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的果實如何變成人間美味?在線等
昆明的吃貨是無疑是幸福的,特別是愛吃新鮮水果的吃貨們,咱們來盤點一下。
一年之計在於春,這草莓,就算開春第一個可以採摘的水果吧。
草莓吃完了,酸酸甜甜紅寶石般的櫻桃熟了,剛杵在地里吃著櫻桃,可就欣喜地看見水蜜桃已經打上毛茸茸的苞啦!水蜜桃甜蜜蜜滋味還膩在嘴裡,酸甜酸甜的楊梅又在枝頭等著了,李子杏子梅子梨子藍莓西瓜葡萄蘋果獼猴桃板栗核桃,算算這一年到頭,居然就沒給吃貨們的肚子留下個空閑的時候。
相對於單一的到水果店買著吃,"昆蟲"們最喜聞樂見的吃水果打開方式是自駕採摘游。周末,呼朋引伴三五成群或一家三口,一腳油門,遠離城市的鋼筋混凝土,拋開繁瑣的工作與生活壓力,高跟鞋悄無聲息地刺進泥土,白皙細嫩的小手,與綠瑩瑩紅彤彤的果樹,來一個親密接觸。
自己摘,當然只挑最大最好的,但也有人看走了眼,錯摘酸了,叫苦不迭。
記得有一次摘楊梅,兒子指著一顆還在綠的楊梅問,媽媽,不熟的有人會摘嗎?心裡突地一動,答:有,曾經有個阿姨,她會摘。
摘了怎麼吃,太酸了不是嗎?
兒子,那個阿姨好厲害,她有一包神奇的辣子面。能讓許多不好吃的東西,變得很美味。
阿梅是兒時的一個玩伴,在那樣一個物質匱缺的年代,漫山遍野跑著的孩子,如果能遇到可以吃的植物,那簡直就是大自然賜予我們的饕餮盛宴。野生的鎖莓,橄欖,馬桑,葡萄,毛桃熟了就不用說了,孩子們不止要吃個肚皮朝天,還會給父母們帶一點回來嘗。可有時不能趕這麼巧,樹上的果實還不成熟,嘗一個,差不多能把牙給酸倒了,下周來?肯定只剩一樹綠葉了,就這麼走了,口水肯定掉一路。這時我們的小夥伴里有個叫阿梅的女孩,就會安排大家一人摘幾個--不成熟的果子是不能摘多的,這也是阿梅制定的"規則",大家拿著毛桃或是杏子,開開心心咽著口水,一路跟著阿梅去到她家。
阿梅從碗櫃里變出一包辣子面,攤在桌面上,小夥伴們爭先恐後地用青澀的果實,沾一點辣子面,吃一口。
說也奇怪,那麼酸澀不可入口的果實,你一口我一口,居然成了世間難得的美味。
阿梅的辣子面,真的那麼神奇?媽媽也很好奇。有一次特意把「阿梅的辣子面」扒拉開,仔細看,仔細聞,仔細嘗,沒錯呀,就是那幾樣很普通的調料,沒有什麼特別的。而我們那群小朋友,把阿梅奉為「神廚」,就是喜歡。
除了青澀水果,白水煮菜,田間地頭的各種野菜,山林里的各色野生菌,也是阿梅的拿手好菜,但是心靈手巧的阿梅,在我的記憶里,她總是好忙。
她忙,主要是她媽媽很忙,她媽媽除了三班倒,工余時間還要去加班掙外快補貼家用,家裡的所有家務事,照顧兩個弟弟的責任,就落在阿梅稚嫩的肩膀上。
她的爸爸呢?爸爸回來了,媽媽就不用這麼辛苦。媽媽沒那麼辛苦,阿梅一個小孩子,自然也用不著那麼忙啦。我們問過一次,她沒有回答,一向堅強的阿梅,哭腫了她好看的眼睛。
驀然想起,小時候每到大年三十的下午,向來愛搗亂的我,總是被大人們嫌棄,暫時轟出家門,交代我「聽到放炮仗的聲音,才回家吃飯」,於是我無所事事,四處閑逛。
記憶里,那天都是響晴的天,我跑到房子背後那條小溪邊,有種開得很香很燦爛的白花,當地人把它叫做「羊咪咪花」,是可以用來做染糯米的材料。
我摘下一大把,打算送給阿梅,她把花晒乾了,留到端午節,就可以用它把糯米染成黃色,包成香噴噴的粽子啦!
阿梅,過年她也依然很忙,要幫媽媽做年夜飯,甚至,如果輪到她媽媽上班,她得獨自一個人準備全家的年夜飯。
當我把花送給阿梅時,我不曉得低頭那一瞬間,她的眼裡,閃的是不是淚光。
捏著她作為回贈的「神奇的辣子面」,我想,它的味道之所以那麼美味,其實是添加了友誼、飢餓,和責任,有沒有添加「同情」?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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