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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教書為什麼這麼厲害?

辨證施治,對症下藥是中醫的精髓,循性善導,因勢利導,順時活變,則是孔夫子教學上少有人能與之比肩的高妙處。

四個弟子向孔子問「孝」,得到的是四種截然不同的答覆。

周朝中央一為顯示自己的至尊地位,二來也是為了防止諸侯們日後有異心,曾立過這樣一條規定——任何一個臣子家府的城牆,最高不準超過十八尺。一開始,這條規定得到了很好的執行,但到後來,隨著周朝中央的日漸勢微,此律就漸漸形同了虛設。

公元前六世紀末,也就是被孔子視為「禮樂崩壞」的春秋末期,魯國的三位國相——俗稱「三桓」(即季孫氏、孟孫氏、叔孫氏)合力把持了魯國的朝政,率先將自家都府私自擴張,築高,最終是遠遠超過了周朝中央規定的最高標準。對此類僭越之舉,周王朝恨莫能制,唯默默受之。

一直堅持維持正統的孔子此時恰好是魯國的大夫,在其位,當然要謀其政。對於三桓此種無視禮法的行徑,夫子二話沒說,隨即聯手魯定公對「三桓」實施了史上著名的「隳三都」行動,也就是通過武力的方式來壓制「三桓」相府的勢力。

正當一切順利進展之際,孔夫子幫著魯定公成功地推掉了「三桓」中「兩桓」的城牆後,沒想到齊國軍隊竟然出其不意地橫衝過來插了一腳,他們重兵壓在魯國邊境線上,並大放厥詞:「最後一位國相的城牆倒塌之際,跟著就是齊國攻進魯國首都的日子,要不要繼續,你們看著辦。」

「墮三都」行動以此突髮狀況不得不嘎然而止,士不進則退,孔子因為成了「三桓」的敵人,也不得不由此放棄仕途,另尋正國平天下之道。從此,列國朝廷的坐席上,多了一群名垂千史的儒士身影——孔子和他的弟子們。

這三桓中有一位便是孟僖子。儘管曾與孔子為敵,但這位貴族出身的孟僖子還是非常敬仰夫子的學識和為人的。公元前518年,孟僖子將死,囑咐其二子——孟懿子與南宮敬叔師侍孔子。(《左傳·昭公七年》原文:及其將死也,召其大夫曰:「禮,人之干也。無禮,無以立。吾聞將有達者曰孔丘,聖人之後也......我若獲沒,必屬說與何忌於夫子,使事之,而學禮焉,以定其位」)

孟懿子問孝

孟懿子拜師孔子後,曾問孔子:「怎樣是孝道?」孔子說:「孝就是不要違逆。」(《論語為政》原文: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

孔子回答孟懿子問孝時只用了一個「無違」,很顯然,這其中是有隱射含義的。孟懿子的父親孟僖子作為「三桓」之一,做了違背禮法的事,夫子不好當兒子的面批評其父,只此一簡答,讓他自己去參。孟懿子這樣視野不淺的弟子,應該早有領悟——孝,對於自己來講,更多的還是要從遵守禮法方面去修,特別是國家層次上的,千萬莫學己父。

孟武伯問孝

孟武伯是孟懿子的兒子,他也曾向孔子問孝,孔子見證了他們一家三代,此時已六十多了,便很平常地回答他說:「做父母的一心為兒女的疾病擔憂。」(《論語》原文:「父母唯其疾之憂。」),言外之意是除生病不能避免外,不要讓父母擔憂子女的任何事情——這就是孝。

作為魯國孟孫氏第十代宗主的孟武伯,出身貴族,又輔佐哀公有功,患那種「驕奢淫逸」之病的可能性很大。此時他來問孝,夫子仍像當年教育他父親孟懿子一樣,微言大義,點到為止——此語實則是在告誡孟武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應當力行自愛,節慾保身,不要讓父母為其身體狀況擔憂。

子游問孝

以武城宰(相當於後來的縣令)而居的子游問孔子什麼是孝時,孔子是這樣回答的——「今天標榜的孝,是能夠贍養。連(家裡的)犬馬都能得到給養。(如果)不尊敬,怎麼進行區別呢?」(《論語為政》原文: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大抵是子游得了一個較好的官職,物質上贍養父母的功夫下得很深,而敬養的成分少了些,孔子才有此一點撥。

子夏問孝

子夏問孝。孔子回答:「長期在長者面前保持和顏悅色是很困難的。長者有事,年輕人替他們勞動。有美酒好食時,讓長者享用,就這些能以為是孝嗎?」(《論語為政》原文: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

