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問新演算法：從流量導向到價值觀導向之變有多難？

當下的互聯網界都流行道歉。

京東剛道完歉，頭條接上。張一鳴的話音還未落，快手宿華熱騰騰的致歉信又來了。）

只不過，京東的道歉是源於其會打太極的客服。頭條、快手的道歉則是因為其傳播的內容「違法違規及色情低俗」，頭條還被罰沒94萬。

可能，會有人會覺得頭條、快手們又不是內容的生產商，為他們叫冤。那麼，他們冤嗎？不冤！

逐利性的流量思維

信息分發平台（簡稱平台）實際是一種信息中介，從內容生產者處獲取內容（尤其是原創性內容），通過機器演算法或者人工判斷將信息進行篩選，推薦給內容消費者。

在這個過程中，內容消費者的時間和注意力通過流量的方式作價賣給廠商，廠商為自家的廣告曝光支付相應的費用。

具體如下圖；

（信息分發示意圖：景軒繪製）

現實中，諸如頭條號系列（含頭條號、火山視頻等）、快手以及其他媒體平台正是在扮演著這樣的平台角色。內容生產者（各類UGC、PGC等）、內容消費者以及廠商的數據信息都會在此進行匯聚，平台對上述三者有著數據不對稱的優勢。

憑藉著這種優勢，平台對內容生態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因而，稱他們為低俗違法內容的始作俑者並不過分。

目前，各家平台盈利的主要方式是流量變現。流量的定義除了點擊率，還包括粘度等維度。這也是為什麼頭條號不惜挑起與微博、知乎、快手等平台的爭端，全力延伸從圖文、問答到視頻的內容菜單，無非就是想承包消費者的閑暇時間。

企業要盈利，無可厚非；但要做好信息把關的本職，避免給社會帶來消極的外部效應。就像是少女懷孕、直播撩裙子之類的內容雖然滿足了觀看者獵奇的心態、為平台帶來了可觀的流量，但也污染了社會的風氣，扭曲了未成年閱讀者的價值取向。

導向性的推薦機制

把關出了問題，實際是信息分發平台的價值觀出了問題。

平台對內容創作者的創作行為提出要求，主要是通過評分指數機制。指數機制通常包括健康度（此健康非彼健康，更多是粘度的一種體現）、原創度、活躍度、專業度、互動度等幾個方面，對於內容是否低俗違法並無實質性要求。

與此同時，平台根據消費者的閱讀行為推薦其「感興趣」的內容。至於什麼是消費者感興趣的，也是出於平台的判斷。

不難想像，佔據消費者屏幕最多的當然是平台推薦的。這實際是一種不斷的正向反饋強化過程。值得指出的是，平台方也負有平台廣告審核的責任。

對此，快手CEO宿華做出了反思，「社區運行用到的演算法是有價值觀的，因為演算法的背後是人，演算法的價值觀就是人的價值觀，演算法的缺陷是價值觀上的缺陷」，並對外公布了一系列跟進計劃。

三問新演算法

要知道，頭條和快手能夠從不知名的草根崛起為一方霸主，正是駕乘著曾經的演算法。這些演算法為他們帶來了海量的信息流，也帶來了豐厚的現金流。換言之，這些演算法是以「市場」為導向的。

此時，轉換演算法以價值觀為導向，會不會影響平台的盈利性呢？

答案是不會。

事實上，大眾非常認可優質的內容，並樂意為之買單。之前飽受詬病的國產電影行業，也湧現了一批口碑票房雙豐收的佳作，比如《戰狼2》、《芳華》、《白夜追兇》等。

快手進而將這種價值觀加以明確，提出「只有符合國家法律法規、遵循社會公序良俗的作品，才能進行演算法推薦。所有的演算法規則，必須服從健康積極、陽光向上的價值觀。」這種價值取向會成為信息分發平台的新的風向標嗎？

答案是會。

平台創立之初，往往會從邊緣、基層的細分市場切入，等到平台壯大之後，平台的影響力也隨之增大。

有兩個力量推動著平台進行相應的轉變。一個是融入主流的需要，平檯面對的消費者群體更加龐大，輸出的內容要符合主流價值觀。這也是重塑品牌形象的契機，譬如之前的陌陌。

另一個是承擔更大的社會責任，其原因正是不斷增大的社會影響力。作為行業的代表，更應為其他企業做表率。

最後，「改進演算法，優先推薦個性化的更符合用戶興趣的正能量作品，放大優秀作品的影響力、感染力。」那麼，演算法能否有效識別並推薦正能量的作品？

答案是：這是一個動態進益的過程。

快手的演算法調整將改進演算法功能，也會引入更多人為監管。演算法功能調整面臨著如何有效識別文字、圖片、音頻及視頻數據的問題，也要認識到今後可能會是一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局面。同時，也要注意到，人為監管存在著衡量難、主觀性強的缺點。

【結束語】

信息分發平台紛爭數年，大眾獲得了海量的定製化內容，也催生了很多亂象。

這次演算法改變可看作是破局的開始，大家的屏幕會更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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