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五十六）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夏衍杯優秀電影劇本」獲獎者。著有《管得著嗎你》《紅月亮》《武王伐紂》《深水爆破》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28-31 林公館卧室樓底層大廳 * 日 * 內
唐西萍對電話：在哪兒？
（OS）電話里林漢聲音：應該就在公館裡。我也在商團找找。注意，那地方，一定很隱秘！
唐西萍對電話：知道了！
28-32 東亞洋行秋妹房間 * 日 * 內
秋妹怔怔看門（OS）：表哥，我上當了！從頭到尾，都讓人騙了！你在哪兒啊？快來救我啊！
28-33 滬昌商團大會議室 * 日 * 內
言、何、張及幾位股東在坐。
林漢站在董事長專位後面，拍打椅子：我永遠不會再坐這兒。（看張、言）
何想說什麼，忍住。
林漢：來俊民凍結了流動資金。為維持業務，暫時借了個賬號。不過，時間不能太長。當務之急，是要罷免來俊民，廢黜他的董事長職權，這樣才能解凍。
言：可他不在場，按理，無法行罷免之實啊！
林漢：所以請諸位來，我是想不出辦法。大家也知道，我跟家裡不和。能借個賬號來，已經仁至義盡了。接下來的事，恐怕還要仰仗諸位。
唏噓一片。
28-34 東亞洋行秋妹房間 * 日 * 內
秋妹開門，門前值守的日特立刻伸手阻擋。
秋妹嘭地關死門，一臉絕望（OS）：走不了！走不了了！怎麼辦？真給日本鬼做事？給殺了雙親的仇人做事？那不是連畜生都不如？！表哥，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28-35 警備區辦公大樓附近街市 * 日 * 外
鍾副官上了一輛轎車，轎車疾去。
28-36 行駛的轎車* 日 * 內
鍾副官對開車的關山：到底什麼事兒啊，這麼急？
關山：被劫走的月曆皇后，是我表妹。
鍾副官大驚：啊？！
關山：幫幫忙，我一定要找到她！
28-37 聖諾菲教會醫院門前 * 日 * 外
來小龍便裝疾入。
28-38 婦科檢查室* 日 * 內
盧醫生叶韻坐成醫患姿態。
叶韻：東亞洋行？
盧醫生：家裡查實，那實際上是日本一個特務機關在上海的中心級據點。三號查出，前面跟文化活動相關那幾宗事，很可能是這個據點在幕後操縱。其中包括新月曆皇后的競選和宣傳。
叶韻：家裡對這個事真重視啊！
盧醫生：一方面，這牽扯到關山的表妹。另一方面，三號很懷疑，如果陸克冰真是日本人的爪牙，跟這批特務發生關係，最為可能！
叶韻：那就牽扯到了任務！
盧醫生點頭：秦秋妹是竺三出面捧出來的。這裡面，可能有竺三跟日本人勾結的內幕，也可能是竺三單純想借這個由頭控制秋妹，繼而控制關山。
叶韻：哪種可能性更大？
盧醫生：很難判斷。如果是後一種，日諜可能還沒意識到，秦秋妹跟任務之間的關係。
叶韻：前一種，也有這種可能。
盧醫生：可一旦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秦秋妹的處境會更危險！
叶韻：我去找！
盧醫生：三號意思，讓你考慮策動阿英，說阿英找人很有一套。
叶韻：不好。那樣對她不好。
盧醫生：三號也考慮到了，所以讓你自己決定，前提是不驚動陸克冰。
28-39 芸娘病房 *日 * 內
來小龍坐在芸娘身邊：你應該就是我的媽媽。
芸娘溫暖地看他：媽媽對不起你，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來小龍：哪有兒子嫌媽媽麻煩的？再說，你也沒給我添麻煩。
芸娘：爸爸呢？
來小龍：找不到人。
芸娘：兒子不能抓爸爸。
來小龍：可我是警察。他犯了罪，就得……
芸娘：放過他吧！他心裡也很苦的！
來小龍：苦，也不是犯罪的理由啊！
芸娘：你忍心看著爸爸去死？
來小龍：未必會死。他可以……
芸娘搖頭：別安慰我了。我……（流淚）
來小龍：他對你好么？
芸娘：怎麼說呢，他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了，也不會生下你……
