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改寫了《西遊記》第八十一難，他改得比原著好嗎？

文/有毛僧

唐僧師徒經歷了八十難，到達了靈山，取了真經。觀音菩薩根據三十九位天神的報告發現，還差一難九九歸真。於是，唐僧師徒被打落人間，落在了通天河西側，經歷了老龜翻江、師徒曬經的經歷，算是最後一難。

然而，在胡適看來，第八十一難太過淡薄了。他寫道：「十年前，我曾對魯迅先生說起《西遊記》的第八十一難未免太寒傖了，應該大大的改作，才襯得住一部大書。前幾年（民國二十三年）偶然高興，寫了這一篇，把《西遊記》的第八十一難，完全改作過了。」

在胡適的改寫的版本中，第九十九回的標題為「觀音點簿添一難，唐僧割肉度群魔」。在這個版本中，唐僧師徒也是被打落了人間，不過落在了殑伽河畔。唐僧師徒來到了天竺的婆羅涅斯國，並且來到了佛教的著名古迹「三獸卒圖波」前。

這裡是傳說中如來在過去劫初修菩薩行時燒身供養天地的地方。唐僧把這個故事講給了他的徒弟們，而後唐僧掃塔打坐，夢中割肉度群魔。胡適的語言風格延續了原著的特點，對人物的性格等都遵循原著。唯有故事進行了較大的改動。

對胡適的改寫，歷來有不同的評判。其實，公平來說，胡適的文筆、想像力等都是一流的。他改寫的版本，與原著中很多地方是相互呼應的，可見胡適下了很大的功夫，對原著的結構、隱喻等，都有極為精熟的把握。

然而，胡適的這個改寫也有很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把老龜的事情給耽誤了。唐僧師徒過了通天河的時候，是答應過老龜的。老龜在通天河日夜等候。 如果按照胡適的版本的話，老龜的這個坑該如何填補？

除此之外，通天河的故事並不是僅僅有老龜，還有很多陰魂與魔鬼，他們也都試圖搶奪唐僧師徒的經書。在筆者看來，把胡適的故事與原著的故事結合起來，反而會更加完美。如果唐僧到了對岸，突然悟到了當年佛祖修佛時燒身供養天地的精神，於是夢中割肉度魔。

這樣的話，既填了老龜的坑，又完成了有一定難度與深意的最後一難，豈不是兩全其美。其實，《西遊記》的作者對書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是仔細推敲過的，而不是胡亂寫的。胡適好心完善名著，但是不應該割裂了原著章回間的邏輯關係，從而做出了並不完美的續作。

參考文獻

1.胡適，《西遊記的第八十一難》；

2.【明】吳承恩著，黃肅秋注釋《西遊記》；

3.胡適，《中國章回小說考證》；

4.鄭振鐸著，插圖本《中國文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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