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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屆「飛天獎」:為歷史存正氣,為世人弘美德

為歷史存正氣 為世人弘美德

——評第31屆電視劇「飛天獎」

獲獎及提名作品

文 | 范詠戈

《海棠依舊》

作為檢閱2015年10月至2017年10月兩年間國產劇的第31屆電視劇「飛天獎」,參評劇目的創作時逢這樣的時間節點: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後,為文藝創作注入「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堅持「中國精神是社會主義文藝的靈魂」的強勁活力,這既成為業內創作的提前量和底線,同時也規定著市場走向。政府對現實題材創作的扶持和現實主義創作方法的倡導開始釋放利好。在「互聯網+」時代,電視劇的生態環境趨好,以文化自覺講好中國故事漸成國劇創作的新業態。

紅色題材 故事進階

《絕命後衛師》

對革命題材紅色題材而言,歷史從來不僅作為歷史過程或歷史知識存在,只有對應當下,才能保持歷史人文精神的連續性。表現人民的好總理周恩來的《海棠依舊》把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還原到生活常態,在生活常態中凸現人物性格與情感,達到與當下觀眾尤其是青年觀眾的有效對接。周恩來「致廣大而精傲」的風範,以誠待人、以誠持國的襟懷,以及作為我黨優良傳統作風的主要培育者之一的嚴於律己,時刻關心人民冷暖的「總服務員」的光輝形象令觀眾動容。《彭德懷元帥》作為一部紀傳體人物劇,除了真實地展現元帥的軍功、戰功,更在於開掘出了彭總的性格魅力。作為平江起義、創立紅五軍的領導,從井岡山保衛戰到五次「反圍剿」,一直到兩萬五千里長征、「百團大戰」、「西北戰役」、在朝鮮戰場打敗了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 充滿「戰神」的魅力之外,電視劇更將彭德懷敢講真話、勇於擔當的品質表現得淋漓盡至。《絕命後衛師》在扣牢湘江血戰、客家子弟、全軍覆沒幾個「點」時,通過這場絕命之戰集中詮釋了「長征精神」。劇中的師長陳樹湘,儒雅又富有指揮才華,有為人子的牽掛和為人夫的歉疚,最後竟以自己掏出腸子絞腸而死的方式為革命流盡最後一滴血。無論從哪方面看,《絕命後衛師》都稱得上是紀念長征勝利一份厚重的獻禮。而紀念建軍80周年的獻禮劇《熱血軍旗》則在忠實還原歷史的前提下,將劇的主題提煉為「黨要有槍,黨指揮槍,槍為人民」。在劇作展開的革命歷史想像中,毛澤東、朱德、陳毅等一大批黨和人民軍隊的締造者「滿血復活」。《彝海結盟》對一個熟悉的長征題材作出新的開拓,反映了中國共產黨民族政策的「初史」,達到了「詩史互證,情信兼備」的藝術高度。在已有的長征重大的歷史事件,重要戰役戰鬥,著名統領人物作了多次表現的當下,長征題材劇如何向前推進?一些新劇以視角下移,讓普通人、小事件登場演繹新的長征故事。《我是紅軍》恪守了題材切口小,但要做到「小中見大」的創作原則。劇中主人公聶九最初為報私仇參加紅軍最後一路成長,當聶九面對犧牲的戰友自豪地說出「我是紅軍」時,劇的內涵也升華為信仰大劇。「小切口」必須以大背景為依託,缺少較大的歷史深度,劇作就缺分量,重大題材也可能做成一般的觀賞劇甚至打鬥劇。如果在這樣的視域下觀察《三八線》,便不難發現它除了具有鮮明的歷史觀和戰爭評價的堅定立場——志願軍入朝是保家衛國的正義行動,是為朝鮮人民爭取自由獨立的壯舉,這部劇「好看」更在於是從小人物切入,通過鴨綠江畔兩個獵戶、漁民小夥子李長順、張金旺的成長去反映那場特殊的戰爭。在許多情況下,用小人物展開革命歷史想像,會更有利於在矛盾複雜、體量巨大題材中找好切入點,在敘事形態飽滿的前提下講出好故事。

