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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浙江之三十一 朱一新:從朱店村走出的學者

在義烏朱店村,有一處叫做「大夫第」的清代標準民居。其建築特別,精雕細刻,房門皆陰刻詩文,藝術性很強,在民居文化中獨具一格。「大夫第」是晚晴朱一新和朱懷新兄弟的故居。兩兄弟是著名的學者,尤其朱一新的學術成就更為突出。

朱一新(1846—1894),字蓉生,號鼎甫。義烏朱店人。清光緒二年登進士,歷官內閣中書舍人、翰林院編修、陝西道監察御史。為官正義剛直,愛國憂民,直言遭貶。致意執教,任廣東肇慶端溪書院主講及廣州廣雅書院(廣州中山大學前身)山長(校長)。著述頗豐,對經學尤有研究,為清末著名學者、漢宋調和學派代表人物之一。

飽讀詩書的少年

朱一新生於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十一月初五。五歲從師認字,聽鄰座同學讀《中庸》、《論語》,就默默記住,等到塾師教他時,大半已能背誦。

咸豐十一年(1861),太平軍占義烏,朱一新父朱鳳毛帶頭組織民團抗禦,家屬避居深山。時一新已成少年,往來家中與避居地,總是書不離手。同治三年(1864)十二月,一新得入縣學。接著舉行本屆歲試,一新中秀才(增生)。次年科試,又成為可以月領膏火費的廩膳生。

同治七年(1868),一新就讀金華麗正書院。次年,在杭州西湖孤山的「詁經精舍」肄業。這所由乾隆時著名學者阮元創辦的書院,照例於每年六月由學使命題考試。此年,學使徐壽衡侍郎出了經、史、辭章數十道題,連當時頗有名氣的生員都感到為難,不得不「殫精罩思,并力合作」。唯有一新獨自答卷,寫成的捲紙厚達一寸。徐侍郎大為讚賞,評為「一日千里,必可大成」。此時詁經精舍特置超等生六名,一新即屬其中之一。在金華、杭州數年的求學生涯他十分拘謹,慎交友,不優遊,專心學業。終其一生,他「沒有一日棄書不觀」。

憂國憂民的直臣

同治九年(1870),一新參加鄉試,與比他小四歲的胞弟懷新同時中了舉人。一新當年就到北京,捐資任職「內閣中書舍人」,擔任一般文秘工作。此間他著成《漢書管見》,著手編纂《京師坊巷志》。光緒二年(1876)中恩科進士,殿試二甲,朝考一等,授翰林院庶吉士。次年升翰林院編修。

光緒九年(1883),朱一新上《請速定大計以耆危局疏》,請求堅決抗阻法軍侵越。次年又連續上疏,提出加強防務、抵抗入侵之策略。

十一年(1885)秋,朱一新被簡放湖北鄉試副考官,參與選拔人才。生員周樹模策論中有觸犯時忌的語言,一新仍大膽薦拔他中舉人。這年冬天,任陝西道監察御史,職司言官,更敢直陳己見,指斥時弊。朱一新上《預防宦寺流弊疏》,揭露李蓮英這個奴才恃寵而驕、妄自尊大的罪過。呵責奴才,傷及主子。慈禧更加惱怒,將朱一新降職為六部主事候補。直言受責,朱一新就以母親患病為由請准回鄉。

泰然恬退的名士

一新以母疾求歸,台省同官相送,京師士民皆說他是真御史。他認為直抒己見,指陳時弊,是守職盡責,因此丟官並不怨憤後悔。

一新自京歸里,母病即愈。他曲盡孝養,布衣素食,無異寒士。一生自奉儉約,在京供職13年,並無積蓄與資產。除書籍衣被外,別無長物。當官時已清苦,丟官後連原來的一點固定俸祿也失去,當然更清貧。他不得不想法謀生。遠在廣州的兩廣總督張之洞,請朱一新到廣東肇慶主講端溪書院。張之洞深知朱一新的學識、才能和事業心,這時不顧社會上可能發生的羅致重用謫官人士的非議,誠懇函邀一新赴粵。

