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正念冥想:歡迎你也來奇葩星球坐坐呀

正念冥想:歡迎你也來奇葩星球坐坐呀

大型醫療紀錄片《人間世》的導演秦博,講過這樣一個故事。在蹲守在醫院拍攝的兩年間,他遇到這樣一位醫生。這位醫生負責為一個患者切除腫瘤。當他把病人的身體打開,發現病人的腫瘤長在脊椎裡面,與周圍的神經盤根錯節,無法切除。他只好又關上。

但他心裡很忐忑,矛盾極了,他不知道該怎樣跟病人解釋。他覺得自己作為醫生,也許在之前需要做更多的準備,查更多的資料,做更多的關於腫瘤的分析和研究,或許可以找到治療的辦法。但這位病人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縫線,對這位醫生說: 縫得還很漂亮。

後來這位醫生把這個病人的脊椎腫瘤模型,用3D印表機列印了出來,把這個模型一直擺放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每次遇到大手術時,他會關上門,拉上窗帘,掏出一支煙,坐在模型前久久凝視。

這位醫生給我的啟發是: 人生的重大轉變,就來自於這種凝視。你遭遇過困境,但你沒有選擇忽視。而是把它當成一種提醒,和它保持一點距離,冷靜的凝視著它。

還有另一個故事。90後劉可樂,現在是自由撰稿人。但高三時,她被診斷患有躁狂抑鬱症。這種病,也叫雙向情感障礙。病人對情緒異常敏感,感覺就像過山車一樣,情緒低落時,非常頹廢,絕望,不願見任何人,想自殺。心境高漲時,又興奮激動、精力旺盛,可以整夜不睡。她形容這種感覺,就是一會兒跌入冰冷刺骨的深淵,一會兒又被拽出來,沖向雲霄,火辣辣的太陽打在臉上。

這種病,也被稱為天才病。比如尼采,梵高,患的就是這種病。但身處其中的劉可樂,並不是誇大苦難的財富。而是真實的講述她是如何與之相處的。當她第一次被診斷後,家人將她送進醫院。她和鄰床聊天,發現那個女孩兒的談吐以及思想是完全正常的。鄰床女孩兒說是家人覺得她有病,就把她送進來了。

那天晚上深夜,這個女孩兒開始撕心裂肺嚎叫,然後4個醫生護士推門進來,按住她的手和腳,打鎮定針。劉可樂就躺在她旁邊,膽顫心驚。漸漸的聽見她的嚎叫,慢慢變成像小狗生病時「嗚嗚」的小聲哽咽,最後,所有聲音都消失在了黑暗裡。

當時她特別想衝上去護住那個女孩,因為覺得好像是自己在被人摁住手腳打針。但她沒有動,其他所有人,都沒有動。她後來回憶那個場景特別像電影《飛越瘋人院》的最後一個場景: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病房裡其他所有人都在沉睡著,或者沉默著,一切看起來那麼安靜、溫和。

可是她知道,在這片死寂中,某個人心裡的某樣東西,被又一次,像香煙頭一樣給捻滅了。第二天,她就堅決不住院了。這個決定是她有生以來,最堅定的一個決定。因為她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在這種時候:最能幫助我們的,就是我們自己。

劉可樂告訴她媽媽,她要出院。儘管還需要服用藥物,控制病情。但她更害怕的是,一旦她接受了「躁狂抑鬱」這個「標籤」,她就只是把自己身上獨特的那部分當成一個必須切除的惡性腫瘤。這將成為她另一個要克服的包袱,她就永遠不會有療愈的那一天了。

出院後,她知道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她積極尋找自己的「自愈」之路,她只想弄清楚問題本身。前後更換過二十幾個心理諮詢師,但是沒有一個可以回答那個糾纏她多年的問題。後來她的母親認識美國一位專門研究雙向情感障礙的醫生。她果斷飛了過去找他。心想: 作為一位專家,你總可以給我一些指引吧。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這位醫生從桌面慢慢抬起頭,兩眼望向她,反問了一句: 意義的意義又是什麼?

這個反問突然把她打醒了。當她飛回來後,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亮了。她終於可以安於當下的生活,接納生活本身就是她追尋的意義。最後一次去美國接受治療時,醫生給了一個測試。她清楚的記得,最後一個問題是這樣的:你覺得自己患有躁狂抑鬱嗎,你覺得自己還需要治療嗎?

A.是的

B.沒有,可能吧

C.不,我覺得我沒有,我不需要治療了

她選了最後一個,離開了。談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時。她說: 我現在根本不在乎是不是還有這個病。我做好準備一生帶著這個病生活。但關鍵是,你是不是還在乎你自己,你的生活。最後一個選項就是在告訴我: 我很關心我自己,我不需要接受別人的標籤。人生有那麼多分類,那麼多條條框框,我們沒有必要格格皆入,沒有必要時時刻刻人地皆宜。

在演講的最後,她坦誠,自己並沒有質疑這種病的存在。而恰恰是因為自己經歷過,太懂得那種感受了。所以,即便是在那樣黑暗的日子裡,她希望用自己的努力鼓勵那些和她一樣正身處深淵的朋友們:永遠不要放棄自己的力量,脆弱是我們的軟肋,也是我們的出口,不要抗拒,選擇擁抱它