子夏文學才氣過人,好與賢己者處,又勇武,具有「法家精神」。孔子認為子夏文武雖好,但在遵循仁和禮的方面有所「不及」,也曾告誡過子夏:「你要做君子那樣的儒者,不要做小人式的儒者。」(原文:「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論語·雍也》)

子夏是有點不習慣走尋常路的人,可能在對待父母這一點上也是這樣。他寧願為父母多做點事,多給父母物質享受,而忽略了對父母的心靈慰藉,因此才得老師孔子這一反問式點醒。

其實這個「在父母面前一直和顏悅色」,本質上還是「無違」,還是「敬養」,還是「不要讓父母為子女的身體狀況擔著心」,如莊子所言「至孝只有一點,就是讓父母不論何時何地都能安心,心適」(《莊子內篇》原文:事其親者,不擇地而安之,孝之至也)是異曲同工的。夫子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能量體裁衣,因材施教,因人而異,因地制宜,因時適變地去富有智慧地啟迪每一個不同的學生。

樊遲向夫子三問「仁」,得到的答案沒有一次雷同

樊遲第一次問夫子「何謂仁?」,孔子答曰:「愛人。」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容易入門的解釋,所謂「愛人」,即是說「仁」並非一開始就是博愛一切,而是應從愛自己的親人開始。

孔子的「仁」取自人這種生物的天性,情感區分上是有親疏先後的,敬愛父母,然後兄長,再推及朋友,最後才延伸至眾人。

愛,這是人自一出生就有的特質,將人這種本有的率性完全澄清還原出來,然後再推己及人,推而廣之,就能達到「仁」的境界。《論語 學而》種有子就說:「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仁的根本出發點在——孝悌。

樊遲第一次聽說「仁」後,只是道理層面上像是懂了,而真正生活中,他還是沒有將仁落實,於是有了第二次問仁。

孔子這一次回答他的是:「仁者先難而後獲,可謂仁矣。」先實踐,先付出,先把難的方面考慮清楚,立自己之前先立別人,這樣「仁」自然就接近了。

樊遲是一個滿腦子想法多,但嘗試得少的人,做事又多分不清輕重本末,成長緩慢是自然的。

《論語·子路》中就記載了一個樊遲學稼的故事。樊遲向孔夫子請教學種莊稼,孔子道:「我不如老農民。」又請求學種蔬菜。孔子道:「我不如老菜農。」樊遲退了出來。孔子道:「樊遲真是個小人!統治者講究禮節,百姓就沒有人敢不尊敬;統治者行為正當,百姓就沒有人敢不服從;統治者誠懇信實,百姓就沒有人敢不說真話。做到這些,四方的百姓都會背負著小兒女來投奔,為什麼要自己種莊稼呢?」(原文: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經常圍繞著孔夫子轉,時間長了,人不知不覺中也會熏染到一些好的東西。終於,在多年後的一次跟夫子遊走途中,樊遲的另一突發之問總算得到了夫子的肯定(「善哉問」)。

樊遲從游在舞雩台之下,說:「敢問怎樣崇德、修慝、辨惑呀?」孔子說:「你問得好。先做事,後計得,不就是崇德嗎?專攻擊自己的過失,莫去攻擊別人的過失,不就是修慝嗎?耐不住一朝的氣忿,忘了自己的生命安危,乃至忘了父母家屬,這還不是惑嗎?」(《論語·先進》原文:「樊遲從游於舞雩之下,曰:「敢問崇德,修慝,辨惑。」子曰:「善哉問!先事後得,非崇德與?攻其惡,無攻人之惡,非修慝與?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親,非惑與?」 )

也是此後不久,樊遲第三次向孔子問仁,這一回孔子感受到他滿滿的參道誠意了,也覺得他的所有條件都具備了,便直接告知他「實現仁」的具體操作方法:「心懷恭謹,做事嚴肅認真,待人真心實意。這幾種品德,縱是到蠻夷之邦,也是不能廢棄的。」(《論語 · 子路》原文:樊遲問仁,子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雖之夷狄,不可棄也。」)

一步一步的,樊遲終於被孔子引上了正途,達到了仁。後來的他,也沒有辜負孔子——他繼承並發揚了師志,傳承經學,興辦私學,成為了「孔門七十二賢」中的重要人物。

只注重標準答案的,在孔夫子眼裡那都算不上是人。

只知道一位灌輸知識的,自身不持續自新自深的,在孔夫子眼裡那都是「器」。

只習慣給人定性而不知變通識人,不懂循其性,娓娓啟迪學生的,那根本就不配當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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