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老語」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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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蕭婧，宣威人，在校大學生，中文系，愛好讀書，平時自己喜歡寫東西，2016年開始嘗試寫小說。

寫給「老語」的一封信

【作者】蕭婧

寫給「老語」的一封信

蕭婧

敬愛的老師你好:

你最近還好嗎？是不是很忙？又要顧家，又要照顧師母。挺想念你的，聽到你發生了那麼多事，也挺心疼你的。

自從高考後我就再沒踏進高中的大門過，原因很簡單就是考得太差，沒臉回去。其實最主要的是怕回去遇到你，或者忍不住去找你。我覺得我這一生都在對不起別人中度過，小學的時候對不起我班主任的「澆灌」，初中的時候對不起我的語文老師徐老師，和數學老師秦老師的「期望」，而高中的時候對不起我的語文老師，也就是你的「栽培」。

前幾天一個好閨蜜打電話給我，不知怎麼就說起了你，她告訴我你家現在有了一個小兒子，我當時挺激動的，覺得很不可思議，一方面因為你五十歲左右了，師母也是高齡產婦了，另一方面是為你感到開心。因為國家政策的影響，你只有一個女兒，雖然她非常優秀，但我們都知道其實你還是很希望能再有一個孩子的。看來老天還是很長眼的，它知道你想要一個孩子，所以給你送來了一個。

可當我聽到後面的內容的時候，我再也笑不出來了。我覺得老天對你不公，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妒英才」嗎？從那刻起我腦海里一直回蕩著高中的時候我們一起努力的日子。

閨蜜告訴我，師母還沒有生下孩子就一直住在醫院裡了，不是因為她是高齡產婦，而是因為她生了很重很重的病，喝水都是問題，而你只能學校，醫院兩邊跑。你的女兒已經留學歸來。你是文科重點班的班主任，任務本來就比別人重，再加上師母……真的很心疼你，為什麼你要經歷的比別人的多？為什麼當所有人都以為你可以享清福的時候，老天卻和你開了那麼大的玩笑。

我突然想起高中的時候你和我說的一件事情。那天我心情不好去找你談心，我覺得老天對我不公，因那時我經常生病，導致學習成績越來越差。你沒有用蒼白無力的話語安慰我，而是告訴我一件你的傷心事。你說師母曾經得過白血病，我很驚訝的看著你，你接著說「那是會死人的病，那個時候我女兒還小，一邊要照顧她，還要去醫院照顧我愛人，還不能放著學生不管……」我當時很驚訝，記得我們平時還會說師母配不上你，因為你很有才華，人又好，我們對師母不是太了解，我們和她的交集只限於她監考過我們，覺得她很邋遢，不會打扮，氣質也不好。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那麼愛她，但是我聽了你們的事以後，我覺得很慚愧，我覺得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都太膚淺了，我們只看到了表面的東西，忘記了你告訴我們的「看東西不能只看表面」。

而這次……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我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還是那個「老頑童」，而師母還是那個從北京回來的時尚女人。(你女兒比我們大兩屆，高考的時候她考了清華還是北大，我一直都分不清清華和北大，但因為她考得太好，你們一家三口都去了北京旅遊了一個多月，回來以後師母的穿著打扮成為學校里一道靚麗的風景。)但就像你說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無論我怎麼不願意去承認，可是這一切都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是我仍然想自欺欺人地相信你還是那個每天開開心心，認真上課，認真育人(你說老師不僅要教給我們知識，最重要的是要育人，一個老師合不合格要看他教的學生會不會做人。)的老語。在教不會「笨學生」的時候大罵「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茅sī桿是雕不成大梁的。」在考試失敗被班主任罵時鼓勵我們「尊嚴來自實力，實力來自努力。」在有的同學因為別人的追求而高興或煩惱時說「你喜歡我，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喜歡一個人是痛苦的，被人喜歡是幸福的。」

你教給我們的「知識」很多，不局限於書本上的，還有很多做人做事的大道理。當時的我們對你說的話沒有很深的理解與體會，只是覺得你很厲害，知道那麼多的「經典語錄」，後來經歷了一些事情才發現你當時說的是那麼的準確。突然想起那兩句話「姜還是老的辣。」「你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還多。」一個人的經歷決定了他思想的深度和高度。

我一直想成為你一樣的合格的老師。你上課從來不會照本宣科，你每天上課都有你的一套，今天是拿一篇好文章來講講，明天是講一首好的古詩，後天是給我們講故事。在我的印象里，我們班的課本從來沒有上完過，翻開課本，除了古詩，和比較經典的課文，別的都是空白的，我們班的教學進度永遠都是年級倒數第一，成績卻從來都是年級第一。

記得有一次月考，古詩詞填空，滿分6分，別的班平均分是4、5分，而我們班連2分都達不到，原因也簡單，我們沒有上到那裡，我們拿到試卷挺難過的，覺得挺丟臉的，但你還來安慰我們，你說「那個古詩我們還沒有見過，你們這次能考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其實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小考很多地方我們班都比不過別的班，但是年級排名永遠都是第一。

還有一次大考我們班語文平均分是109，別的班好多人都沒有考到這個分數，我有個閨蜜在理科重點班，她說「我們老師說我們班好多同學還沒有人家190班的平均分高。你們看看人家190天天年級第一。」記得高中的時候，在長征中學190班就像一個傳奇，你可以沒有聽說過190班某個人，但是你不可以沒聽說過190班，如果你沒聽過190，那麼你會被認為你不是長征的，在學校里別人問你是哪個班的，只要回答190，別人就會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看著你，和一句「你們190班好厲害」。

那個時候我們都很自豪，每科成績都比別的班高，總成績更是超出很多。那時的榮耀來自老師的辛苦教導，和同學們的不懈奮鬥。就像小海(我們班主任)說的「190是一個大家庭，我們都是大家庭的一部分。回想起這些，彷彿一切就在昨天。

最後我想說:老語，謝謝你。謝謝你教給我們那麼寶貴「財富」，謝謝你陪我們走過最難熬的高中三年，謝謝你的無私奉獻……

想對你說的話猶如長江水無窮無盡。但卻從無說起，無從結束，就像你說的「在你的情感達到最強烈的時候是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含義莫過於此，你三年的陪伴，是我們一生無法忘懷的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