回憶鏡頭：
竺公館芸齋，芸娘滿身傷痕，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地頹卧床頭。
（OS）芸娘：我是個苦命人，老早就讓竺三霸佔了。
（疊畫）
芸娘栓了繩套，想要上吊，竺三闖進來，手裡甩出利刃，繩索斷，芸娘跌落。
（OS）芸娘：他殺了我的相好，我也不想活了。可他不讓我死啊！
（疊畫）
幾個健壯老侍女死死按著芸娘，給她灌藥。芸娘拚命掙扎，葯湯縱橫潑灑。
（OS）芸娘：他毀我，折騰我……
（疊畫）
芸娘大張著嘴，死掐咽喉，驚恐、痛楚地翻滾。
（OS）芸娘：把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疊畫）
芸娘傻了般坐在地上，形同鬼魅。
回憶鏡頭結束。
來小龍：竺三？
芸娘慘笑：天可憐見，我到底還是逃出來了。
回憶鏡頭：
芸娘踉蹌到江邊，望著江水，目光決絕。
（OS）芸娘：我逃出來，其實就是為了死！
（疊畫）
芸娘披頭散髮涉江，眼看要沒頂。
青年清苦的來俊民撲入江水，奮力游去。
（OS）芸娘：可他來了。這就是命啊！
（疊畫）
來俊民拖著芸娘游回。
（疊畫）
來俊民在一個窩棚里燒火，找來一些舊衣服給水濕的芸娘。
回憶鏡頭結束。
芸娘：那時候的他，跟現在不一樣。
來小龍：那時候，他一定很窮。
芸娘：窮……窮沒什麼不好！（慘笑）
來小龍：那後來，怎麼又開了書寓呢？
28-40 竺公館密室* 日 * 內
老四跟竺三說著什麼，竺三閉目坐搖椅靜聽。
（OS）芸娘：安穩日子太短了——我又讓竺三抓回去了。
（疊畫）
老四攤開賬目述說，竺三遊走，不時停下看，囑咐什麼，老四點頭，塗改。
（OS）芸娘：他又嫌棄我是廢人，又捨不得我死，又看不得我半死不活的樣子，就開了書寓，讓我去住。
（OS）來小龍：他知道么？我爸？
（OS）芸娘：我什麼都不瞞他。可他瞞了我好多，瞞了好久！
28-41 聖諾菲教會醫院芸娘病房 * 日 * 內
來小龍：他昏了頭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他……
芸娘：他心裡有別人，讓我代替呢！我……
來小龍：唐阿姨？唐西萍？
芸娘點頭，流淚。
來小龍握住她手：我心裡，只有一個媽媽！（流淚）
28-42 東亞洋行門前* 昏 * 外
秋妹被井上和兩個手下擁著出門，迅速按進轎車，車疾去。
街邊一輛轎車跟上。
28-43 行駛的轎車* 昏 * 內
叶韻開車，瞥副駕上的關山：看上去是安全的。
關山：不知道搞什麼名堂！
叶韻：看看就知道了。說好了啊，保持冷靜！
關山：放心。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叶韻：可能消息來源跟你一樣。
關山：不可能！我找的鐘副官。
叶韻：鍾副官？
關山：說起來蹊蹺，我正想告訴你。
叶韻：什麼？
關山：陸克冰可能有問題！
叶韻：陸克冰？
28-44 威廉洋行經理室 * 昏 * 內
林漢跟洋行經理、何董事緊張謀劃什麼。
（OS）關山：鍾副官是好心。片場血案後，他發現陸克冰特別不安，怕他出問題，就悄悄跟著。結果跟到日租界一個酒鋪，發現他跟一個日本人來往。
28-45 陸克冰密室* 昏 * 內
陸克冰發報。
（OS）關山：他懵了，又偷偷跟那個日本人，就跟到了東亞洋行。
28-46 某劇院門前* 昏 * 外
霓虹初上，月曆皇后的宣傳畫被照得光怪陸離。
（OS）叶韻：挺激靈的嗎！沒被發現？
28-47 劇院後台 *昏 * 內
一幫人圍著秋妹換裝、化妝。
野島渡邊在旁不停囑咐，秋妹機械點頭。
（OS）關山：這我沒問。他也沒提。
（OS）叶韻：他就這麼痛快告訴你了？
28-48 劇院 * 昏 * 內
不少揮舞小日之丸旗的日本人在坐，陸陸續續來了一些中國人，充滿好奇。
（OS）關山：他恨日本人。發現陸克冰跟日本人來往，特彆氣憤。要不是我攔著，他就告發去了！
28-49 劇院後台 *昏 * 內
秋妹盛裝對鏡，美滋滋看。
野島渡邊還在一邊聒噪，秋妹露出燦爛笑容，眼裡卻閃著冷冷的光。
（OS）叶韻：幹嗎攔著？
