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酸中的快樂：會寧人想起兒時的風箏

春天的風箏

張志謙

春天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人間，花兒開了，嫩草發芽，天暖和了。春天是微風和煦，最適合放風箏的季節。你不見大街小巷到處擺滿了五顏六色，形態各異的風箏嗎，不叫賣也銷路好啊。難怪惹得孩子們眼饞。

我小時候，沒有賣的風箏，也沒有閑錢那樣去花。農家人的眼裡，賣了玩具，那一定是糟蹋錢。到了春天，很少有人放風箏。記得我們隊上有個大人突發奇想，做了個風箏，是自己用報紙紙糊的吧，放起來也不得心應手，剛要起飛，卻一頭紮下地面，就這樣，起起落落的折騰，可引得大人孩子一大串，圍著他高興。醉人的季節，人都高興啊。

記得那時候的我，花季少年，喜歡模仿。那個不會飛的風箏太吸引人了。大大的一張報紙臉面，帶著幾條長長的尾巴，它在孩子眼裡就是宇宙飛船。看了人家的風箏，自己就想做。家裡困難，材料肯定奇缺。有了這心，就上心上了。把家裡的掃竹找來，抽出幾根竹條，這掃帚就被我弄得亂七八糟了。找到母親拉鞋底的麻來，撕扯著用，最後就弄成了一團。我就在院子里紮起了風箏。骨架好了，那時候紙是好缺，我就從作業本上撕下紙來貼起來。上面畫上烏七八糟的墨畫，只能畫墨畫，因為除了寫毛筆字的墨汁，再沒有什麼顏料了。我把那些短紙條接起來，做風箏尾巴。這像模像樣的風箏在我小手的擺弄下誕生了。

再就是這繩子問題。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繩子。孩子做什麼，總會瞎折騰。我就把過冬穿過的，媽媽織的那雙毛襪找出來，拆成了線。當然，害了人，總要挨頓罵或者揍的，孩子做事從來不記後果，幹什麼就幹什麼。挨打了，抹把眼淚，就又高興地玩去了。

我高高興興地拿著自己做的風箏，來到田野里，一陣猛跑。我那個似乎像風箏的東西也飄一下，扎到地上，又飄一下，還是紮下來了。孩子們追著鬧著，高興是高興，這風箏就是不上天。大家換來換去地放到了，繩子抽成一疙瘩，風箏也摔得差不多剩下個骨架子。一群灰頭土臉的娃娃，個個跑得筋疲力盡，說著笑著才回家了。這時的我，就像做了賊似的，等著挨訓。好在父母心疼，謝主隆恩。

現在，到處都有賣的七彩風箏，燕子蝴蝶孫悟空，啥式樣都有。每到春天，滿天飄滿風箏，把天空匯成了一幅彩畫。我是在春天想把風箏放上天的人，手裡始終牽著那根線。放風著的熱情似火，已經變成美好的回憶。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夢想，現在的孩子，相信會把他那個風箏放飛的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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