNA的遺傳表親)。這是在實驗室中設計的。
2.CRISPR相關蛋白9(Cas9):將不需要的DNA剪掉的「剪刀」
3.DNA:切段後插入的所需DNA片段
下面將介紹它們是如何工作的。
嚮導RNA可作為「GPS坐標」,用於在目標基因片段上查找想要編輯的DNA片段。 一旦定位成功,Cas9剪刀就會在DNA中產生雙鏈斷裂,然後插入所需的DNA片段取而代之。
這項技術的確會威脅到醫療。 但除此之外,它還可以改變我們吃的食物到我們用作燃料的化學品,因為這些也可以通過基因技術設計。
來自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研究所的張鋒博士用童謠描述了CRISPR:
Twinkle Twinkle Big Star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在這個過程中:
1.嚮導RNA定位錯誤或突變:單詞「Big」。
2.Cas9酶切斷「Big」一詞。
3.插入正確的DNA片段,即單詞「Little」。
CRISPR的應用
每個行業都可以利用CRISPR:它可以為人類疾病創造新的藥物,幫助農民種植抗病作物,創造新的動植物物種,甚至讓滅絕的物種起死回生。
動物研究
自最初發現CRISPR以來,其應用的領域迅速擴大。雖然還處於早期階段,但「動物模型」(即實驗室動物)已經向我們展示了如何操縱CRISPR技術。
小鼠是研究CRISPR治療潛力的實驗對象。擁有超過人類90%的基因,小鼠是哺乳動物中理想的實驗對象。
小鼠實驗表明,CRISPR可以消除與假肥大性肌營養不良(DMD)相關的缺陷基因,抑制神經性舞蹈病蛋白質的形成並消除HIV感染。
2015年,中國科學家通過去肌肉生長抑制素基因基因創造了兩個超級肌肉小獵犬。在沒有該基因的情況下,小獵犬表現出「肌肉肥大」,明顯比未經基因改造的犬更強壯。
其他CRISPR動物試驗包括將長絨山羊用於高產羊絨和繁殖無角奶牛。
人類研究
與動物研究相比,編輯人類DNA的CRISPR實驗發展較緩慢,主要是由於倫理和監管問題。
鑒於改變人類基因組的永久性,FDA對於CRISPR的態度是謹慎的。 一些科學家甚至提出應該暫停CRISPR試驗,直到我們獲得更多有關該技術對人類潛在影響的信息。
美國和歐洲
2018年,美國和歐洲進行了CRISPR人體試驗。
目前(截至2018年2月13日),賓夕法尼亞大學正在等待FDA對於一項研究的最終批准。 該研究旨在評估應用CRISPR治療多發性骨髓瘤,黑色素瘤和肉瘤患者的安全性。
歐洲也可能會在2018年首次進行人體CRISPR研究。CRISPR Therapeutics的研究集中在一種稱為β-地中海貧血的血液疾病上,這種疾病會導致血紅蛋白的成分改變。
雖然涉及患者參與的臨床試驗仍在等待監管機構的批准,但CRISPR已經應用於活體和非活體人類胚胎實驗中。
例如,2017年8月,由俄勒岡州健康和科學大學的生殖生物學家Shoukhrat Mitalipov領導的一個小組獲得了私人贊助,使用CRISPR-Cas9識別了導致心肌增厚的胚胎突變。突變的胚胎在實驗室將突變率恢復到了72%(高於普通50%的遺傳率)。
一些批評人士說,胚胎的基因編輯是不道德的,即使編輯過的胚胎不用於移植。目前這種類型的測試無法獲得聯邦資助,都是依靠私人贊助。
中國
在世界的另一邊,監管框架也完全不同。 一些醫院倫理委員會可以在一天內批准研究,不需要徵求聯邦機構的批准。
自2015年以來,中國一直在進行CRISPR人體試驗以對抗各種癌症,艾滋病毒和HPV。 中國是迄今為止唯一進行人體試驗的國家。
據ClinicalTrials.Gov報道,中國有10項正在進行或即將開展的針對晚期癌症的CRISPR治療試驗,如4期胃癌和鼻咽癌。 到目前為止,據說一些患者的腫瘤縮小了,但沒有官方消息。