學高識深的名師

在端溪書院,教務相當繁重,但他熱愛諸生,樂在其中,教學指點不遺餘力。三年後,一新移任廣州廣雅書院山長(掌教、院長)。廣雅書院由張之洞創建,收錄廣東、廣西兩省各一百名高才生員。光緒十八年(1892)秋,朱一新應院內師生請求,將過去三年問答諸生所問的內容,加以整理和補充,編為五卷,刻印成《無邪堂答問》一書,此為朱一新平生最重要的著作。

朱一新從小愛好濂、洛、關、閩的學說,對宋、元以來的學者都能說出他們的得失。朱一新不但通曉漢宋儒學,而且自認為史學更強。他生在鴉片戰爭之後,列強不斷侵略中國的時代。凡有關國外政治、地理、歷史、時事的書報地圖,無不悉心閱讀,可以說學貫中西。《無邪堂答問》中,關心邊疆形勢和當今時事,雖是嚴謹的學術研究,但抵禦侵略,保衛國家獨立和領土完整的愛國熱忱溢於言表。

朱一新客觀地對待漢儒許慎、鄭玄等人的古文經學,以及宋儒理學。光緒十六年康有為移居廣州。朱一新在廣州與康有為時相過從,每辯論自晚達旦。朱一新遺著中有多封致康有為書信,對他的學說提出批評與勸誡,明確反對康有為「援儒人墨(或稱陽儒明墨),用夷變夏」的主張。朱一新政治上守舊,然而學術上所論足破康有為的「新學偽經」、「孔子改制」的附會曲解。

熱心方誌的專家

朱一新所編《京師坊巷志》,是《光緒順天府志》的一部分。《順天府志》由萬青黎、周家楣修,張之洞、繆荃孫等編纂。朱一新應邀參與纂修,負責坊巷即街道和衚衕部分。

朱一新接受協纂任務後,白天步行到街道衚衕詳細詢問情況,晚上即筆錄所見所聞,再參證舊有圖籍,考察鉤稽貫通,往往到四更尚未休息,數易其稿。光緒十一年夏繕錄成編,但不是定稿,後因受命擔任湖北鄉試副考官,委託同事繆莜珊編修續成。等他回京時,志書已刊印,其中不少錯漏無法更正。朱一新編纂這部志書,依照宋敏求《長安志》體例,態度嚴肅認真。《順天府志》書成後,朱一新暇時對有關掌故,隨看隨錄,寫滿書眉,直到去世時還沒有完成。

朱一新應聘到廣東肇慶主講端溪書院時,又應邀主持編纂《德慶州志》。唯因在端溪只有兩三年,教務繁忙,所以只完成部分初稿。移掌廣雅書院後,仍繼續此項工作,但亦只是業餘來做。

朱一新關心故鄉的方誌事業。他曾致信金華知府陳仲英,介紹自己的經驗與心得,積極鼓勵其修志。他甚至曾有自己參與纂修府志之意,但這個願望終於未能實現。

英年早逝的學者

朱一新於辭章之學亦造就頗深。遺著《拙庵叢稿》中有駢文存、詩存、試帖存、律賦存各一卷。《律賦存》卷有賦33篇,其中有抒情寫景之作,也有論政言治之篇。詩集作品雖不甚多,但別具一格。

光緒二十年(1894)六月二十四日,一新偶感微恙,七月初二日移卧書房,客來探視,尚能迎送。午後忽對胞弟懷新說:「剛才集了兩句詩:『撒手白雲堆里去,回頭四十九年非』,用來自挽你看怎麼樣?」懷新勸解說:「您神志清新,何至於此!」一新含笑點頭。末時,兄弟倆還攜手散步,到申時,一新即漸昏迷並斷斷續續自言自語,延至酉初,這位愛國正直、學識淵博的學者與世長辭,終年49歲。

朱一新遺著於光緒二十二年(1896)秋由其弟懷新主持編纂刻印,分訂16冊,名《拙庵叢稿》。

錢穆教授所著《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對朱一新的學術思想有較詳論述。白壽彝總主編的《中國通史》中關於清代學術,有一大段記朱一新的學術觀點及成就。說他主張兼采漢宋之學,主張「漢學必以宋學為歸宿,斯無乾嘉諸儒支離瑣碎之患;宋學必以漢學為始基,斯無明末諸儒放誕之弊」。朱一新的學術成就正被越來越多的人所認識和研究。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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