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殘年的「鬼修城」—馮異城 抹不去歷史記憶和傳說屹立不倒
馮異城位於聞名中外的仰韶文化發祥地仰韶村幾公里處、河南省澠池縣禮庄寨村溝西面。城牆僅築起南北西三面,東牆尚未築起時戰爭已結束。它是距今近2000年東漢名將馮異於建武三年(公園27年)大戰赤眉軍於崤底築壁堅守的遺迹。幾十年前三面城牆還相對宏偉完整些,如今卻成了正兒八經的殘垣斷壁了。
馮異城,無疑是因馮異而得名。馮異,東漢名將、軍事家,雲台二十八將第七位。馮異自幼素好讀書,精通《左氏春秋》、《孫子兵法》。早年曾為王莽效力,後歸順劉秀並為劉秀建立東漢政權立下汗馬功勞,深得漢光武帝劉秀寵信,劉秀稱帝後,馮異被封為正西大將軍、陽夏侯。
馮異城又叫「鬼修城」,不知從何年何月起老百姓就一直這麼叫著,改革開放前,當地沒有幾人知道馮異城這個名字。正因為名字之恐怖,當地老百姓尤其是小孩子都忌諱去那裡玩耍,因而常常顯得有些陰森和恐怖。改革開放以後,各地都在積極發掘旅遊資源,馮異城方才走下《縣誌》,為當地老百姓所熟知,然而能祥知細說鬼修城傳說的人反而是少之又少了。
相傳很早的時候,閻王準備在此修城盤踞一方,受到土地爺以及當地老百姓的反抗阻撓,閻王就和土地爺約定,若眾小鬼能在一個晚上修成城堡,此地就歸閻王統轄,反之就放棄築城永不相擾。話說時值凌晨小鬼們已築起三面城牆眼看成功在即,土地爺就靈機一動,用簸箕代替公雞翅膀扇幾下並模仿公雞打鳴聲,小鬼們聞之以為天亮就紛紛棄城逃逸,就這樣土地爺用智慧驅走鬼神確保一方免遭生靈塗炭。
儘管人們賦予了馮異城神話色彩,現在看來鬼修城一說只能是當神話傳說聽聽而已。事實上古城牆夯土層厚薄不等疏密不均,說明當時戰事緊急修築倉促也就可見一斑了。可當地老百姓還有種說法並對此深信不疑,據說這個古城牆夯土層夯窩位於每層下面而有別於現代夯窩在夯土層上面,真假不論只是一直以來都覺得夯土構造蹊蹺不合常理。
說起馮異,一些歷史典故就和他有關,比如「披荊斬棘」成語的由來。馮異率部大破十萬赤眉軍名震朝野,幾年後馮異赴洛陽拜見劉秀,劉秀當群臣面誇獎馮異說:就是他為我披荊斬棘,才得以平定了關中。以皇帝之尊,這話自然是金口玉言了,莫不被後人紛紛效仿。不過從當時情況看,劉秀應該是「劈荊斬棘」之意,至於成語為「披荊斬棘」是口誤或筆誤就無從查起了。
同樣,「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出自劉秀之口,也和馮異有關。起先馮異與人合擊赤眉軍時曾遭敗績,後馮異重整旗鼓於崤底大破赤眉軍,劉秀聞之先敗後勝後說:赤眉破平,士吏勞苦,始雖垂翅回奚,終能奮翼黽池,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以上兩個成語都和馮異大破赤眉軍有關聯。據記載,馮異大破赤眉軍於崤底,古崤底應該就是現在禮庄寨附近的陽光溝一帶。據說還有禮庄寨附近的城頭村就是當年漢軍的堡壘,以至於溝堡村、寨溝村的村名由來無不與馮異城息息相關。
馮異城古城牆雖系夯土構成,但經2000年的風雨剝蝕,大部依然矗立在那裡,對研究古代土建工程也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故於2000年,被公布為第三批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只是持續風吹雨淋日漸坍塌萎縮,再有若干年這裡怕是已經沒什麼可以保護的了。
馮異城的存在,昭示著這塊土地滄桑厚重的歷史,也是至今這裡的人們還能看得見的鄉愁的一部分,沒有了故事的歷史,歷史是何?沒有了故事的鄉愁,鄉愁何存?我不想讓風燭殘年的馮異城過早化為塵埃和煙雲而去,故記錄於此告慰曾經刻骨銘心的情感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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