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房子月領上萬歐元，默克爾導演的「難民樂園」恐會爛尾

德國素有「福利國家」的稱號，但德國的福利究竟有多好？

2015年，艾哈邁德·A.(AhmadA.)一家人從敘利亞阿勒頗地區經過希臘、法國、丹麥到達德國。艾哈邁德現年32歲，在離德國漢堡市不遠的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州，目前他和他的兩個老婆、六個孩子愉快地生活在一起。

在石-荷州的小縣城皮內貝格（Pinneberg），艾哈邁德一家人住在一棟由德國政府支付租金的五間套小樓，靠拿政府福利生活。當被問到每個月具體可以拿多少錢時，艾哈邁德說他並不清楚，「政府每個月會準時把錢匯到卡上，我只要去取就好了。」

艾哈邁德對他在德國的現狀很滿意。他在接受德國媒體採訪時說：「我非常非常非常感謝『默克爾媽媽』，也感謝德國人民。」

默克爾因接收難民的政策受到難民歡迎。（資料圖）

在3月14日的德國聯邦議院選舉中，默克爾以微弱票數「驚險」勝出，在去年9月的德國聯邦大選結束171天後，默克爾終於成功連任，開啟其第四個總理任期。

然而，默克爾還是「默克爾媽媽」，但德國已不是那個德國了。默克爾本人也在上個月承認，德國沒有為接收大量難民做好準備。難民問題分裂了德國社會。但她承諾，類似這類「人道主義的例外」將不會重演。

給難民家庭「分房子」

雖然艾哈邁德說不清楚每個月能夠領多少錢，但一名熟悉福利體系運作的德國人告訴第一財經記者，每個難民每月從德國政府領到的福利金大約有300歐元。

德國聯邦移民和難民事務局（BAMF，下稱「移民和難民局」）相關負責人也曾在接受記者訪問時透露，在一般情況下，安置類似的10口之家一個月費用基本要超過4000歐元，這裡花費包含了所有雜費。

發放費用的名目五花八門，政府的貼心周到超乎想像。

根據德國相關法律規定，每個難民來到德國登記後，就可以向德國社會保障局申領社會福利——單身者每月可以領取143歐元、已婚者每人每月可以領取129歐元、0~6歲兒童每月84歐元、7~14歲兒童每月92歐元、15~18歲兒童每月85歐元。

當難民被安置在固定住所後，每月可以領的錢也會上漲——單身者每月325歐元、已婚者每人每月297歐元、0~6歲兒童每月211歐元、7~14歲兒童每月238歐元、15~18歲兒童每月269歐元。

從登記到審核確認是否符合難民庇護條件，一般需6~9個月。一旦正式確認難民身份後，如果找不到工作，他們就可以開始領取德國社會救濟金——單身者每月可以領取399歐元；已婚者每月可以領取360歐元；0~6歲兒童每月229歐元；7~14歲兒童每月261歐元；15~18歲兒童每月296歐元。

德國難民福利法第2條規定，如果難民等待避難申請處理的時間超過15個月，而這家難民又沒有犯罪的話，所有家人都要得到賠償金，並且政府承擔所有房屋租金費用。對於這樣的難民家庭，每人每月可以得到近700歐元的高額補貼。

至於那些被拒認為難民的人，直到離境前，他們仍可領取和剛到德國時一樣多的錢。

根據德國內政部的消息，德國2015年接收了大約89萬名難民，2016年難民新增人數下降到28萬，2017年難民數量再次下降到大約18.6萬。儘管新增難民人數減少，但巨大的存量壓力和超過15個月逾期未處理的難民申請，給德國財政造成巨大壓力。

除了給難民「發錢」外，德國政府還會幫難民租房子、付房租水電費，以及醫療保險。艾哈邁德一家就從德國政府處獲得了一套房子。

按照德國的規定，難民每人可分到35平方米的房子，特別是有家庭成員的難民分到房子的幾率很大，而房子的房租和水電等費用完全由德國政府承擔。

難以調和的文化鴻溝

除了在財政上造成巨大壓力，難民在融合過程中顯示出與德國本土文化的矛盾。不同宗教之間的融合因價值觀和世界觀的不同難度很大，彼此之間的溝壑往往難以逾越。

德國法律規定，到達德國的避難者獲得難民資格後，可以把他們的親人接到德國來。艾哈邁德就是利用這條規定把他的第二個老婆接到德國團聚的。

繼艾哈邁德2015年和他的一號老婆貝托爾（Betool）率先到達德國後，艾哈邁德所在的皮內貝格縣從有利於孩子成長的角度考慮，允許他把二號老婆莉娜（Lina）接到德國。

多偶制在德國是被禁止的。皮內貝格縣的這一決定引起了很多德國人的反對，縣長奧利弗·斯托爾茲（OliverStolz）甚至遭遇「支持並縱容重婚罪」的指控。儘管該縣的發言人奧利弗·卡斯騰斯（OliverCarstens）強調，「這並非普遍現象，只是一個經過細緻審核和考慮的個別情況」，但卻暴露了難民和德國傳統社會難以調和的矛盾。

