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吃的苦、出的丑，還不是因為小的時候英語學歪了

很多外國友人曾經問我，為啥每次問中國人How are you? 得到的答案舉國上下都一樣？Fine, thank you. And you? 我一般都會說，嗯，如果你要是換個句子問，是不是得到的回答更震驚？外國友人們都會露出詭異的笑，頻頻點頭。大概每個老外都有過問」How』s going today? 「時得到答非所問、五花八門答案的經歷。

番茄醬、煎雞蛋VS炒雞蛋、七分熟和紙巾，中英互譯鬧笑話

出了國之後發現，不少中國留學生對於CEFR（歐標）中A1水平的情景，都應付不來、笑話頻出。比如，點菜。咱們不要說複雜的，就說說最簡單的幾個。在麥當勞里想要番茄醬，張口就來tomato jam和tomato sauce。某日在英國小鎮上的麥當勞，站在我前面的中國小夥子說想要tomato sauce。服務生小夥子一臉蒙圈地問，Sauce? 然後拿出了一把各式蘸麥樂雞的醬，問Which one do you like? 點餐的中國小夥子也蒙圈了，內心獨白是，老子要的是tomato sauce啊。氣氛有點尷尬，這個中國小夥子回了一句讓我一生難忘的話，It is up to you.

吃早餐的時候被雞蛋折磨過的人也很多，poached, scrambled，omelet, sunny side-up搞不清楚啥是啥。至於進西餐廳點牛排，張口就來seventy percent。然後想管服務員要紙巾，說I want some paper. 服務員問，Do you want a pen as well?

英語中的一詞多義，還有坑爹的反義疑問句

這些年雖然把自由女神像說成the free woman的可能少一些了，但是對於很多小詞兒用法的理解（聽力）和使用（口語），中國孩子們的表現也還是不盡如人意的。我聽過很多有關對Sugar free和This is a smoke free zone.理解有誤鬧笑話的。

在圖書館裡，又有多少中國留學生被人問Do you mind if I take this chair? 然後回答Yes, yes. 人家轉身走了，自己還不知道為啥？我也見過太多在反義疑問句的回答上掉坑裡的。我在機場里曾經看到兩個中國小夥子一同在託運行李的櫃檯，因為工作人員的一句So this luggage is not yours, is it? 來回來去聊不明白，工作人員弄明白了他倆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樣的句子，於是在後面的幾句中是故意在跟他們開玩笑。

語法正確的句子放在錯誤的語境，也會鬧笑話

工作中的一個故事也很發人深省。公司有為小同事，北京語言大學對外漢語專業畢業，雅思7分，遂得外派菲律賓之機會。菲國受美國殖民百多年，不僅以英語為官方語言，且人民生活習慣與老美相似——中午大家多自帶午餐（成為packed lunch），坐在一起吃飯，外加閑聊、聯絡感情。小同事入鄉隨俗，一同加入午餐大軍。一日，與大家共進午餐，看到某菲國同時飯盒中的實物，問了一句全中國英語學習者在《新概念》第一冊中就學了的句型「What』s this?」卻見菲國同事一臉蒙圈，愣愣地盯著她看了五秒鐘，憋出來一句，「Food.」

菲律賓人熱情友好，否則很有可能說出一句：「Are you blind?」不少中國英語學習者辭彙量過萬，句型、課文背下來不計其數，想要真正使用英語時，卻處處碰壁。

為什麼優秀的孩子也會在國外因為英語不好吃苦、出醜？

Wendy老師經常說，語言類的科目往往有這樣一個很大的特點，無論是語文還是英語，學習內容和考試內容高度背離。這個特點一方面表現為如果能力強，考試不會差；同時這個特點更顯著地導致高分低能的現象出現——即很多時候能力不行，通過死記硬背的強化訓練，考試考得會很好。

這就很大程度上解釋了為什麼上面那些看起來匪夷所思的笑話頻頻出現，更不要說出了過之後的中國孩子，有多少人在教授布置的文獻閱讀任務前欲哭無淚。上面的這些故事，都不是笑話。選擇出國的中國留學生確實有一些人在中國考不上大學，是被父母重金送出國找出路的。但是絕大部分中國留學生，誰不是老老實實地學英語，考雅思、托福出國的？很多也是得過雅思6分、7分，托福100、110分才出國的。那麼，問題出哪兒了？

造成孩子在國外吃苦、出醜的原因，看起來是出在了英語教育上：師資水平、教學方式和學習方式這三點歪得比較嚴重。師資水平的問題表現在，依然佔英語教師主要群體的中教英語老師英語language proficiency比較有限，流利度、準確度和豐富度都不高。當然教學方式方法也很落後。在這裡隨手舉幾個例子：

