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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逃離長安的第1天,究竟發生了多少事?讀之令人唏噓

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十一月初八,安祿山起兵反唐,安史之亂爆發。叛軍一開始隊伍齊整,所向披靡,到第二年六月,就攻下了潼關。潼關一失,關中,京師就面臨著被攻破的危險,這對唐玄宗是個致命的打擊,由於懼怕安祿山攻進長安,他產生了逃跑的念頭。

為了掩人耳目,唐玄宗於六月十二日親自登臨勤政樓。上朝的大臣寥客無幾,朝堂上冷冷清清。唐玄宗給百官打氣:諸位放心,朕要領兵「親征」,任命xxx做前鋒,xx運糧草,xxx鎮守京師,x太監掌管宮圍鑰匙。一番調兵遣將,手下百官甚是欣慰。

然而就在當天,唐玄宗就從興慶宮搬到未央宮。晚上,特命龍武大將軍陳玄禮整頓禁軍,賞給他們許多錢帛,挑選了良馬九百餘匹,以供保駕之用。

唐玄宗楊貴妃劇照

六月十三日早上,唐玄宗和楊貴妃姐妹、皇太子、親王、妃嬪、皇孫、楊國忠、韋見素、高力士、魏方進、陳玄禮以及親近宦官、宮人等,悄悄地離開未央宮,西出延秋門,向咸陽方向逃去。其他皇親國戚、王公大臣,都還在家睡大覺呢!

眾人行至左倉庫時,楊國忠建議派人焚燒,唐玄宗傷感地說:「叛賊搶不到東西,必定要搜刮百姓們。不如留給他們,不要再給我的子民們加重負擔了。」

天亮時分,唐玄宗帶領的逃亡隊伍匆匆過了渭水上的便橋,場國忠一過橋就下令毀橋斷路,唐玄宗知道後,氣憤地說:「百姓們也要避賊求生,為什麼要斷絕他們的生路呢!」特別命令高力士留下,監督著把火撲滅,然後再趕路。

上午,許多大臣依舊到興慶宮上朝參拜。到宮門前,只看見三衛的立仗(儀仗隊)還整齊地排列著,漏聲依稀。等到宮門打開,宮人們亂鬨哄地跑出來,說是玄宗皇帝不見了。頓時,宮中嘩然,長安城大亂。由於不知道皇帝到哪裡逃難去了,長安的王公、百官及百姓亂鬨哄地往各處逃竄。有人趁火打劫,搶著進入宮內以及王公第宅搜取金銀,有人甚至騎驢上殿,焚燒左藏大庫。崔光遠、邊令誠帶領人救火,又招募人代理府、縣官員分別維持秩序。殺了十來個鬧事的人,才稍稍安定下來。崔光遠派他的兒子去迎接叛軍,邊令誠也把宮門鑰匙獻給了叛軍。

唐玄宗楊貴妃劇照

唐玄宗一行人馬到達咸陽縣東數里之外的望賢宮。以前派來負責安排的宦官王洛卿和咸陽縣令都已逃跑,沒有人出來接待,直到中午,還沒有飯吃,飢腸轆轆,加上烈日炎炎,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嘗到了從未吃過的苦頭。唐玄宗又氣又惱,回想自己的大半生,百感交集,忽然產生輕生的念頭,一頭撞向一棵大樹。恰好高力士趕過來,牢牢抱住他的雙腳,嗚咽著勸說,唐玄宗這才作罷。這時,楊國忠從市場回來,從衣袖裡拿出買來的胡餅給唐玄宗充饑。老百姓也有來看熱鬧的,唐玄宗問他們:「你們有飯吃嗎?不管好不好,拿來就行!」一會兒,百姓就拿了摻雜著麥豆的粗飯過來。沒有盛飯的碗,也沒有筷子,妃嬪、皇子、皇孫們也不擺架子了,都用手捧著吃。飢不擇食,大家都覺得飯香甜可口。風捲殘雲,狼吞虎咽,一掃而光。

目睹這一景,唐玄宗不禁掩面而泣。一位名叫郭從謹的老人上前說道「安祿山包藏禍心,已經不止一天了。也有人進宮報告他陰謀造反,陛下反而把他們殺了,使得安祿山的奸計能夠得逞,招致陛下流亡。所以先王重用忠臣良相來使自己耳聰目明。我還記得宋璟擔任宰相的時候,經常直言講諫,因此天下太平。從那以後,朝臣都不敢犯顏直諫,而是靠阿諛奉承來保全自己的烏紗帽,所以宮門外的事情,陛下都被蒙在鼓裡,百姓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了,但宮廷警衛森嚴,我們根本進不去,無法表達自己的忠心,如果事情不達到這種地步,我哪能見到陛下,和陛下說起這些事情呢!」唐玄宗深受感動,一再安慰他,老人搖頭嘆息著走開了。

安祿山劇照

過了一會兒,尚食官送來御膳,唐玄宗叫跟隨的官員先吃,然後他再吃,並傳令禁軍士卒分散到各個村落去找吃的。然後,大隊人馬繼續前行。約摸夜半時分,到達金城(今陝西興平)。隨從隊伍里很多人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逃走了,連內侍監袁思藝也不知去向。當地縣令、百姓早已逃往他鄉。好在百姓雖然逃走了,做飯用的飲食器皿都留了下來,大家好歹還能填飽肚子。晚上睡覺時,驛中館舍沒有燈燭,只得拋棄貴賤長幼之別,混住下來。唐玄宗與六宮、皇子也是靠著月光進入戶庭,勉強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十四日),就發生了流傳千古的「馬嵬驛兵變」,楊貴妃,楊國忠一家老小被殺,太子李亨也趁機離開唐玄宗,北上靈武繼帝位,舉起了平叛的大旗。

從唐玄宗逃出宮門的那一刻起,歷史就不在眷顧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了,手下兵變,愛妃被殺,寵臣被殺(楊國忠雖奸,但對唐玄宗卻是衷心耿耿的),兒子繼位後自己大權旁落,一路受辱,凄凄慘慘。不知他遙想自己前半生的豐功偉績時,是否也是諸多唏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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