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在屋頂上吹風
2018
星期三
4月4日
在屋頂上吹風的貓
作者&偽病
許慕慕喜歡養貓,大學畢業後開了家與貓有關的咖啡館,叫「貓在屋頂上吹風」。閨蜜總吐槽這嬌情又文藝的店門,許慕慕總是淡淡的笑著,不發一語。
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似煙花,雖美易逝。
許慕慕的店開了三年,她也從22到了25。每每接到父母電話不一例外都是問有沒有男朋友。
「慕姐,電話。」店員小吳的聲音傳來,正在算帳的許慕慕抬頭,輕嘆一聲,該買手機了。前些日子,許慕慕在旅遊途中手機被偷了,一直沒來得及買,幸好需要聯繫的人不多,店裡也有座機,於是一拖再拖。
「喂。」
「慕慕啊!前些日子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母親的話語從電話里傳來,許慕慕微微皺眉。「你就當去認識新朋友。」
「好。」許慕慕輕聲應下,又扯開話題跟許母聊了會才掛掉電話。臨了許母還在叮囑許慕慕。「慕慕啊,別忘了周三打扮漂亮點。」許慕慕除了應好,也別無他法。
電話剛放下,小吳好奇的聲音就傳來。「慕姐,伯媽又喊你去相親?」
許慕慕有些無奈,扯了扯嘴角。「你啊!」
周三許慕慕依舊T恤衫配短褲出了門,先去咖啡館看了眼才慢吞吞的去了母親說的相親地點,不過是一家茶樓。
許慕慕故意在路上磨磨唧唧的了半個多小時,顯然遲到是故意的。許慕慕她不是第一次相親,只是之前見的人都太奇葩了,讓她心有餘悸。
許慕慕到包廂的時候並未見到相親男,她以為對方覺得她不懂禮貌先行離開了。正欲動身離開。
「許慕慕許小姐嗎?」
低沉略帶沙啞的男聲入耳,許慕慕不由的猛的抬頭。身體僵硬如石化般看著對自己微笑的男人。
「慕慕,許久不見。」
許慕慕從未想過再見賀子安會是這樣的場景,時隔了4年的重逢競是因為相親。
許慕慕抓著包推開賀子安跑了出去。
賀子安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並未追出去,只是看著背影,像要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慕慕跑到外面才感到眼睛有了濕意。在賀子安走的這四年里許慕慕不止一次幻想過重逢,怎麼也沒想到真到了重逢她竟只顧逃跑。
記憶回到了大一的時侯,彼時的許慕慕還是個對未來生活充滿無限期望的大一新生。賀子安就像一束光照出現在許慕慕的生活里,許慕慕認識賀子安是在新生的迎生會,作為新生的代表賀子安身著白色漢服吹著蕭。明明沒有那麼好聽,但在許慕慕心裡卻彷彿天賴之音。
許慕慕追賀子安追得高調,幾乎整個A大都知道了,那時候的許慕慕大膽直白敢愛。也許正是這份大膽讓賀子安覺得心動,兩人也就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那時候的許慕慕覺得每天的生活都是甜的。
賀子安寵許慕慕,許慕慕愛吃蛋糕,尤其是城西那家,而城西離A大隔了半座城。夜聊時許慕慕就說了一句想吃城西蛋糕,賀子安就大清早跑了半座城去給她買。
許慕慕每每經期就疼得受不了,賀子安會在外面買粥,送葯,安慰她,恨不得痛的人是他。
當然還有許多,許慕慕只覺回憶得頭疼。
人人都說賀子安愛她,連她都信以為真,直到他的離開。
次日,許母打來電話詢問許慕慕對那個人的感覺如何,又說是某某某介紹的。許慕慕只覺頭疼便說了她沒去。
她怎麼沒想到許母介紹時說那人是海歸,英國回來的,學的建築,姓賀。她當時怎麼沒想著看一眼照片呢?