雖然我們對這項技術的長期副作用尚未完全了解,但CRISPR已成為中國一些已用盡所有常規治療方案的患者的最後選擇。
涉及的行業
CRISPR將會影響的行業包括醫藥,食品,農業和工業生物技術。 由於CRISPR-Cas9基因編輯系統非常容易建立和使用,各個領域的研究人員都可以利用這項技術。
製藥和生物技術
未來的醫學將用CRISPR編寫。
目前的藥物的研發需要花很長時間,因為需要確保藥物的安全性,還需徹底了解藥物的副作用。 而且,目前的美國監管政策往往導致研發進程長達數十年。
然而,應用CRISPR的團隊可以將定製療法更快地推向市場,加速了傳統的藥物研發過程。
Timeline of drug development. Credit: PhRMA
CRISPR更加便宜和靈活,它能快速地識別潛在的目標基因,進行高效的臨床前實驗。因為它可以用來「敲除」不同的基因,CRISPR為研究人員提供了一種更快,更實惠地研究成千上萬個基因的方式,方便查看哪些基因受特定疾病的影響。
當然,隨著藥物研發過程更加簡便,CRISPR提供了治療患者的新方法。
例如,單基因疾病 - 由單一基因突變引起的疾病 – 可以進行CRISPR試驗。這些疾病的性質為治療提供了確切的目標:單個基因的突變。
基於血液的單基因疾病如β-地中海貧血或鐮狀細胞也是CRISPR治療的理想對象,因為這些疾病能夠在體外進行治療(稱為離體治療)。患者的血細胞可以被取出,用CRISPR技術治療,然後放回到體內。
糧食和農業
早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酸奶公司 Danisco 就開創了CRISPR的早期應用,當時科學家們使用早期版本的CRISPR來對抗牛奶和酸奶中的主要細菌(嗜熱鏈球菌),該細菌總是被病毒感染。 那時候,CRISPR技術仍不成熟。
由於氣候變化的影響,我們急需使用CRISPR保護糧食和農產品免受新細菌的侵害。 例如,隨著種植區域變得越來越熱和乾燥,可可的種植變得越來越難。 這種環境變化將進一步加劇病原體造成的損害。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創新基因組學研究所(IGI)正在應用CRISPR來製造抗病可可。領先的巧克力供應商MARS Inc.也在支持這項研究。
基因編輯可以使種植更加高效。它可以緩解馬鈴薯和西紅柿等主要作物的全球糧食短缺,也可以創造出不受乾旱和其他環境影響的作物。
監管機構對基因編輯作物幾乎沒有任何抵觸情緒,美國農業部(USDA)也沒有管理這一領域。這主要是因為當CRISPR應用於農作物時,不會帶來任何外源DNA:CRISPR僅用於編輯作物自身的遺傳信息,選擇理想的性狀。
2016年,被改造成耐褐變的白色蘑菇成為第一個通過美國農業部批准的CRISPR編輯的有機體。 2017年10月,農業公司DuPont Pioneer和Broad研究所將互相合作,利用其CRISPR-Cas9知識產權進行農業研究。
今年1月,生物技術公司Yield10 Bioscience獲得CRISPR植物亞麻籽油(假亞麻)的批准,該亞麻籽油增強了ω-3油,用於製造植物油和動物飼料。
這些跡象表明,新品種的農作物比以前想像的更快地進入市場。 如果沒有美國農業部的監督,這些產品和其他食品可能會較快地投入生產。
這會影響我們吃的食物,因為食物被編輯以後,有可能以攜帶更多的營養物質或可以在雜貨架上保存更長時間。
另一個領域是生產更精瘦的家畜。
2017年10月,北京中國科學院的科學家使用CRISPR對豬肉進行遺傳工程改造,使豬體脂肪減少了24%。
研究人員將小鼠基因插入豬細胞中,這樣豬可以更好地調節體溫。
將這種技術應用於人類食物將是一個值得關注的領域。
工業生物技術
另一個不太明顯的領域是工業生物技術。 使用CRISPR重新設計微生物,研究人員可以創建新材料。
這與整個社會有什麼關係?