日常現實 審美上行

《雞毛飛上天》

綜觀本屆獲獎和提名的現實題材劇,不難發現它們都有一種可貴的創作秉持:現實題材不僅是發現時空,更是發現精神,《陸軍一號》《刑警隊長》《雪域雄鷹》《反恐特戰隊》《歡樂頌》《中國式關係》《小別離》《我的前半生》等,並不將粗糲的現實「照單全收」,而是努力打造熔鑄進審美理想的「第二現實」,為現實主義贏回了榮譽和觀眾。它們或者敢碰撞及反腐、改革的「硬現實」,或者在社會萬象、職場、家庭中發掘時代精神,觸摸社會話題,劇的主題或振聾發聵,或溫潤人心,並讓這些還情於一大批有靈魂、有溫度的勵志人物的藝術形象。對電視劇和其他一切文學藝術門類來說,題材重要但卻並非惟一,更為重要的是能夠在對題材開掘時實現審美化審視和審美化處理。獲獎和提名的優質劇無一例外都是一種「審美的形式」。為致敬改革開放創作的《雞毛飛上天》,立劇之本除了浙商的「義烏模式」,還開掘出以劇中男女主人公「打不倒的小強精神」,並沿此結構出他們中西碰撞、逆流而上的創業史,在小人物陳江河、駱玉珠身上傳遞出勤奮、信用和智慧的商業道德,以及在變幻動蕩的時代變革和個人命運中,二人始終向著愛情的溫暖升華。《人民的名義》由於同步當下反腐現實,以現實主義的勇氣書寫官場的扶正祛邪,充分又準確地展現出反腐的進程,其價值意義遠非一般電視劇所能及。同樣,《刑警隊長》在警察破案故事的橋段中,凸現的是警察的犧牲精神、人物特殊的家庭組合以及互相包容的「人情味兒」。《反恐特戰隊》則一反特戰劇「青春集訓」「魔鬼教官」「多角戀情」的套數,重塑「內容為王」,致力防止題材「熟地」的基因突變。《安居》雖依託了真實的明星拆遷工程,但構成民生題材大劇主體的則是以組長張家旗和富二代女孩凌珊、基層幹部馬倩、城管隊長黃明、「老北梁」楊天旺組成的五人拆遷小組,在見證了北梁拆遷戶的變化的同時,自身也經歷的一場人生認識和情感的變化,從而致敬改革也致敬人性的美好。《歡樂頌》《我的前半生》《中國式關係》《小別離》則是當代都市「拼一代」青年形象的最新演繹。這些劇作努力擺脫生活的瑣碎和乏味,對日常生活進行審美化的處理,用主人公不同家庭背景、不同個性、不同經歷、不同職場及不同婚戀道路故事撞擊青年觀眾的心扉。這些都市情感劇以「拼打形態」昭理述情,有效避免了為人詬病的人物雷同、設置不合邏輯等「青春劇綜合症」,稱得上是情感歸位、承載社會責任、融通公共經驗的情懷之作。

《人民的名義》

歷史正劇 以文運史

本屆「飛天獎」獲獎和提名劇作中,歷史正劇取得的成就尤為可圈可點。《于成龍》《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那年花開月正圓》等為中國熒屏貢獻了幾個為「歷史存正氣,為世人宏美德」的人物典型。《于成龍》在選取清朝一代廉吏于成龍為官之路的題材時,走的是歷史正劇的路子,由於沒有辜負歷史,因而也對得住觀眾。于成龍對為官底線原則的堅守,對貪官污吏的打擊,無數次公堂上的擲地有聲、慷慨激昂,迸發出正義力量,以及嚴懲邢家良後,面對家人的糾結和內疚,回山西看望岳父長跪不起的戲,又使于成龍「人性」一面的揭示十分到位。《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以歷史正劇的形式重塑了司馬懿的全新形象。當亂世需要建立新的制度,主公曹操有雄才大略但霸氣又喜怒無常的政治生態下,司馬懿不僅對亂世形勢有透徹的認識,同時又以人臣品質啟迪觀眾。他既是軍師,也是好丈夫、好兒子、好兄長。在他眼中,人活著不光要顧生死,更要講對錯。這樣一個嶄新的司馬懿形象具有顛覆意義,也打通了橫在歷史認知和娛樂觀賞間的一扇壁壘。「以文運史」的歷史劇遵循的就是強調對歷史的藝術觀照和藝術呈現。《那年花開月正圓》作為一部「大女主」的商幫文化劇,故事發展,情節變化,一切都集中在女主角周瑩身上。周瑩賣身、喪夫、破產、坐牢??一生坎坷卻堅守住秦商的精神根本:做生意丁是丁、卯是卯。所謂「關中多豪傑志士,為權力者大抵崇孝義,有古君子之風」,在傳奇故事中,寫豪門恩怨、官商搏鬥、宦海浮沉等,不僅歷史感厚重,年代感強烈,又能夠抓住今天商品社會的特色和經商謀略、商業道德的根本,「商之為本,誠信為上」處處對應今天,在歷史現象中提煉出有價值的文化精神。

本屆獲獎和提名的歷史劇共同的亮點是不僅有編年史,更有人物的命運史、心靈史,因為達到了「藝術完整體」的豐盈,才有效避免了歷史劇的碎片化和過度消費。特別應當提及的是本屆評獎中《白鹿原》《林海雪原》兩部名著改編劇都達到了內外兼修,有力衝擊了「一流小說無法改編成一流影視劇」的認識。《白鹿原》成功弱化了原著中宗族文化對白鹿原歷史的影響,堅持在濃郁的陝北傳統文化中重述歷史,在關中平原50年變遷的雄渾史詩中呈現人物,原著中白嘉軒、朱先生乃至仙草等主要人物都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鮮活、厚重;《林海雪原》在忠實於原著中的革命英雄主義和智慧時,避免劍走偏鋒,把重心落在傳奇的橋段上,楊子榮智勇雙全、小分隊解民於倒懸、軍民同心終於一舉殲滅了座山雕的主題更為鮮明。

仍要看到,我國影視創作每年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從數量上說已成為世界影視大國,未來亟待提高精品率、良品率。核心是打造文藝精品。也就是說,打造能廣泛地建築於社會,長期地傳承於社會,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影響我們民族精神的作品。對此,我們充滿期待。

本文發表於《文藝報》2018年4月4日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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