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連吳彥祖都嫉妒,到演技被吐槽,劉燁怎麼了?
劉燁和林依晨主演的《老男孩》收官了。這部劇我們之前寫過,感興趣的可以點這裡回看,在留言中,很多人都提到了劉燁,感嘆他靈氣流失。
今天想再聊一聊劉燁,聊一聊這種「靈氣流失」現象背後的原因。
和劉燁同輩的男演員,世紀之初的小生們,陸毅、李亞鵬、陳坤等,如今不是半隱退狀態,就是轉軌:綜藝、商業、慈善、導演。偶爾出演兩部電影,像是遊子歸家。連續有作品產出,還有作品討論度的,劉燁算是難得的一個。《老男孩》之前是《北平無戰事》、《我的戰爭》、《追兇者也》,但對於他的評價,卻一路朝 「劉燁是不是江郎才盡」奔去。
《老男孩》中,他的戀愛戲份,無論通稿上怎麼把甜字調到最大號字體,觀眾都嫌尷尬。有吐槽他是潛伏在飛行隊中的公安局長的,也有人覺得劉燁和林依晨全程尬戀愛。
劉燁不會演感情戲碼?去看看《藍宇》和《血色浪漫》就知道絕不是。只是他不會演這種公孔雀開屏般,自知尾羽華麗璀璨,抖開便是勝利的。他羞怯、敏感,對於自身魅力有著極強的不確信,所有自誇玩笑都是虛張聲勢的遊戲。他在深情時刻,絕難瀟洒「有戲」。他是歌德筆下的維特,演不出迷倒王爾德的水仙花少年。
《藍宇》
劉燁出生在東北普通家庭,害羞敏感是天性。考中戲時,他是班裡年紀最小的,單純到只準備了一首《想家》的詩,應付初試、二試、三試,看當時的視頻,他的大眼睛濕漉漉,像春天的小鹿。
剛入校時,他和章子怡成績不好,小品像是過家家,怎麼都過不了關,老師下通牒,再不過就要退學。倆人愁得睡不著覺,去公園租小船,偷偷跟著談戀愛的男女,聽人對話,偷學真實經驗。去迪廳跳舞時,章子怡說:「燁子,等咱們成大腕兒了再來感覺肯定不一樣!」果真,不出幾年,章子怡成了謀女郎,劉燁也拍了《那山那人那狗》,清純楚楚的模樣在影片中被定格。
《那山那人那狗》
出道的那些年,劉燁的戲路多是「憂鬱小生」,儘管那只是他性格里的一部分。
一雙被吳彥祖嫉妒「天生有戲」的眼睛,彷彿存著江南一整個春天的雨水,清靈靈,霧蒙蒙。無論是鄉村郵遞員、年輕同志,還是知青,抬眼朝鏡頭望去的眼神,多情、善感又飽含夢想的光輝。他挖掘出那些角色與他共同的羞怯、深情;又將那股孩子氣的可愛,放至最大。
在那些角色身上,他非常好地把握了「自然」與「戲劇化」的平衡,讓觀眾輕易地被他面孔中的戲劇節奏、情節氣氛抓住,又不落斧鑿痕迹。這點在年輕演員里,是難得一見的,也是他最初被誇有靈氣的原因之一。
但後來,劉燁避免再接這類角色,他不希望自己被固定在「濕漉漉的眼睛」里,他渴望展現自己北方男人豪爽、孩子氣的那一面。2005年,他扮演《血色浪漫》中的鐘躍民,桀驁、散漫、幽默、洒脫。這部戲這個角色非常叫好,但也給他帶來很大的爭議,鍾躍民太「劉燁」了,離原著中的軍人形象有點遠。
《血色浪漫》
自此之後,劉燁都在嘗試尋找自己的可能,是硬漢英雄,還是耿直張狂的底層人物?他甚至在《無極》里嘗試了脆弱的鬼狼。這些角色為他帶來不少獎項,但也再沒有當年那些在觀眾心裡敲下深刻烙印的了。畢竟,不是誰都是梅姨,可以千變萬化。無論認還是不認,許多出色演員,都只有在表現某種特質時,才能大放異彩,比如舒淇的懶與倔,他的敏與脆。
再者,大環境的改變,以及年齡心態的變遷,也讓他越來越不容易遇到自己適合的角色。
和攝影師安娜結婚後,劉燁眼見地,一年比一年幸福。他敏感的孩子氣天性,在安娜母親似的呵護與愛意中,得到妥當的安放。他不再靠安眠藥入睡,也越來越少喝酒,長期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蓄積在心底的柔軟、善意,反倒汩汩流出。
《演員的誕生》里,大家都說劉燁是和稀泥的。因為他對晚輩們幾無底線的誇獎,簡直喪失了作為影帝的專業水準。但在他看來:表演者最重要的是自信,應當給晚輩自信。給自信與給選票,當然是兩碼事。但劉燁真的慢慢將自己定義在寬厚長輩的身份中,不知不覺看待世界的眼神,從警惕而脆弱的,變成溫厚遲緩的。
有了家庭做底氣,他不再輕易拋出敏感。中年男人了,想著的是養家,為孩子囤積些未來的資本——「我孩子喜歡畫畫和舞蹈,等14歲可能還想當舞蹈家、畫家。但到了19歲也許就說:爸爸你給我找點戲。你得多想點。」
因此不能在不斷改變的風向里掉隊。他願意上綜藝,增加自己的曝光率和話題度,這是幸福的中年人劉燁的生存方式。
這大概也是一個內心脆弱的演員另一種的歸宿吧,有家庭做敏感神經的調弦器,孤獨時可以和網友深夜調侃,拚命證明自己的年月早已過去。未來,或許他還能遇見適合現在自己的角色,在文藝和商業間,找到舒服的平衡。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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