? 刻板的課堂教學，過分關注機械操練，不區分被動輸出和主動輸出；

? 過分強調目標語言，課堂教學中的語言豐富程度過低，導致學生學出來的都是textbook English，稍有變化就沒有反應；

? 中英互譯，總以為孩子不明白。剛發現孩子不明白，趕緊用中文解釋；

? 過分強調「背」的作用，過分強調語言知識（包括語法）的學習。

實際上，英語教育的問題，本質上是對語言學習、二語/外語習得的理論理解上存在著太多的誤區。沒有搞明白第一性的問題、事物的本質問題，即哲學上的本體論，去探討方法論，那怎麼探討都是歪的。英語教育要解決的本質問題其實就兩個，一個是環境，一個是積累。中國孩子的英語學得這麼辛苦、考試考得不錯，出國依然吃苦、出醜、鬧笑話，主要原因是積累還是有的，但是積累的方法不太對；而環境，雖然已經在好轉，但是依然還有太大的提升空間。

再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來說明把英語學歪了，就只會考試不能應用是什麼狀態。所有的聽力考試中經常會出現的題目就是聽天氣預報，中國英語學習者錯誤學習方式可以幫助他們在考試中得到這道題目的分數，但是去了國外之後會遇到很大的麻煩。第一，在英語國家真是的天氣預報中，很多辭彙不是textbook English；第二，聽天氣預報的目的（語言的本質作用）是提醒你在生活中加減衣物、是否帶雨具、是否適宜擦洗車輛或者是否適宜開車或者步行。

告別吃苦和出醜，英語學習首要解決環境問題

什麼是環境問題？學習一種語言最重要的是儘可能在國內的現實條件下創造高頻接觸純英語的環境，這一點相信大多數讀者都認同。那麼解決環境問題就有兩種。

方法1

創造環境來解決。老師用英語教英語，孩子用英語學英語。

? 最佳選擇（也是最難在現實中實現的）：英語language proficiency達到類母語水平，流利度、準確度和豐富度很高、且具備教學技能的中教老師。

具備這樣英語水平的人，自身的職業發展有太多比英語老師更好的選擇，所以這個池子里天然人就少。即便具有這樣英語水平和教學技能的人從事了英語教育行業，通常也會很快進入管理層，有機會長時間實際教學的鳳毛麟角。另外，如果這樣英語水平的人從事英語教育行業，同時沒有走管理路徑而選擇做老師，那每小時的價格比一般的英美外教高多了。

所以，這就是Wendy老師說的，雖然這是最佳選擇，但是也是考慮現實之後最難實現的一種。

? 最優選擇：英美外教，尤其是在語言學習的早期和中期更是如此。面對面也好、互聯網形態也罷，學一門語言而不和說這麼語言的人高頻接觸，語言的習得如何發生？

方法2

通過短時間直接改變環境來解決，就是前往英語國家遊學。

另外，信息的單向傳遞無法讓人學會語言，人腦是依賴實時反饋習得語言的。通過電視、電腦、手機APP等各種形態提供音視頻的資料和內容，可以成為英語學習的補充、尤其是在家庭場景下或者其它非正式學習場景下的補充，但它的作用是幫助孩子進行積累而不是創造語言環境——也就是它的作用遠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大。

即使大腦存儲了大量語言知識，比如單詞、短語或者句型，在沒有環境和實時反饋進行應用的時候，就是死的。但是交流需要即時性，無法理解他人，無法調取在當前場景下所需要的單詞、短語或者句型經過組織加工馬上反饋，那語言就依然是白學了。所以，以電視、電腦、手機APP等為載體的英語音視頻資料和內容，可以成為英語學習的補充、尤其是在家庭場景下或者其它非正式學習場景下的補充，不要依賴，不要指望僅僅通過這類信息的單向傳遞可以學會語言。

今天說的都是語言（spoken language），語言是可以習得的。如果說到文字（written language），也就是讀寫技能，那是另一回事兒，只能學得。我們單獨開一篇進行分析。

結語

最後，如果您對以下問題感興趣，敬請期待Wendy老師的後續文章。

1. 環境和積累，在中國這兩大英語學習的難題如何解決？

2. 孩子學英語，中教、菲教、歐美外教，到底怎麼選？

3. 英語學習、閱讀資源等各種眼花繚亂的APP，到底怎麼選？

4. 如何確定孩子英語教育的目的、根據自身家庭條件允許下的支出成本，給自己的孩子設計合理的英語學習路徑？

當然，如果您有自己苦惱的問題，也歡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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