艾哈邁德表示，並不理解娶兩個老婆會在德國引發這麼大的騷動。在敘利亞，一個男人最多可以娶4位老婆。艾哈邁德說：「信仰幫助我的妻子們和諧相處。她們之間沒有嫉妒，也沒有爭吵。」

貝托爾和莉娜都表示，如果艾哈邁德想再娶老婆自己並不會阻止，「我們和他結婚了就不應該給他造成任何煩惱。」

同樣，在德國萊茵蘭-普法爾茨州的蒙塔鮑爾市，今年49歲的格次亞·A.（GhaziaA.）在2015年從敘利亞來到德國。

不同的是，格次亞有一個龐大的家庭——4個老婆和23個孩子，其中22個孩子（12個女兒、10個兒子，分別是1~22歲）已經來到德國，另外一個女兒已經結婚，並生活在沙烏地阿拉伯。

在敘利亞的時候，格次亞靠經營汽車租賃公司養活全家。現在，他靠拿德國政府的社會救濟為生。而按照德國法律規定的福利條件計算，養活這樣一個有27口人的龐大家庭至少每月要付出1萬歐元。

在德國，格次亞只可以與一位妻子建立符合德國《社會保障法》要求的婚姻關係，格次亞選擇與他的一號老婆、現年49歲的塔絲芙(Twasif)確定符合德國法律的關係，他們和5個孩子生活在蒙塔鮑爾市；而他另外三個老婆只能做他的「女朋友們」。德國政府將格次亞的三個「女朋友」分散安排在相隔50公里的地方居住。

格次亞通常會在每個老婆那裡住上2~3天後，就匆忙趕往下一個老婆的住處了。「根據我們的宗教信仰，我有責任把時間平均分配給每個家庭，並且要陪在她們身邊，不偏不倚。」格次亞在接受德國媒體採訪時說，「雖然我也想工作，但目前的情況是，為了和家人團聚我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路上。」

面臨「上崗難」窘境

正是德國優渥的福利條件，讓很多難民不願意找工作。

艾哈邁德一家已經獲得了難民身份，按規定可以在德國待三年。在此期間，他可以免費學習德語，也獲得了工作許可。但對艾哈邁德而言，比起工作他更希望在家裡帶孩子，因為德國政府的補貼已足夠讓這龐大的一家人在德國生活得很好。

在德國，難民只能在就業和拿政府福利間二選一。如果一個家庭只有一名成員工作，收入基本上只夠支付房租和生活費用；而如果拿政府福利的話，除了政府幫忙付房租，家裡每人還能拿到300多歐元的補貼，比打工合算多了。

另一方面，也有不少難民在本國曾有多年工作經驗，也希望在德國獲得工作，但卻受制於德國嚴苛的就業條件限制，很難進入職場。

今年24歲的凱塔·巴爾德（KeitaBalde）3年前從塞內加爾來到德國拜仁州。經過3年的時間，巴爾德已能夠很好地融入德國的生活，他的德語相當流利。

他最大的願望是做一名護工。目前，他已經完成了必需的護理護工職業培訓。護工在拜仁州相當緊缺，已經有不少公司向巴爾德拋出「繡球」，願意為他提供實習機會，但這一切現在都泡湯了，因為德國政府突然告知他不能繼續在德國工作。

最新數字顯示，只有8000多萬人口的德國有120萬個就業崗位空缺，德國勞動力資源大量短缺，可是像巴爾德這樣想要工作的人卻沒辦法進入德國工作市場。

據移民和難民局網站介紹，難民只有經過難民申報流程後被批准留德和獲得就業默許後才能夠在德國工作。此外，難民還需要根據德國難民法和就業法規在外國人管理局獲得工作許可，以及獲得當地勞動局的同意。即使獲得以上批准，難民也不能從事個體性工作。

「很多無法獲得工作許可的難民都在餐飲行業里『打黑工』。」德國拜仁州的一位中餐館老闆告訴第一財經記者。

在「默克爾4.0時代」，其執政聯盟由聯盟黨(基民盟與基社盟)和社民黨組成。有媒體認為，德國政府的優先任務包括處理與歐盟關係、難民問題以及提振經濟預期三個方面。

去年10月9日，德國總理、基民盟主席默克爾與巴伐利亞州州長、基社盟主席澤霍夫（左）一起出席新聞發布會。

根據上海外國語大學中德人文交流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毛小紅的研究，2017年德國選擇黨（AfD）的崛起及其繼續上升的民調支持率都表明，德國社會很可能整體右傾，國家治理難度加大。這波來勢兇猛的難民潮顯然超出了德國民眾的接納能力，導致德國國內的民粹主義、民族主義、右翼極端主義以及排外仇外情緒上升，治安每況愈下。

毛小紅還認為，因難民政策與默克爾公開叫板的基社盟主席霍斯特·澤霍夫擔任內政部長之後，一定會嚴格控制難民湧入，也會在難民融入和國內安全等問題上出台更嚴格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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