從工業角度來看,這對改造和創造新的化學產品來說非常重要。 我們可以改變微生物以增加多樣性,創造新的生物材料,並製造更高效的生物燃料。 從香水中的活性化學物質到工業洗潔精中的活性化學物質,CRISPR會對創造新的更高效的生物材料產生巨大影響。
Jennifer Doudna的第一個CRISPR創業公司Caribou Biosciences成立於2011年,為各行各業提供非治療性研究,是為各種行業提供CRISPR技術的主要公司之一。
局限性
CRISPR的潛在利益非常多,但是這項技術也有局限性。
非預期的效應和所有未知變數都是這項新技術的缺點,而新的道德問題和爭議也在近期因為人體試驗而出現。
副作用
使用CRISPR進行人體治療時,安全性是最大的問題。與任何新技術一樣,研究人員不確定CRISPR的整個影響範圍。
Off-target activity是主要問題。單個基因編輯可能導致基因組中其他地方發生意外。這可能導致組織異常生長,導致癌症。我們需要更精確,更精確的基因識別。
另一個問題是馬賽克生成的可能性。在CRISPR治療後,患者可以混合編輯和未編輯的細胞,即「馬賽克」。隨著細胞不斷分裂和複製,一些細胞可能會被修復,而其他細胞則不會被修復。
最後,免疫系統併發症意味著這些干預和治療可能會引發患者免疫系統的不良反應。早期的研究表明,免疫系統可以在達到目的之前處理Cas酶,或者會導致不良反應,例如炎症等。 (1999年,美國的一位患者死於嚴重的免疫反應,CRISPR試驗中研究人員應該更加的謹慎。)
但是,這三個限制都有解決方案。
不同的酶(「分子剪刀」)或更精確的運載工具可以減少Off-target activity。如果對卵子或精子中的修飾幹細胞(即可以變成人體內每個細胞的細胞)進行編輯,也可以避免馬賽克。
隨著免疫系統發生問題,研究人員可以將不同的Cas蛋白與人類尚不免疫的更隱蔽的細菌株分離開來,以避免不必要的免疫反應。同時,也可以進行體外治療,科學家將患者的血液細胞拿出到體外,並在把它們放回去之前對其進行治療,也可以繞過免疫系統。
生物選擇
CRISPR的一個潛在的重大限制是CRISPR-Cas9系統缺乏手術精確度。 Cas酶切割DNA雙螺旋的兩條鏈,這種「雙鏈斷裂」引起人們對切割精準度的擔憂。
儘管目前Cas9酶是「切割」酶中最受關注的,但科學家們正在積極尋找其替代品。
其他選擇包括較小版本的Cas9,或完全不同的酶:Cpf1,因為其容易運輸到目標DNA位置而受歡迎。
除了使用其他Cas酶之外,用於治療基因的運輸載體是另一種替代工具。 無害病毒可將治療基因攜帶到突變位點,而脂質納米顆粒可避免免疫系統檢測,避免免疫反應。 這兩種選擇都是極具潛力的研究途徑。
爭議
當技術可以改變生命法則時,其影響是深遠的, 它的爭議也是如此。下面將列出一些關於CRISPR的主要爭議。
設計你自己的寶寶?
如果我們知道某個基因的位置在哪裡,可以利用CRISPR以多種方式操縱它。
按照這種邏輯,寵物主人可以用特定的毛色和尺寸設計他們想要的狗。更重要的是,父母還可以修改控制身高或眼睛顏色的基因來「設計」自己的孩子。如果我們能夠分離出與智力相關的基因,那孩子的智商也可以被操縱。
雖然批評人士說這種技術只能用於治療需求,但CRISPR的快速發展似乎不會減慢,基因編輯技術的已經被用於非治療目的手術中。
2015年,北京基因組研究所(BGI)通過去除與生長有關的基因,創造了「微型豬」。這種豬只有30磅,這與豬100磅的正常體重相差甚遠。 BGI最初想要以約1,600美元每隻的價格賣出這些微型豬,並且為消費者提供定製尺寸和顏色選擇。但該計劃最終於2017年停止。
儘管BGI使用TALENs而非CRISPR來編輯豬的基因,但CRISPR在設計未來寵物時也引發了類似的擔憂。這種設計應用程序有可能導致動物和人類進化方向的永久性,導致不可逆轉的轉折點。
讓滅絕動物復活
最後一隻長毛的猛獁象出現在3600年前。如果我們能夠讓這些古代生物起死回生,我們應該這麼做嗎?目的是什麼?無論是出於好奇還是為了有效的科學實驗,這個領域都頗具爭議。
簡而言之,滅絕物種復活是為了讓滅絕的動物起死回生。首先我們需要找到滅絕動物最近的活體親屬的胚胎,並使用CRISPR-Cas9在其基因中插入已滅絕物種的DNA,這樣一隻已滅絕的動物可以再次漫遊這個星球。
