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Facebook泄密門中的「信息繭房」效應,讓科學觸及所有人
什麼叫信息繭房?什麼叫」迴音壁效應」?只有把受眾從「信息繭房」中拉出來,才能把科學傳播給那些不經常接觸科學的人。
撰文/王大鵬(中國科普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新媒體編輯/陳炫之
近日,劍橋分析公司牽出的Facebook泄密門事件引發了輿論對隱私的關注和討論。據有關報道顯示,Facebook會根據個人暴露出來的信息分析用戶的偏好,進而向用戶精準地推送特定的信息,比如有利於特朗普而不利於希拉里的信息,或者反之亦然,進而讓用戶被包圍在一個虛擬的」繭房「中。
擁有大量數據的公司一旦不能保護好我們的個人隱私,那麼它可能就是一個無形的炸彈,通過對這些數據的分析和利用會讓我們暴露在各種精準推送的信息環境中,把我們送入「信息繭房」(information cocoons),也就是說人們會習慣性地被自己的興趣所引導,從而將自己的生活桎梏於像蠶繭一般的「繭房」中,進而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上,一些意見相近的聲音不斷重複,並以誇張或其他扭曲形式重複,使得處於相對封閉環境中的大多數人認為這些扭曲的故事就是事實的全部(即所謂的 「迴音壁效應」)。
自「後真相」一詞於2016年11月22日被牛津字典列為年度詞之後,又有人於《福布斯》刊文認為2017年應該是「過濾器泡泡」(即搜索引擎通過信息過濾器提供量身定製的個性化信息)元年,雖然這個說法是大概五年前由艾利·帕里瑟在《霧裡看花:互聯網對你隱瞞了什麼?》(The Filter Bubble: What the Internet Is Hiding From You)一書中提出來的。
不過隨著技術的發展,特別是機器學習和演算法的不斷演進,網路用戶會被不斷地推送與自己的興趣相匹配的各種信息,進而營造出一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看被推送」的氛圍,長此以往,網路用戶就會只消費被推送的信息並且構建起一個「自我」世界。
當然,這種境況的出現並非是新近才發生的,因為在傳統的媒體時代,公眾就也會根據自我偏好來選擇閱讀某些素材,而忽略到不感興趣的內容。比如選擇性接觸(selective exposure)的問題,對那些與自己的信仰,價值觀,既有知識,群體認同等相衝突的信息,他們抑或視而不見,抑或用已有的信息來同化它們。此外,「沉默的螺旋」在其中可能也會發揮一定的作用,讓公眾在某些情況下保持沉默,並且有可能進一步出現認知失調。
只不過,這種情況在新媒體時代被進一步放大了,而且在大數據和機器演算法個性化的加持下,愈發得心應手,從而為用戶構建更精準的推送模式,用不太恰當的詞來形容就是「多者愈多,強者愈強」,有學者就認為社交媒體時代固化了群體之間的差異,並且在此過程中,讓那些原本信息量就很豐富的人更加豐富,同時那些過去獲取信息的渠道不充足的群體並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滿足。
值得注意的是,對於「迴音壁效應」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政治新聞領域,特別是美國大選過程中一系列事件的發生,讓研究者比較關注信息極化的現象,從而去研究和考察「信息繭房」的形成以及對人們態度的影響,當然這其中也會夾雜著假新聞,但用戶卻不太可能去加以辨別。
這種現象的存在也值得我們從科學傳播的相關方面予以關注和研究。比如,一般情況下,就搜索某條特定科學信息而言,公眾可能會隨機地點擊搜索引擎上推薦的前幾條信息,但是並不會去核實這些信息是否可信,如何讓公眾養成科學理性的信息消費習慣,有針對性對信息進行核實,這有待於科學傳播工作的開展。
再比如,科學傳播的受眾是不同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天然地喜歡科學,那麼如何把科學相關的信息推送給那些對科學「不感冒」的人群,突破「信息繭房」以及科學傳播的邊界,讓科學融入到大眾文化中,進而成為公眾日常信息消費的組成部分,也需要在實踐中不斷摸索。
英國科學促進協會的調查就識別出了五類不同的受眾,分別是自信的參與者、存疑的參與者、晚期採用者、關注者、漠不關心者和閑散的懷疑主義者,因而我們有必要對不同的受眾群體加以研究並且為其提供必要的科學信息,或者說把他們從被建構的「信息繭房」中拉出來,衝破「過濾器泡泡」,這就涉及到如何把科學傳播給那些日常不接觸科學信息的人。
誠然,社交媒體時代為公眾提供了多元的信息獲取途徑,也讓公眾根據個人偏好等因素選擇某些信息,但是加強對社交媒體時代信息傳播趨勢的研究將有助於更好地開展科學傳播,一方面信息的精準推送會更加有的放矢,另外一方面也有利於讓更多的人接觸到科學信息。
※當一隻侏羅紀恐龍得了骨髓炎……
※霍金走了,希望他不再為這些謠言「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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