（OS）關山：我想先告訴你，聽聽你怎麼說。不對，是聽聽你們怎麼說。
（OS）叶韻：我代表我們，謝謝你！謝謝鍾副官！
28-50 劇院 * 夜 * 內
關山叶韻進入，機警四顧。
叶韻：找個位子先坐下，看看情形。
關山：氣氛不對啊！（回頭看）
叶韻順著看，發現一些拿相機的人：弄不好又是什麼侵略宣傳。
關山：我真擔心秋妹，這孩子什麼都不懂。落在他們手裡，再干出什麼丟人的事兒來！
叶韻：都什麼時候了，先別想那些！
28-51 劇院後台～舞台 * 夜 * 內
秋妹被簇擁著緩緩而行。
渡邊和不少記者模樣的人紛紛拍照，鎂光燈冒出的煙瀰漫四下。
秋妹只看見人們嘴動，拿著筆記本拚命想靠近她，卻聽不到聲音。
（OS）秋妹：表哥，我想好了。既然跑不脫，乾脆痛痛快快解解氣！他們讓我上台說話，正好臭罵他們一頓！你看著，妹子長著腰杆子呢！爹媽，你們在天上都看著，女兒不是軟骨頭！不是糊塗蛋！
她走上舞台，露出美麗的微笑（OS）：想想都要笑出來！沒白來一趟大上海！沒白來世間走一遭！爹、媽，看著我。等著我……
場下安靜下來，關山瞪大眼睛看台上的秋妹，叶韻擔心地看他。
秋妹眼中的一切，都是無聲的。
司儀報幕，殷勤而熱烈地引薦她，人們鼓掌，日之丸旗狂舞。
秋妹（OS）：表哥，你在哪兒？這輩子，還能見面么？我想你！想你再帶我上一次山，下一次河。就一次……
28-52 劇院門前 *夜 * 外
不少反日示威者湧來，相當一部分衝進劇院。
軍警趕到，拚命阻止余者。
28-53 劇院 * 夜 * 內
舞台上，秋妹定定看台下。
全場鴉雀無聲。
秋妹緩緩握住麥克風：我是中國人。
唏噓。
關山想起身，叶韻按住。
秋妹：這兒有沒有中國人？
台下靜下來。
後台的渡邊野島面面相覷。
台下前排的松山瞪秋妹。
秋妹權當沒看見，沖台下高喊：有沒有？中國人？站起來！
她的聲音振聾發聵，松山一凜。
關山的手在顫抖。
秋妹高喊：中國人，站起來！
關山甩開叶韻，猛然起身。
叶韻跟著起身。
秋妹瞪大眼睛看定關山。
示威者衝進劇院。
秋妹高喊：中國人，站起來！站直了！站得硬梆梆的！
示威者靜下來，驚愕看她。
後排不少人都站起來。
秋妹輕蔑地看一眼松山，對台下眾多站著的人：我是孤兒。（注視關山）父母都讓日本鬼殺了！
井上猛起，松山跟著起身。
日本人亂起來。
秋妹：我又不是孤兒！因為，剛剛，我看見這麼多人站起來了！這麼多中國人！大家都是親人哪！
日本人狂呼亂叫，混亂沖向舞台。
示威者和部分站起的中國人也涌動，高喊：中國人！中國人！
關山疾向前擠，叶韻緊跟。
秋妹一把推開後台衝出拉扯他的野島，對麥克風：他們讓我說，他們日本人多好多好。他們騙人！我就是讓他們騙來的。中國人！別傻了，別讓他們騙哪！他們都是畜生！
混亂中，松山命令：讓她閉嘴！
井上等沖向舞台，示威者跟日本人扭打起來，混亂中，井上等竟不得進，急切掏槍。
秋妹死勁咬試圖拖她下台的野島的手，狠狠扇他一耳光：看見了吧！他們急了！怕了！中國人，不怕他們！他們都是膽小鬼！都是……
啪啪啪，秋妹身上噴出血霧。
定格。
關山激憤驚詫的臉。叶韻痛惜憤恨的臉。
國人凝固的表情——驚訝、憤怒、景仰。
日人猙獰、險惡、癲狂的各色面孔。
秋妹顫抖地扶住麥克風，喋血遍地。
她喘息著，嘴裡奔涌鮮血，想對麥克風再說話。
啪！放大的槍聲，驚心動魄回蕩著。
子彈鑽入秋妹胸膛。血泉噴涌。
秋妹猛然挺直身體。
定格：秋妹不屈的身姿，充滿鬥志和欣慰的神情。
28-54 墓地 * 日 * 外
秋妹新墳。墓碑鐫「忠烈之花秦氏千古」字樣。
林漢、唐西萍夾著關山，浩東、叶韻、徐署長、來小龍在後。
眾人素裝敬立。
他們身後，蔓延肅立很多陌生人。
林漢旁白：秋妹的死，帶來了不小的轟動，激起了很多人的抗日情緒。
28-55 墓地邊緣 *日 * 外
兩輛轎車對頭開到，一輛下來陸克冰鍾副官，另一輛下來老四、小琴。
他們對視片刻，在祭奠的陌生人注視下，緩緩走向深處。
林漢旁白：也給有些人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震動。
28-56 秋妹墓前 *日 * 外
唐西萍撫慰關山：她去的壯烈，大家都會永遠記著！