不同的科學團體和組織已經在採取這些行動。值得注意的是,The Long Now基金會的一個名為「復興與恢復」的項目旨在再造已經滅絕的動物,如旅鴿和猛獁象。Broad 研究所的遺傳學家喬治教一直致力於實現這一項目。
Credit: Revive & Restore
猛獁象對許多科學家來說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編輯亞洲大象基因組並插入來自古老長毛茸猛獁象組織中的基因,這或許可以是長毛猛獁象復活,或者造出古代生物的雜交版本。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需要考慮氣候因素:一些研究人員認為,猛獁象對遠北森林的有很大影響,這可能會恢復永久凍土,並且減少排放到大氣中的碳。
滅絕物種復活的倡導者們也表示,人類直接導致許多物種滅絕,因此,我們應該共同努力扭轉這一趨勢。
批評者擔心,像這樣操縱自然可能會帶來更多的傷害而不是積極影響,可能會創造出威脅人類崛起或現在環境的物種。
遺傳中的不可逆遺傳變異
利用CRISPR進行「生殖細胞改造」引發科學界的擔憂。
改造體細胞,如皮膚,大腦,肌肉和心臟細胞不會傳遞給後代。然而,生殖細胞改造修改的是卵子或精子細胞中的基因,因此這樣的改造將遺傳給後代。
生殖細胞改造引發了一個問題:從道德層面上,我們是否可以選擇我們想要遺傳給後代的基因?
生殖細胞改造的後果是為什麼現在研究人員僅使用非活體的人類胚胎進行CRISPR研究的原因之一。2017年3月,中國第一次在六個活體胚胎上進行了CRISPR實驗。值得注意的是,實驗顯示基因編輯的成功率比先前使用非活體胚胎的實驗更高。
儘管圍繞這個問題存在爭議,但顯然,改造生殖細胞的好處是可以阻止或防止疾病表現為個體發育。生殖細胞療法也可以保證患者體內的每個細胞都接受治療。
即使一個成年人天生就是易得癌症的體質,通過CRISPR編輯生殖細胞基因,他也可以痊癒,就像從沒從未患過癌症一樣。
生物黑客
生物黑客表示他們希望利用CRISPR將縮短之前長時間的研發過程,但這引發了人們的討論:他們是否應該受到監管以及監管的辦法。
Image: DIY Bacterial Gene Engineering CRISPR Kit, Credit: The Odin
最近由Do-It-Yourself (DIY)生物黑客發起的眾籌活動引起了眾多關注。 生物黑客初創公司Odin在其網站上銷售DIY Bacterial CRISPR試劑盒,零售價為159美元。2017年10月,Odin的首席執行官Josiah Zayner在於舊金山舉行的合成生物學會議上為自己注入了CRISPR改造肌肉生長的基因。
目前,這種生物檢測仍然沒有相關規定,因為它是自我注射,而不是對其他人的實驗。 但是,FDA確實禁止了這種以治療為目的自我注射試劑的銷售。
CRISPR的未來
CRISPR技術的未來應用基本上與生命形式本身一樣不可估量。雖然目前的研究主要針對治療或食品技術,但CRISPR-Cas9技術還有一些不為人熟知但非常實際的應用。
異種移植
異種移植是將另一種動物的細胞,組織或器官移植到人類接受者體中的行為。
由於對器官移植的需求量很高,但供應量無法滿足需求,因此異種移植可能為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帶來希望。
該過程大概如下所示:
1.科學家在活豬內注射人類幹細胞。
2.這些人類幹細胞在該豬體內生長並分化成特定類型的細胞。
3.通過Cas9的「教導」,幹細胞最終成長為某種類型的細胞(即心臟,肝臟,胰腺等)。
2017年1月,總部位於加利福尼亞的Salk研究所宣布自己已經製造出一種由豬和人類細胞組成的嵌合體生物體,在科學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Xenotransplantation, Credit: eGenesis
科學家先前已經在鼠的幹細胞中進行了異種移植:科學家先用CRISPR-Cas9去除在小鼠中產生胰腺的基因,然後將大鼠幹細胞插入小鼠胚胎中。按照程序,小鼠將繼續長出大鼠胰腺。
後來,研究人員在豬胚胎中插入了人體幹細胞(稱為誘導多能幹細胞或iPSC)。出於安全性和有效性的考慮,該研究在4周後停止。研究人員確實注意到一些移植到這些豬胚胎的幹細胞,正在變成人體組織。雖然該試驗的成功率比起小鼠胚胎的實驗低很多,但這仍然是一項科學成就。
