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個對我噓寒問暖的老人，再也見不到了

『如果生命只剩最後一天』

今天打電話回家，聽我媽提起，隔壁王老頭昨天過世了。

昨天還樂呵呵來我家蹭飯，罵我爺爺老糊塗的可愛老頭，說沒就沒了。

毫無預兆。

老媽在電話里那一聲感慨，讓我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

四月的北京忽然下大雪，明天又是清明節了。

忽然想起那個對我噓寒問暖的老人，如今再也見不到了。

清明節

那個對我噓寒問暖的老人，不在了

我的奶奶，在去年的清明節過世了。

那天，我在千里之外和同事一起慶祝團隊拿下年初最大的廣告提案，接到電話那刻，瞬間崩潰。

訂了當晚的機票，又坐了5個小時的士，趕到家門口，只看到一副棺木靜靜地擺在大堂，媽媽摳著自己的胸口泣不成聲。

整個場面亂糟糟的，爸爸蹲在一旁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幾個姑媽坐在一旁哭著，見我來了，出來迎我。

我忽然覺得頭暈目眩，根本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

後來，媽媽拉著我在奶奶棺木前跪下，罵了聲：「你咋心這麼狠呢，奶奶生前就對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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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覺得我心挺狠的，回家三天，我再沒去過奶奶靈棺前，也沒上柱香，誰來叫都沒出門。

只是第三天，我開門問了句：奶奶呢？

「上山了。」我媽說。

「我餓了，給我做碗餃子吧，豬肉大蔥餡的。」

奶奶生前最喜歡吃餃子了。我們娘倆抱頭痛哭。

奶奶不在了，她最愛的孩子卻連去她墳前悼拜的勇氣都沒有。

離家前，坐上車的時候，爸爸很生氣地說：「今天就該去見見你奶奶。」

我沒有說話，媽媽拉著爸爸的衣袖嘟囔了一句，把一包東西塞我手裡。

車開了，那包東西在我手裡還很溫熱，幾顆熟雞蛋……奶奶每年都會在我離家的時候送我熟雞蛋。

我再也忍不住，在車裡扯著嗓子哭，鑽心地痛。

今年又到清明節了，不敢回家，老媽打電話來也只是試探著問了一句，剛好說到隔壁王爺爺的事，發現自己真的很懦弱。

生命真的很脆弱，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鮮活的生命就從你的生命消失，一點預兆也沒有。

真心希望每個老人都能被尊重和愛護，不要等他們真的不在了，才後悔沒好好照顧好他們的餘生。

那個兒女雙全的孤獨老人

不想在ICU插滿管子死去

半月前曾去醫院採訪一個關於「死亡」的話題。

對，死亡。

沉重、傷痛、甚至冰冷極端的話題。

出人意料的是，在我們說明來意之後，沒有一個老人拒絕採訪。

我不想插滿管子死在病床上

晚期腫瘤患者董爺爺，有一對「引以為傲」的兒女，兒子在悉尼出差，女兒定居美國，很少來看他。

兒女請了4個私人護工無微不至地照料他，可我第一眼就覺得他很孤獨。

他是第一個願意跟我們聊天的老人，甚至說，是渴望。

「不想身上插滿管子死去，不想死在手術台。」

老人很溫和地對我們笑，卻對治療很抗拒。

其實他不是抗拒治療，只是不想在痛苦中度過所謂多出的時間，想要有質量地活著。

再救救我吧，我想等等我那剛出生的孫子

李叔今年63，重症觀察快滿一年了。

他半年前就不行了，半年前兒子傳來喜訊，媳婦懷了孩子。

李叔奇蹟般的又撐了半年。

誰都知道，那個還沒出生的孫子，就是他吊命的葯。

他對醫生說：救救我吧，甭管什麼辦法，我想等著看我那剛出生的孫子。

李叔已經不能正常進食了，食物由一根長長的管子直接通到食道。

一起跟著採訪的丫頭沒忍住，跑到隔壁樓道口抽泣。

下午，醫生告訴我們說：李叔已經很努力了。

沒能等來剛出生的孫子，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吧？

在走廊盡頭的看護病房，我們看到了一個身材佝僂的老奶奶。

80多歲，氣息斷斷續續。

醫生讓我們腳步輕一點，老人家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醫生，我怕。」

80多歲的老奶奶，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連我都感覺到頭皮發麻，既心酸又戰慄。

醫生像安慰小女孩一樣抱著她說：不礙事，不礙事，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面對患者的害怕、絕望，那個醫生的選擇是：欺騙她。

我常常在想：死亡，真的是一場永久的寂靜嗎？

每次聊到死亡這個話題，總會覺得很沉重。

面對親人逝去的悲痛、死亡降臨前的無力感、驚懼、害怕，以及生前為完成的遺憾……總會有一種窒息壓抑的感覺。

既然我們都無法避免死亡，為何不活得更精彩一點

你無法避免死亡，但要怎樣才不算白活？

我曾經在問過大家一個問題：如果生命只剩最後一天，你會怎麼做？

有人說：我會陪在最愛的那個人身邊，直到死去……

有人說：我會去旅遊，看完所有風景。

「我會穿上漂亮昂貴的衣服，洒脫漂亮地離開。」

「我會告訴他，我愛他。」

……

在生命最後關頭，他們想的都是美好的事情，享受完尚在人世的美好，不留遺憾地離開……

他們都會在生命最後一刻想到珍惜，可有些人，明明還有大把時光，卻不想活了。

前幾天看到一條新聞：211研究生自殺。

在此之前，西安交大博士自殺的新聞還尚有餘熱……過年回到帝都，我已經聽到不下5條和自殺輕生相關的新聞。

這樣的事件，讓人很壓抑。

他們輕易選擇了死，卻留下深愛著他們的人艱難活著。

人到了一定年齡，就要對人生負起責任來，需要去尋找能夠讓你燃起熱情的東西，找到自己參與世界並在其中感到價值的方式。

在《滾蛋吧，腫瘤君》中，有這樣一句話。

你怕嗎？怕別人的人生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人生就已經結束了？

「死，只是一個結果，怎麼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才發現，自己從未「醒」來，自然也談不上真正的活著……

別在還有大把時光的時候消極怠世，別等到最後時刻才想要珍惜……

很喜歡畢淑敏的一句話：「人生本沒有什麼意義，人生的意義便在於我們要努力賦予它的意義。」

我們這一生，還沒學會如何謝幕，又怎能輕易認輸。

你如何看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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