這兩個故事,都來自《奇葩大會》的演講。最近喜歡看這個節目。很有趣。一些活得不一樣的人,看到他們,忍不住說: 哇奧。在中規中矩的地方待久了,有些憋悶。這個星球可以解解悶。

最後一個故事,來自心理學裡的神奇人物,也算一枚有趣的奇葩。我覺得他的故事是為劉可樂的故事下的一個有力的註腳。

現代催眠之父,米爾頓·艾瑞克森(Milton H.Erickson),一生探索並展現了催眠療法給人類帶來的巨大潛力,他的成就至今無人能及。但他的成就恰恰植根於他自身的疼痛。艾瑞克森17歲時,患上了脊髓灰質炎(小兒麻痹症)。這場病來勢兇猛,令他全身癱瘓,除了眼睛外,身體其他部位都不能動了。

他的母親請了三位醫生。每一位都斬釘截鐵的判決: 你的孩子活不到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艾瑞克森能聽到醫生們的話,他想這太殘忍了,怎麼能對一位母親說這樣的話。他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挺過來。

於是,艾瑞克森通過眼球的動作,讓媽媽明白,第一他還有意識,第二他希望媽媽把他的床放到窗戶邊,這樣太陽升起時,就會首先先照在他身上。

第二天,三位醫生來了,他們都被震驚了。但依然接著對這位母親下判決: 就算你的兒子活下來了,他會終生癱瘓。艾瑞克森又下定決心不讓醫生們的預言成真,他又成功了。三年後,他不僅站了起來,還在一個夏天,靠一艘獨木舟、簡單的糧食、露營的裝備以及一點點錢,獨自一人暢遊了密西西比河。

在這個戰勝自己病魔的過程中,艾瑞克森認識到,「暗示」在催眠中的巨大作用。在生命即將消亡的時刻,醫生們發出兩個暗示。第一是他活不過明天。第二是即使他活下來了,也不會站起來。但他挑戰了這些暗示。如果在那個時刻,他接受了這些暗示,相信自己的確命不久矣,他就被成功催眠了。他拒絕被醫生催眠,同劉可樂一樣,在這種時候,他們拒絕別人的暗示,選擇了相信自己。

艾瑞克森痊癒的開始,是從另一個方向上對自己的催眠開始的。艾瑞克森感染脊髓灰質炎後,媽媽和一名護士悉心照料他,這名護士發展出一套辦法來刺激艾瑞克森的身體,比如熱敷、按摩、移動癱瘓的四肢等。

在身體全然放鬆的狀態下,一副畫面在心裡被勾勒出來,那是他兒童時期發生過的一件最快樂的事: 一個小男孩,在伸手從樹上摘蘋果。

他仔細覺知這個畫面,直到它越來越精細,生動逼真。他的手緩緩地伸向樹上的蘋果這個畫面,這個過程被分解成了一系列細小的動作,而他自己卻在全然放鬆又非常專註的情形下,去體驗每一個細小動作中,手和身體的移動,皮膚的感覺。幾個星期後,這一畫面中牽扯到的肌肉恢復了輕度的行動能力。這是他奇蹟般康復的開始。

這三個故事,都有點偏走極端。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不常見。我把它們放在一起,也是慣常日子裡的某種提醒。最近看完紀錄片《人間世》,看到了一個個生命垂危的故事,以及人們在自己生命臨終時的態度。人是最擅長自欺欺人的,在身處明亮時,不覺得自己有多幸運。一旦身陷危難,恍然大悟時,卻又命不久矣。

我們都身處一個亮堂的世界,毫無疑問,我們自身的存在就是巨大的財富和寶藏。但也恰恰是這些光的耀眼給人帶來一種迷茫和遮蔽。恰恰是要等到黑夜來臨,所有的光線消退下去,我們才有可能睜開第三隻眼睛,清晰的看到平常看不見的東西。生活的真相就是我們必須經歷困境,必然面對死亡。並沒有一個彼岸或此岸的天堂,世界就是我們最初和最後的愛:

這是為什麼那位外科醫生,要一直凝視那個模型,不斷用它來提醒自己。

這是為什麼劉可樂,寧願選擇和自己的病症共度一生,共生共滅。

這也是為什麼艾瑞克森,不斷的感受自己的身體,最後發展出來絕妙的洞察人性的能力。

我們的思維太過於強大,不斷的創造新明目,新分類。但實際上它們就像一個又一個水泡,掩蓋了每個人的真實情況。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注意力都在水泡上,沒有人關心下面的肉是不是發炎了。冥想是一個放下頭腦,開始關注你的身體,關心你自己體驗的過程:

凝視你的傷口

與之共處

信賴你自己的身體

把注意力轉向自身

魯米說:

敲你自己那扇內在的門。

不要敲別的門。

河水深及你的膝蓋,

但你卻老想喝他人水袋裡的一口水。

這是正念冥想系列面對轉化的第三篇。接下來兩篇,我會轉到關注我們的身體上來。

(未完待續……)

文 | Rodin

圖 | Unsplash

文字就是寫給你們的

謝謝關注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Rodin的空間 的精彩文章:

TAG:Rodin的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