由George Church共同創立的eGenesis,目前也在這一領域進行研究,目標是為人類在豬體內培育人類器官。 2017年8月,科學家對豬胚胎中的60多個基因進行了改造,目的是為了消除人體在移植時排斥的逆轉錄病毒。
如果研究人員能想出一種在活著的動物體內培養人類細胞的方法,那麼他們可以創造出與患者百分百匹配的器官。每個患者的幹細胞都可以生長出由自己獨一無二的DNA構成的器官,從而減少排斥和器官衰竭等風險。
基因驅動可能會導致進化混亂
一個沒有蚊子的未來也是一個沒有瘧疾的未來,寨卡病毒,基孔肯亞病毒,登革熱 - 這個名詞不斷湧現。 沒有這些昆蟲傳播疾病,世界各地的生命將不會受到這些疾病的威脅。
CRISPR可以幫助我們到達這個目的。 然而從進化的角度來講,一個好主意可能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一般來說,每個基因有50%的機會被遺傳給後代。 但基因驅動卻可以用來確保某種基因有更大的遺傳幾率。
如果科學家通過遺傳編輯技術改變基因驅動,他們則可以為進化創造一個加速通道。
Credit: E. OTWELL AND M. TELFER, ScienceNews.org
2016年12月,倫敦帝國理工學院的研究人員設想了一種消除整個攜帶瘧疾寄生蟲蚊子種群的方法。 若想實現這個想法,可以通過使用CRISPR系統編輯基因並添加DNA序列,從而引起蚊子胚胎中的偏倚遺傳。 隨著這些蚊子發育並長成成蟲,它們會與其他野生蚊子交配,這樣整個蚊子種群會停止攜帶瘧疾。
但在短期看來,這樣一個好辦法會破壞野生生態系統的自然平衡,改變自然進化的過程。通過生態系統造成的多米諾骨牌效應是無法預測的。
基因組編輯是一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2016年2月,由國家情報局局長詹姆斯克拉珀編寫的《美國情報部門全球威脅評估報告》中提到,「基因組編輯」被列在潛在自然安全威脅下的「大規模毀滅和擴散性武器」。
EcoNexus和ETC Group等遺傳監督組織警告大眾說,基因編輯可能會被濫用。 CRISPR可以成為生物恐怖分子的靈感來源,他們能通過設計新病原體來創造新一代生物武器。如果一隻昆蟲能攜帶並傳遞毒素,這項技術可能會被犯罪組織利用。
美國國防部的高級研究計劃局(DARPA)已經在為應對這些情況做準備,並正在開發解毒劑,他們也正在努力尋找能夠扭轉有害基因驅動效應的解決方案。
專利戰爭
自從關於CRISPR及其應用的第一篇論文於2012年出版以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科學家Jennifer Doudna和Broad Institute的張鋒一直在競爭申請這項技術的專利權。
2017年2月,美國專利和商標局最終授予在美國專利商標局授予了張鋒CRISPR-Cas9的專利權。然而,歐洲專利局(EPO)本月剛剛撤銷了Broad的一項專利權。
展望未來,CRISPR相關的專利權戰爭及其對該領域研究的影響將值得關注。隨著大量專利族的興起,未來的CRISPR專利戰將持續升溫。
結束語
基因編輯的未來在100,50甚至10年後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未來,在植物,動物甚至人類中修改或設計基因可能會合法,這也將給基因庫和進化過程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雖然上面提出的一些想法在目前看來似乎很牽強,但這的確很有可能發生。畢竟,CRISPR不是一種昂貴和難以獲得的技術。CRISPR技術現在可以使用,很多人也正在使用這項技術。從農民到研究人員,CRISPR將對我們的社會產生不可估量影響。
※組蛋白的巴豆醯化修飾能夠調節HIV的休眠,ACSS2有望成為治療靶點
※CRISPR專利大戰正酣,加州大學在歐洲再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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