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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整個四月都是你的!

四月,在融融春光普照的低處,

總有那一期一會的美麗與哀愁,

那千里迢迢也想要遇見和觸碰的,

是她一人的活潑與沉靜,閃爍與暗淡。

一身清新質樸的校服,

利落的齊耳短髮,

那幾楨像是從黑白電影里剪出的優雅畫面,

從見第一次便久久地定格在我們的腦海里。

於是,我們無數次走近她,

靠近這個把一角隅的人事漫成星河的

民國第一才女——林徽因。

從再別康橋的詩意里,

穿過「太太的客廳」,

拾起民國的舊照片,

透過一扇民國古建築的窗欞,

注視著人間芳菲四月天。

我們總能記起她眼裡的明亮,

讓那個時代哪怕隔著煙波也能朦朦朧朧地望見。

「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

林徽因的名字出自《詩經·大雅·思齊》。

父親林長民是個新派人物,

和裹小腳不擅書畫的母親並不熱絡,

很快便新娶一房,

林徽因的童年在冷僻的後院與

親疏關係的周旋中渡過。

她開始沉溺於書海,

父親常年忙於政務在外,

她也順勢成了家裡的通信員。

「春深風候正暖,庭花丁香開過,

牡丹本亦有兩三葩向人作態,惜兒未來耳……」

林徽因7歲時,

父親已和她用如此成年人的方式對話。

讀書讓她寬容地理解了世界的複雜,

她愛她的父母,也愛她異母的弟妹,

但她從冷落而封建的家庭生活中得到了一個真理,

那就是畢生要追求人格上的獨立與自由。

16歲那年,林徽因跟著去歐洲考察訪問的父親,

第一次走出了國門。

她考上了倫敦聖瑪麗學院,

因為父親忙碌總不在身邊,

少女的心頭悄悄縈繞起孤獨的哀愁。

「我獨自坐在一間頂大的書房裡看雨,

一個人吃飯,一面咬著手指頭哭……

理想的我老希望著生活有點浪漫的事情發生,

或是有個人叩下門走進來坐在我對面同我談話,

或是同我同坐在樓上爐邊給我講故事,

最要緊的還是有個人要來愛我。」

那一年,康橋下的柔波,

還未緩緩淌進詩人的夢鄉,

嘆息橋上還未駐足深情的凝望。

但一切準備就緒般地,

迎來才子佳人的邂逅。

徐志摩初見林徽因,

像忽然見得過往人生遺落的奇景,

「也許照著了什麼奇異的月色」,

而林徽因也被他的詩情打動,

「他那種痴,那種孩子似的天真實能令人驚訝。」

於是,在那河畔的金柳下,

夜夜的星河中,

他們對談文學詩歌,人生理想。

徐志摩著了魔一般地愛上了林徽因,

他在《我所知道的康橋》中寫道:

「我這一輩子就只那一春,

說也可憐,算是不曾虛度。

就只那一春,我的生活是自然的,是真愉快的!」

他也是林徽因幻想里的那個,

忽然叩下門走來,與她靈魂相契的那個人。

水中倒影的幻想,投一粒石子便會支離破碎。

張幼儀就這樣突然站在了林徽因的面前,

以徐志摩妻子的身份。

林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慌失措,

她哭了幾日,冷靜下來,

給徐志摩寫了一封信:

「志摩,我理解您對真正愛情幸福的追求,

這原也無可厚非。

我但懇求您理解我對幼儀悲苦的理解。

她待您委實是好的,

您說過這不是真正的愛情,

但獲得了這種真切的情分,

志摩,您已經大大有福了……」

為了徹底了斷這份不該有的情愫,林徽因匆匆回國,

在她的心裡,九十九分的浪漫也會讓渡給一分的理智,

直到多年之後面對這段感情,

旁人都在為詩人的「百無一用是深情」而嘆息,

但林徽因仍願意這樣認為

「徐志摩當時愛的並不是真正的我,

而是他用詩人的浪漫情緒想像出來的林徽因,

可我其實並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樣一個人。」

沈從文曾說,林徽因是絕頂聰明的小姐,

這種智慧也許必須要抽離某種人性的衝動,

這樣一個看似文弱的女子,

在她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里,

已經懂得了:

