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最霸氣的大臣，連皇帝的聖旨都可以當兒戲
西漢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黃金時代，之所以能成為黃金時代是因為出現了幾位能幹的皇帝。其中在位時間最長的，最具雄才大略的就是漢武帝劉徹了。劉徹執政54年，在文治武功方面都有出色成績。不過同時他又是個暴君，嗜殺成性，動輒將文官武將滿門抄斬或滅族。僅丞相級別的就有八位被咔嚓了，一次巫蠱之禍就殺了十幾萬人。在他執政的54年里殺人無數，整個國家都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不過劉徹牛，他手下有一位大臣比他更牛。劉徹這麼殘暴的人見了他都要畏懼三分。而且他多次直言犯上，甚至敢當面數落皇帝，但劉徹殺了那麼多的大臣，卻一直沒對他下手，只不過將他貶了幾次官而已。最後這位大臣壽終正寢，劉徹還很悲痛。這位大臣就是西漢第一直臣汲黯。
當時東越地區發生了內戰，劉徹派汲黯前去視察。東越就是現在的浙江、福建一帶沿海地區。結果汲黯走到吳縣便折返回來，稟報說那一帶的人本來就生性好鬥，不值得勞天子的使臣去過問。河內郡發生火災，燒了一千多戶人家，劉徹又派汲黯去視察，這回他倒是抵達了，但卻沒務正業。他沒去管火災，而是看當地所受的水旱災更苦，甚至到了人相食的地步，便假傳聖旨開倉放糧，賑濟災民。回來後如實稟報，劉徹還不錯，沒有治他的欺君之罪，而是把他調任到滎陽當縣令，結果汲黯來了脾氣，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一氣之下不伺候了，辭官回家。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劉徹得知後又把這位爺請了回來，當了朝廷的中大夫。
汲黯回到朝廷之後率性不改，多次直言諫諍，於是劉徹又把他外放出去當太守，汲黯性格雖酷，但卻不是酷吏，他崇信的是黃老的「無為而治」，因此他主政的地方都把事務交給手下人做，而他因為體弱多病，經常在卧室里躺一天不出門，但治下也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因此又被劉徹調回擔任主爵都尉，位列九卿。 汲黯為人耿直，容不得別人的過錯，好當面頂撞人。在當主爵都尉時，宰相是王太后的弟弟田蚡，一般的大官見了田蚡都要施跪拜禮，而汲黯見了他從不下拜，拱手作揖了事。當時有個著名的酷吏叫張湯，這個張湯是劉徹的寵臣，但汲黯也同樣不給面子，敢當面斥責他。當時還有一位寵臣公孫弘，後來當了丞相。公孫弘是個儒生，而汲黯也看不上公孫弘，經常抨擊儒學，斥責公孫弘。
甚至對於當時的武將之首，權傾一時的大將軍衛青，汲黯也沒慣著。衛青有個姐姐叫衛子夫，相信現在很多人對這個名字都不陌生，因為有一部以她為主角的熱播電視劇。這個衛子夫當了劉徹的皇后，本來衛青就有權勢，如今又成了國舅，因此別的官見了衛青都施跪拜禮，但汲黯見了他之後只行平等之禮，別人都勸他衛青現在誰也惹不起，必須得行跪拜禮。他則反駁說：「難道大將軍有拱手行禮的客人，就反倒使他不受敬重了嗎？」好在衛青也是個直性子人，他也很敬重汲黯，因此兩人也成了莫逆之交。對於權傾朝野的大臣如此，甚至對於高高在上的漢武帝劉徹汲黯也不慣菜。劉徹獨尊儒術，想招攬天下的儒生，汲黯不以為然，說：「陛下只在表面上施行仁義，怎麼能真正效仿唐堯虞舜的政績呢？」把劉徹整得下不來台，散朝之後憤憤地說：「汲黯這個人太愚直了」。有人責怪汲黯不應該頂撞皇帝，汲黯則說：「天子設置百官難道就是用來阿諛奉承的嗎？我身居高位，因為愛惜自己的生命而損壞了國家大事這麼辦？」 劉徹認為汲黯是個能保社稷的忠臣，雖然對他的愚直不滿，但也很敬重他。衛青入朝進見劉徹時，劉徹在廁所接見的他。公孫弘有事求見，劉徹有時連帽子也不戴。而汲黯進見的時候劉徹不戴好帽子不出來。又一次汲黯來啟奏公事，劉徹沒戴帽子，便馬上躲到帳內，命近侍代他批奏公事，可見汲黯這位大臣「酷」到了什麼程度。
對於劉徹重用他看不上的張湯和公孫弘，汲黯也公開向劉徹表示了不滿。本來張湯和公孫弘地位都不及他，後來兩人得寵，連他們的手下人都比汲黯地位高了。因此汲黯便數落劉徹，說你用人怎麼跟碼柴禾垛似的，總是後來者居上。把劉徹也說沒詞了，只能在背後說這個汲黯又犯病了。 汲黯後來又為沒有湊齊馬匹的長安縣令，和匈奴做買賣的五百名百姓向劉徹求情，使得他們免遭殺戮。最後劉徹讓他擔任淮陽太守，他為自己離開朝廷沒有人監督張湯而擔憂，認為張湯這個奸佞小人必須提防。後來張湯身敗自殺，劉徹得知了汲黯的話後很感慨，給了汲黯國相的待遇，仍然駐守淮陽，最終汲黯在淮陽太守的任上病逝。汲黯一生秉正嫉惡，在他眼裡只有是非對錯之分，而無身份地位之別。因此達官顯貴甚至九五之尊的帝王他都敢都敢當面指斥不留情面，因為他所忠於的是漢朝的江山社稷，考慮的是這個國家和百姓，而不是自己的私利。因此正如後來謀反的淮南王劉安評價的那樣：「汲黯這樣的人固守志節寧願為正義捐軀，所以很難用不正當事情誘惑他。至於像遊說公孫弘那樣的人，就如同揭掉蓋東西的蒙布或把快落的樹葉振掉那麼簡單了。」這就是「壁立千仞，無欲則剛」的精神了。這樣的精神自然足以成為後世的楷模，為官者的榜樣了。
※《華夏兩千年》第52期：淺談漢文帝劉恆對西漢的貢獻
※西漢角形玉杯，看完真的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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