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罈里的秘密你看了才知道
★軍事故事大擂台★
酒 壇
顧聚星
鳳蘭是一個賢惠的媳婦，最近幾天，她和老公曉路商量，把公公埋起來的罈子和那張欠條挖出來。
曉路笑著說：「媳婦啊，你是不是精神不好了？那罈子和欠條被父親埋起來有三十年了，上哪兒找啊？再說你找它幹啥，你以為那裡有金子啊？」
鳳蘭說：「爹埋這些東西的時候，你沒看見？」
曉路說：「爹藏這個東西的時候沒讓我知道，怕我走露了風聲，被紅衛兵給搶走。」
鳳蘭說：「我是覺得，八路軍給的東西，怎麼能總放在地下呢？」
原來這個老罈子和欠條是八路軍給的，那時還沒有曉路，曉路的爹和媽住在大甸子上。一天晚上，爹剛要插門睡覺，外面卻過來了一列隊伍，隊伍看到了房子，人們立即站住。
爹被嚇蒙了，他以為是日本兵。這時從隊伍中走出一個人來，他向爹敬了一個禮說：「老鄉，我是八路軍的連長，叫賀長河。我們為了阻擊掃蕩的日本兵，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飯了，你能幫助我們一下嗎？」
爹知道八路軍是好人，就給他們做了飯。臨走的時候，爹又給他們兩升小米。
連長賀長河非常感動，給爹開了一個欠條說：「收著，咱們的軍隊勝利了，你拿著欠條去從政府要糧食，一定會還給你的。」爹當時說什麼也不接。
這時，警衛員搬來一個罈子，連長遞給爹說：「這個罈子是我們從日本鬼子手裡繳獲來的，你留著裝酒吧。」
後來中國勝利了，爹沒有去找政府要糧食，他把八路軍留下的欠條和酒罈保存起來，給大傢伙講八路軍的故事。後來到了「文化大革命」，有人到甸子上看到了他家那個老罈子，爹怕被人當成四舊給毀了，便偷偷地把罈子連同欠條一起，埋在了大甸子上。後來大甸子的房子倒了，爹領著一家人回到了屯子。不久爹就去世了，大家也就忘了埋起的罈子和欠條。
曉路結婚後，有一天兩口子閑說話，曉路把這件事告訴了鳳蘭。鳳蘭知道後，心裡就放不下了。她覺得，把八路軍給的東西埋起來，有些不妥，誰能知道老人過去擁過軍？現在太平了，應該把它挖出來。
曉路和鳳蘭商議一番後，兩人扛起鐵杴，去了十里以外的大甸子。他倆站在老房場前，四處踅摸著。兩人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見到高包就挖，一連挖了兩天，也沒有挖到那個罈子和欠條。
他倆回家就琢磨開，這挖過了的草甸子會什麼樣子？鳳蘭拖著疲乏的身子，去屯中詢問了幾位老人。老人都說，挖過了的甸子草長的稀，裡面還會有蒿子。
第三天，曉路和鳳蘭又去了老房場，他倆記住了老人的話，找到一個高包，就先看看草長的樣子。挖到第四個小高包，幾下子就挖出了一個罈子。鳳蘭的心裡真是樂開了花。
曉路說：「打開看看吧，看裡面有什麼東西。」
鳳蘭半天才掀開了蓋子，伸進手一摸，摸出一張發黃的字條來。
曉路笑出了聲說道：「你看，我說你精神不好了，你一定是以為這裡有金子。」
鳳蘭看著空空的罈子，用手擦了擦說：「你別和我開玩笑了，我們把八路軍給的東西找回來，讓大家都知道我們老人過去擁過軍。這件事，我看比金子都重要。」說完，他們就抱著罈子回家了。
鳳蘭找到八路軍給的罈子和欠條的事，很快傳到了縣武裝部趙部長的耳朵里。趙部長很快來到了鳳蘭家，他仔細地看了看欠條，說：「這上還有賀連長的戳子，這欠條是真實的，你們的糧食我們還。」
可是鳳蘭一家子都說：「這個情我們領了，老人保護了罈子和欠條，是老人捨不得扔掉軍民的情誼，這糧食我們說什麼也不能要。」
趙部長後來給鳳蘭家送來了一面錦旗，上面寫道「愛軍模範家庭」。看到這個，鳳蘭和曉路心裡都非常高興。鳳蘭把錦旗掛在牆上，下面放著罈子，裝上那張欠條。人們一看那鮮紅的錦旗，和下面老紅色的罈子，都被老人幫助八路軍的事情感動了。
再後來，過來一個收古董的老人。鳳蘭很好客，把老人請進屋裡，讓他看看這個罈子的價值。老人的眼光落在罈子上，就下不來了，看來看去，最後說：「這是一個普通的罈子，你放著也沒用，賣給我吧。」
鳳蘭說：「是個普通的罈子，你還要買它幹啥？你說沒用，我們可有用。」接著鳳蘭向老人講了這罈子的來歷。
老人聽完點著頭，邁著沉沉的步子走了。
沒過幾天，又來了幾個收古董的人。這些人一個給的價格比一個高，鳳蘭總是向他們搖搖頭。
大約一年以後，最初那個收古董的老人又來了，他用手摸著這個罈子說：「你們是好人，來收你們罈子的都是我的人。」接著老人講了這罈子的來歷。
原來這是宋代官窯出的瓷壇，價值連城。
老人又說：「我怕你們以後把酒罈賣給別人，我來把情況告訴你們。」
鳳蘭一聽瞪大了眼睛，她告訴老人說，酒罈他們是不會賣的，老人和八路軍的過去，多少錢都換不來。
【圖片來自網路】
本文載於《軍事故事會》2018年第1期
主編：丁曉平
編輯：申思萌 宋 瑋宋園園
插圖：雲 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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