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杜牧的「清明」詩 可知他還有一則與母女情約不成的遺憾

每到清明節，人們都不免想起唐代傑出詩人杜牧的著名詩句「清明時節雨紛紛···」。這詩句不僅寫出了時間、時節、自然情景，更表達了清明時節人的惆悵、凄迷紛亂心緒，與這「雨紛紛」場景極其吻合。

因此，在古今諸多詩人的詠清明詩中，杜牧的這首雨中所見，色彩清淡，心境哀婉又不失明快的清明詩，千百年來始終傳誦不衰，備受各層次人們的喜愛。

讀杜牧詩作，自然要看他的人生故事。杜牧在唐代被稱為「小杜」，因為唐代有與其同姓的詩聖杜甫為「老杜」；再區別於李白杜甫，杜牧與李商隱又並稱「小李杜」。

杜牧是唐代貞元年間宰相杜佑之孫，朝廷秘書丞、終駕部員外郎杜從郁之子。他在唐文宗大和二年26歲中進士，授弘文館校書郎。後赴江西觀察使幕，轉淮南節度使幕，還當過黃州、池州、睦州、湖州刺史等官職。

杜牧在家族中排行十三，根據唐代人的習慣，在家還被稱為「杜十三」。

杜牧十幾歲的時候，正值唐憲宗討伐藩鎮，意欲振作興國家。在讀書之餘，杜牧非常關心軍事，後來專門研究過孫子兵法，寫過十三篇《孫子》註解，也寫過許多策論咨文。特別是有一次獻計平虜，被當朝宰相李德裕採用，大獲成功。

杜牧在23歲作出《阿房宮賦》，25歲時又寫下了長篇五言古詩《感懷詩》，表達他對藩鎮問題的見解。此時的杜牧已經很有名氣，作品開始在社會流傳。

大和七年（833年），31歲的杜牧被淮南節度使牛僧孺授予推官一職，後轉為掌書記，負責節度使府的公文往來。京銜是監察御史里行。這時杜牧居住在揚州，他風流倜儻，特別喜歡宴遊。大和九年，又被朝廷征為監察御史，赴長安任職，分司東都，八月在東都洛陽上任。

（杜牧畫像）

開成二年（838年），杜牧入宣徽觀察使崔鄲的幕下，被召為宣州團練判官。大約在這一時期，由於職務清閑，他四處遊覽山水古迹，寫下了不少詩篇。

在宣州幕下任職時，杜牧聽說湖州美女如雲，便到湖州遊玩。湖州刺史崔君素知杜牧詩名，對他盛情款待。

這位崔刺史把本州所有知名歌妓喚來，讓杜牧挑選陪伴。可杜牧看了又看，有些遺憾地說：「美是很美啊！但還不夠盡善盡美。」又說：「我希望能在江邊舉行一次競渡的娛樂活動，讓全湖州的人都來觀看。到時候我就在人群中慢慢地走著，細細地尋找，希望或許能找到我看中的人。」

崔刺史隨即應允，按照杜牧的意願，舉行了這樣一次競渡活動。那天，兩岸圍觀的人潮湧動，比肩接踵，可杜牧挑了一天，直至傍晚，也沒有找到一個中意的。

眼看就要收船靠岸，忽然在人群中，有一位鄉村婦人，領著一個十幾歲女孩子進入了杜牧眼帘。杜牧看了好一會，激動地說：「這個女孩子真是天姿國色，先前的那些真等於虛有其人啊！」於是將這母女倆接到船上來問話。

這母女倆都很害怕。杜牧說：「我不是馬上就娶她，只是要訂下迎娶的日期。」鄉村婦人說：「將來若是違約失信，又應當怎麼辦呢？」杜牧說：「不到十年，我必然來這裡作郡守。如果十年不來，就按照你們的意思嫁給別人吧。」

女孩的母親見此，也點頭同意。杜牧便給了些貴重的聘禮作為約定。

自此分別後，杜牧一直想念著湖州，想念著這位鄉村少女。當時杜牧官職較低，不能提出調任湖州的請求。後來他出任黃州、池州和睦州刺史，都不是自己的本意。

等到杜牧的好友周墀出任宰相，杜牧便接連修書，請求出任湖州刺史。大中三年，杜牧47歲時終於獲得湖州刺史的職位。此時距離與當年那對母女倆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四年。

杜牧到任打聽，得知那位女孩子已經出嫁三年，還生了三個孩子，頓感十分失落。

他派人將女孩的母親叫來詢問。這次，老婦人帶了外孫來見杜牧。杜牧責問說：「從前你已經答應將女兒許配給我，為什麼要違背諾言呢？」老婦人說：「原來的約定是十年，可你十年過了，也沒有來。這才出嫁的。」

杜牧取出盟約看了看，果然是過了預期，並非那對母女失約。只好無奈說：「她講得很有道理。若是強迫她，是會鬧出禍事來的。」他叫人拿來一些禮物送給老婦人，讓她走了。

為著這件傷心事，杜牧寫下了那首也很有名的詩篇《嘆花》：

自恨尋芳到己遲，往年曾見未開時。如今風擺花狼藉，綠葉成蔭子滿枝。（《全唐詩》卷五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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