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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馬店袁紹」「石家莊趙雲」的說法靠譜嗎?

中國的地名,從先秦以降,基本呈現出從文雅到粗鄙的趨勢。

你如果去翻《尚書》《詩經》《山海經》等先秦典籍,會為得名於那時的地名所驚嘆:殷、雍、郢、鄢、薊、涿鹿、邯鄲、曲沃、雲夢、琅琊……也許你未必清楚它們的來由與寓意,但是你能夠體會到其文字美感與人文內涵。

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對地名進行了一次大洗牌,分天下為36郡(後增至48個),郡下設若干縣,這裡面有些名字起得就不太講究了,比如三川郡、河東郡,直接拿河流和方位來命名,顯得文化涵養不高,不過這畢竟還是少數。

到漢代,地名命名還是比較嚴肅的,比如漢武帝時實行刺史制度,將天下郡縣劃分為十三個州(監察區,非行政區),州名大多典出《禹貢》中大禹創九州的記載,如冀州、兗州、青州、豫州。到了漢末建安時期曹操當政,甚至一度完全恢復了九州。

但是到了晉代,統治者開始任性地新設州,隨後五胡亂華、南北分裂,州被越切越碎,再加上南朝僑制州郡縣,地名完全混亂,自然也顧不得章法。及至隋唐,給州上加道,宋朝又改為路,行政區劃頻繁更迭,地名需求成倍增加,典籍中的古地名已無法滿足,這就自然地導致了新增地名的庸俗化。

到了元朝統治中國時,對行政區划進行了又一輪大洗牌,推行行省制度,沿及明清,我們如今的省名大多自此而來。

元明清對於省的命名大多簡單粗暴,以地理坐標加方位構成名稱的就佔到一半,如江西、河北、山東等,這些名稱大多是隋唐以前對某一塊地域的泛稱或俗稱,至元明清則被固定成了正式稱謂。

這個落差有多大呢?據個例子,比如今天告訴你,黑龍江、吉林、遼寧三省合併成一個省,這個省的名字叫東北省。

秦漢之時,黃河以北的地域泛指河北,現在河北成了一個省的名字,語義重複了,只好又發明了一個華北來替代。

像陝西,用鄰省的一個縣加上方向來給一省命名,更是隨性而為,毫無道理。

《禹貢》中的九州,如冀州、豫州已經不存在於地圖上,只作為省的簡稱存留了下來。荊州、青州、揚州、兗州、徐州則逐漸縮小為市、縣、區,不復當年之聲威。

到了20世紀,出於不同的時代背景,中國的地名又經歷了幾輪粗鄙化的更名潮,逐漸成為我們今日所熟悉的地名現狀。故而如今行走神州大地,你會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省、市的名字大多比較蒼白無味,反而是一些區、縣的名字保留了古風古韻。

比如六朝之都南京,其古名建鄴、江寧則被保留在了市轄區名中。李白終老之地當塗,成為了馬鞍山市的轄縣。三國時曹魏的建國之地、「五都」之一的鄴都,其名稱經過不斷降級,至今只能在邯鄲市-臨漳縣-香菜營鄉-鄴鎮村找到痕迹。

這種情況經常會帶來一些認知上的混淆,比如西安市,更令人神往的名稱無疑是漢唐兩朝的國都「長安」,但「長安」之名如今卻落在繞城高速以南的遠郊行政區中。今日之長安區,不僅與唐長安城的範圍毫無交集,更與漢長安城的範圍南轅北轍。

地名的粗鄙化,自然在當今互聯網上引起了廣泛的吐槽。月旦君看到一個流傳甚廣的帖子,是這樣嘲諷的:

「大家好,我乃石家莊趙雲、我乃包頭呂布、我乃駐馬店袁紹、我乃保定張飛……」

當粗鄙化的當代地名與古代英雄人物相連時,的確會形成一種諧趣的效果。

不過較真來說,這種調侃也有失公允。比如趙雲的籍貫常山郡真定縣,真定縣因避胤禛(雍正)之諱更名正定,其名至今仍在沿用,只是行政隸屬於石家莊市。

張飛、呂布也一樣,張飛籍貫涿縣今為涿州市(縣級市),隸屬保定市(地級市);呂布籍貫九原縣,今為包頭市九原區。

此皆為上述所說過的,區、縣名多保留古名,往往比它們上級的省、市名要好聽得多。如果呼為「我乃正定趙雲,我乃涿州張飛」,則就不會有違和之感。

「駐馬店袁紹」則是一種典型的地名誤讀。

袁紹籍貫,於東漢為汝南郡汝陽縣,對應在現今中國地圖上,則為河南省-周口市-商水縣-袁老鄉,並不在駐馬店市的域內。

人們有這樣的誤讀,主要是因為汝南這個地名,經過不斷縮化,成為今汝南縣,為駐馬店市下轄縣。「汝南袁氏」的名頭又很響亮,人們才會誤將駐馬店與袁紹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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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科學的調侃,應為「我乃周口袁紹」,或「我乃商水袁紹」,當然諧趣感就弱化了許多。

《周口晚報》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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