「任何東西都可被替代。

愛情,往事,記憶,失望,時間……

都可以被替代。

但是你不能無力自拔。」

1924年,林徽因和青梅竹馬的梁思成,

一同前往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留學。

因為女子之身,

林徽因不能就讀她心心念念的建築系,

只能進修美術,

而梁思成選擇了建築系。

他們來自同一種文化,

也有共同的愛好與話題,

倆人雖門當戶對,

卻遵循著新式自由戀愛,

在相處中互生情愫。

在雙雙以優異成績畢業後,他們互許終生。

結婚那天,梁思成問:「為什麼選擇我?」

林徽因說:「答案很長,我得用一生去回答。」

林徽因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哪怕在婚禮前徐志摩已經昭告天下他已經離婚了,

想藉此挽回心中佳人,

林徽因仍舊絲毫未改變心意,她說,

「人生總在祈求圓滿,覺得好茶需要配好壺,

好花需要配好瓶,而佳人也自當配才子。

卻不知道,有時候缺憾是一種美麗。

太過精緻,太過完美,反而要驚心度日。」

世間再多磨難,都是為了走向安寧,

而梁思成確能守護這讓世人仰望的燭火。

徐志摩墜機後,梁思成火速趕往現場,

他帶回了一塊失事飛機的殘骸,

交到了哭紅了眼的妻子手裡。

那塊殘骸此後被林徽因一直掛在了卧室里。

朋友問他:「你就不介意嗎?」

梁思成說:「徽因若不重情,反倒不值得我愛了。」

而林徽因所回應梁思成的,

用一生去告訴他的答案,

便是她從未離開過他。

也許她曾心有攪擾,

也需她曾莫名垂淚,

但她始終坦率自持,

是絕對的信任,

讓他們共風雨,同進退。

林徽因和梁思成從美國留學歸來後,

便一同奔赴東北大學,創建了建築系,

日本侵華,兩人便逃往西南任教,

林徽因染上嚴重的肺結核,

梁思成便侍弄火爐、燉湯做菜,

抗戰八年,林徽因生活粗簡,

烹調、洗衣、鋪床,事事親力親為,

在菜籽油等的微光下,為孩子縫布鞋,

給孩子們講解莊子,教孩子們讀詩。

那時,林徽因在西南聯大,

一個月的工資是40法幣,

她想給自己和孩子們添置一些新的衣服,

或給家裡換上一些家什,

但她想到在逃難中,梁思成的皮尺掉了。

她便瞞著他,偷偷跑去昆明黑市,

用23元法幣買了一條皮尺送給丈夫。

他說:「我怎能負了她的選擇。」

她說「我是女人,當然立刻變成純凈的糟糠的典型。」

八年抗戰,豈是彈指一揮間,

所有的風雨都寫在了她瘦削的臉龐,

而她的身子也徹底敗下陣來。

醫生給她檢查,

判定「兩肺和一個腎感染,存活期約為五年。」

1947年,她摘除了這個被感染的腎臟。

朋友憐惜心疼她遭罪如此,林徽因卻非常淡然:

「溫柔要有,但不是妥協,

我們要在安靜中,不慌不忙的堅強。」

在那樣烽火連天的年代裡,

在動蕩不堪的生活中,

她一直堅持著自己的自由意志,

那就是為了建築事業奉獻自己的滿腔熱誠。

當日本人說中國已經沒有唐代的建築時,

身體虛弱的林徽因,與梁思成舟車勞頓,

找到山西的唐代木建金光寺。

後來,她花了兩年時間,

四處尋找古建築考察測繪,

最終編寫了中國古建築的

開篇之作《全國文物古建築目錄》。

建國後,她又先後參與設計國徽、人民英雄紀念碑。

她逛古玩城時,發現了瀕臨絕根的景泰藍花瓶,

便在清華大學成立了景泰藍搶救小組。

清華大學建築學院教授朱自煊說:

「現在的人提到林徽因,

不是把她看成美女就是把她看成才女。

實際上,我認為,

她更主要的是一位有社會責任感的建築學家。」

而學建築的人提及林徽因,

總要在後面加上「先生」二字。

她對建築文化的保護,

超越了民族,是站在人類文明的高度上的。

二戰美軍轟炸日本時,

林徽因河梁思成划出京都、奈良和大阪,

標出古迹方位,

說這是古城,莫不能炸毀。

1953年5月,

北京市開始醞釀拆除牌樓,

整個城市的古老文明氣息即將一點點消散。

當時梁林二人都和北京市副市長吳晗發生爭執,

林徽因也因此病情惡化,最後拒絕吃藥救治。

躺在病床上的她,雖是倦容滿面,

但她的眼裡仍有一絲光彩,

泰戈爾說,

「當青春的光彩漸漸消逝,

永不衰老的內在個性卻在一個人的臉上

和眼睛上更加明顯地表露出來,

好像是在同一地方久住了的結果。」

病再重,她也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

梁思成後來的妻子林洙曾這樣提起卧床不起的她:

「我承認一個人瘦到她那樣很難說是美人了,

但是即使到現在我仍舊認為,

她是我一生中所見過的最美最有風度的女子。」

我們只看到她每張相片里翩若驚鴻的神韻,

卻忘了她是如何在偏僻簡陋的臨時居所里,

用廢棄的粗木地板做了一個樸素的小書架,

如何用大把野花,將房子染得欣欣然。

顛沛流離的生活中,

她仍舊會點上一炷清香,

在昏黃的燈前爛漫地吟詩。

美之所以能從眼睛裡照出來,

是因為無論安逸或漂泊,

她一直向著自己應該成為的樣子,

一日不落地生活著,

她會像一個普通女孩一般悵惘、困惑、猶疑,

但她從沒有表現出無法抵受的模樣。

她說:

「我認定了生活本身是矛盾的,我只要生活,

體驗到極端的愉快,靈質的、透明的、

美麗的、近於神話理想的快活。」

1955年4月1日,林徽因因肺結核病逝世,

她的遺體安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

墓碑上刻著「建築師林徽因墓」。

金岳霖和鄧以蟄兩人聯名,送上輓聯:


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

也許她覺得一生已盡興,

她所寫的那般希望最終了無痕迹,

「到那天一切都不存留,

比一閃光,一息風更少

痕迹,你也要忘掉了我

曾經在這世界裡活過。」

她不知道,幾十年過去,

人們在懷念民國時懷念她,

在每一個四月懷念她,

像一道繞不過去的風景。

「美人」成了我們洞見她的第一扇窗口,

這件事在幾十年後仍舊沒有改變。

一部人為她樹立永恆的豐碑,

一部分人推翻著乏味的完美。

而很少有人看見她美人的執拗,

那種如孩童般篤定的信條,

就是一生要要望見四月天的明媚。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梁間呢喃,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她把這首詩寫給自己的兒子,

而這卻也是我們眼中的她。

也許我們曾將路走的歪歪斜斜,

也許我們曾希望人生可以像

一團被揉皺的廢紙扔掉,

也許我們正是失掉了某種豐沛的信仰,

和一種不斷扳直自己的力量。

- END -

(圖片來自網路,

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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