沒理會許母的責怪,許慕慕掛了電話。
再見到賀子安是是店裡員工打來電話,說是有顧客打了起來。
許慕慕當時就在附近的商場和閨蜜逛街,得了消息就匆匆趕了回去。
店裡,賀子安跟裴域扭打在了一起,若是曾經換做以往的她見到賀子安打賀打架。只會在一旁邊拍手叫好,畢竟看著像文弱書生的賀子安怎麼也跟打架扯不上邊。
兩人見到許慕慕便停了手,許慕慕冷笑,看著兩人。「怎麼不打了,不是打得挺歡的嗎?」
裴域自覺的退到一邊,低著頭。
賀子安扯著衣服,摘掉眼鏡從許慕慕身旁走過,僅留一句「慕慕對不起。」就閃了人。
熟悉的聲音彷彿把許慕慕拉回大學時期,那時候賀子安也是這般叫著她。「慕慕」
許慕慕看著裴域,有些好笑。把他帶到樓上,拿著藥箱處理傷口。
「你們怎麼會打起來。」
「謀殺啊!許慕慕你輕點。」消毒液放在傷口的茲味可不好受。「賀子安這幾年吃什麼了,力氣這麼大。」
「問你話呢!」許慕慕不由的手重了點。」
「你輕點,嘶」
「我說,許慕慕賀子安回來了,你是不是……」
裴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慕慕打斷。「裴域,我跟他回不去了。」
許慕慕知道,她跟賀子安都沒放下,不,或許她沒放下,但她跟賀子安真的都回不去了。年少的愛是真的。她清楚,賀子安可以選擇離開她一次,就難保不會離開發生第二次。
「慕慕,你還記得大三賀子安申請留學生交換名額嗎?」
怎麼不記得?許慕慕至今也忘不了那天,忘不了那個因為因為學業選擇分手的男人。
思緒彷彿回到大三,許慕慕纏著賀子安與她去城西吃蛋糕。許慕慕清楚的記得那天天有些陰,只是雨還未下。
「子安,去嘛,去嘛。」許慕慕搖著他的手,不厭其煩的問。「安安,去嘛去嘛。」
賀子安扯開她的手,似是良久才敢看著她。
「慕慕,我要去英國了。我們分手吧!」
「今天…今天…不是七夕嗎?」
「慕慕你明白我的意思。」
賀子安走毅然決然,只留下一個背景。
轟轟烈烈的雨來得很奇怪,許慕慕都要忘了她是怎麼挺過那段時間的。發了三天高燒,消沉了整整半個學期,過得就像行屍走肉。
那是段回憶起來都覺得心疼的過去,夾雜著甜蜜與苦澀的回憶本該封存在記憶的最深處,就因為賀子安的出現,她就該把心再解剖一遍嗎?
許慕慕最終同意了許母的安排認認真真的去相親了。
裴域的會出現在相親的約會上,許慕慕一點也不感到好奇。
「你跟子安?」
許慕慕有些好笑,賀子安曾經的兄弟,在賀子安走後跟她成為朋友,曾經覺得她跟賀子安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如今卻勸她們回頭。
「賀子安叫你來的?」
「子安他當初是有原因的。」
「裴域,你不傻,我也不傻。4年時間,你以為是電視劇嗎?說改就改,說合就合。不要我的是賀子安。不是我不要他。拋棄了我4年,他一回頭,我就要投入他的懷抱?可能嗎?」許慕慕頓了頓繼續說道。「裴域,我們都知道生活不是偶像劇,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分了手的戀人也都回不了頭。可以回頭的人有,但不會是我許慕慕。」
許慕慕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裴域跟賀子安是大學舍友,最初的他認為許慕慕跟賀子安並不合適。直到看到許慕慕為了咖啡館沒日沒夜的熬夜時,他才知道是賀子安配不上許慕慕,不過哪有什麼配與不配。愛情不過一廂情願,願賭服輸。
寂寞的時候 去 追 憶
那日在許慕慕店裡見到賀子安,裴域的第一反應是上去先打一頓再說。只是裴域沒想到賀子安會主動約他出來。
那日賀子安說他後悔了,裴域陪他喝了一夜的酒。後來去裴域在小吳那裡聽到許慕慕要去相親。便告知了賀子安。只是賀子安的那翻話那他沉思了良久。
「裴域,你知道嗎?我努力讀書就為了出人頭地,我是我們那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你見過為了5塊錢的飯都要計算良久的人嗎?慕慕總說我是光,其實她才是光,是溫暖。可是我放棄了,是我放棄她了。為了一個免費讀書的名額。為了讓人噍得起。其實我回A市好幾個月了,我偷偷去咖啡館看過她許多次,她那麼喜歡貓,養了那麼一群貓,肯定很開心。相親會碰到她是我不敢想的,我很想出現在她面前,對她說一句「許久不見」,哪怕她會怨我,可是我都沒有。那日我見她沒在咖啡館就想進去看看,是否像當初想的那般,只是沒想到碰到你。裴域,我怕,給不了她幸福。」
賀子安比許都清楚,先離開的人沒有回頭的機會。況且他也沒了再去主動的資格,放棄的人,終歸是他。
裴域拍著他的肩膀,「喝酒去,兄弟。」
許慕慕在咖啡館擼著貓,看著一屋子裡的貓,輕輕的笑著。
賀子安回A市整整差不多半年,除了那兩次以外,都沒有主動找過她。
裴域說她們心裡都有彼此,恐怕僅是她心中有他吧了!
許慕慕坐在沙發上,抱著酒瓶哭得泣不成聲。
20歲的賀子安擁著許慕慕坐在出租屋的床上,幻想著她們的未來。
「賀子安以後我們開家咖啡館吧。」
「好。」
「養一群貓。」
「好。」
「名字叫「貓在屋頂吹風。」
「好。」
後來說願望的人實現了當初她規劃的藍圖,說好的人卻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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