林漢：還是該讓她魂歸故里！這地方，一定讓她傷心。
關山：就讓她在這兒吧。有我陪著。她從小就喜歡我陪著……
林漢：一定要扶靈回鄉！
關山：幹嗎？
林漢：而且要快！
關山：折騰什麼哪？！她的事，我說了算！
林漢想說什麼，停住，轉頭看後面。關山唐西萍也回看。
人們紛紛讓路，小琴衝過來，撲上墓碑：秋妹！（嚎啕）
老四陸克冰走近，關山硬錚錚迎上，徐署長林漢拉扯。
陸克冰對關山：節哀順便！
關山：你……
鍾副官沖他輕輕搖頭。
陸克冰對墓碑鞠躬。
老四對關山深鞠一躬：死者為大。別的賬以後再算！（走向墓碑，跪地叩頭）
眾人驚愕看他。
老四對墳：孩子！你叫過我爺叔。咱就算有緣！爺叔佩服你！你比多少大男人，強過百倍千倍啊！跟你比，爺叔這幾十年，白活了啊……（流淚）
28-57 聖諾菲教會醫院芸娘病房 * 日 * 內
盧醫生守著芸娘，芸娘淚流滿面。
盧醫生：別太難過了。秦小姐死得壯烈，是巾幗英雄！
芸娘：這個苦命的孩子啊，真不該走這遭……
門開，護士端葯入：吃藥。盧醫生好！
盧醫生起身讓，笑吟吟看芸娘：養好身體要緊。
他查看藥單，無意瞥了一眼門口。
一個黑影嗖地晃過。
盧醫生警覺，奔門口。
28-58 醫院走廊 *日 * 內
盧醫生把門兩下望，醫生、護士、病人、家屬，沒有可疑情況。
他皺皺眉，返回病房。
28-59 墓地～墓地邊緣 * 日 * 外
林漢掩著老四往圈外走。
老四：我說的是把小琴丫頭帶出去滅口。拜託你們照顧她吧。
林漢：有數。那你呢？
老四：我怎麼？
林漢：你就不怕……
老四：怕了一輩子。夠了！
他們走到車邊。
老四拉開車門，對林漢：借賬號的事，竺三爺那裡，恐怕沒那麼順當。你要小心！
林漢：多謝提醒！
老四上車，要關門。
林漢攔住：還回竺三那兒？
老四沉吟一下，苦笑：我跟了三爺三十多年，不曉得沒有三爺的日子，該怎麼過。
林漢：想沒想過……
老四打手勢制止。林漢噤聲。
老四茫然四顧：我這輩子，幹了不少歹事，虧心事。怨不得誰。都是自作孽！（看林漢）竺三爺對我有恩。我今生難報來生報，沒什麼可說的。
林漢：我懂。
老四：其實，我知道的，你們也差不多都知道。你們不知道的，我也……
林漢沉思。
老四輕輕撥開林漢扶車門的手：人生無處不相逢……（關死車門）
林漢怔怔看轎車開走，轉彎消失。
祭奠近人陸續走來，順著林漢目光看什麼都沒有的路。
林漢把小琴扯到唐西萍身後，低聲跟徐署長交代。
徐署長驚訝地看老四去路，連連點頭，看小琴。
小琴怯怯看眾人，臉上還有淚光。
唐西萍愛撫地摟住她，像母親護孩子。
林漢旁白：他背負著半生的罪惡和終究發現了的良心，從所有人眼中消失了。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叫老四。十年後，我在重慶見過他兩次，彼此裝作不認識。他有了自己的生意，無非還是走私偷運的老套路。有人說，他暗中支持抗日。我起初並不信。後來聽說，他為掩護一批重要物資，讓日本兵亂槍打死。那批物資的源頭，就是我。押貨人說，他死前，笑的別提多開心。好像那樣子去死，是天底下最美的事……
28-60 聖諾菲教會醫院盧醫生辦公室 * 日 * 內
盧醫生簽病歷：這個隨時可以出院……這個轉特護……這是兩個手術一組，排在本周……
護士長逐件收揀。
（OS）走廊里護士聲音：哎你幹嗎？哎呀！
（OS）門窗撞擊聲，驚叫，器械摔砸聲。
（OS）護士：幹什麼？！別走！站住！抓住他！！
盧醫生霍然起身，門被撞開，一護士狼狽急切：盧醫生！快！！搶病人！！
盧醫生飛身掠出。
第28集完
（未完待續）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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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小說：給愛一個站立的地方
※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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