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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已遠去,懷念在心頭

生與死,從來都不是輕鬆的話題。大多數人笑看生,少有人笑對死,我也不例外。

手術室里,當包穀和玉米平安地離開我的子宮,邁出他們生門的第一步時,眼眶的淚水述說著我滿心的歡喜與感恩。諾大的宇宙,感謝造物主讓這一對小生命與我相遇,使我能夠成為他們最親密的人。

而對於逝去的故人,雖經過了花落又花開,當想起時,才發現其實並未放下。

兩年前,在臨終關懷病房裡,和好友一同揮淚送別了多年的閨蜜,第一次體會到摯友離別的哀慟。同樣是淚水,述說著我滿懷的不舍與感謝。茫茫人海中,感謝她走進我的生命里,使我有幸欣賞到她夏花般絢爛的人生。

在她租住的小屋裡,一起打過地鋪,聊著信仰與人生;在冬日的下午,三五好友圍坐在一起,彈著吉他哼著小曲品茶香;忙碌的工作日,拎著友樂達的炸雞腿飯與魚丸湯,到辦公室敦促她整點吃飯;休息日下午,陪她在辦公室加好班,開啟閨蜜八卦模式;在福建老家,坐在她的電瓶車上疾馳在小城市雜亂的道路交通中時,耳邊突然傳來哈哈笑聲,「薇,這可是我第一次騎電瓶車哈」;在廈門,一同暴走一下午為友人買結婚禮物,熬夜準備祝福卡片…

曾幻想,她佇立在人群中,再次向我揮手:「薇,我在這裡!」只是,再也不會出現這一幕了。一次在醫院,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猛然間以為是她,一路尾隨其後,以至走錯了樓層。想要親眼再見一面,卻不希望是在回憶中。每當手機照片上的「人物」功能自動將她的照片區分出來時,我始終無法將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容上,唯恐回憶帶來的鼻酸再次發動。

第一次對死亡有所觸動,是十三年前爺爺的離開。顧及到當時我正在考研,父親並沒有將爺爺離世的消息告訴我。直到我回到家,看到冰冷的靈堂上爺爺的遺像,方才醒悟過來,頓時滿心愧疚,嚎啕大哭。

從小在大家庭里長大,和爺爺奶奶一直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老人自然而然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爺爺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我覺得我們家裡人都是如此。印象中,我似乎從沒有聽到過爺爺說過「愛」這個字,但這並不影響我感受到爺爺的愛。

孩童時期,每到夏天的傍晚,一吃完晚飯,爺爺就會大喊一聲,「大妹,走,去公園!」於是,我就屁顛屁顛地跟著爺爺去當時的街心公園玩兒。當時最喜歡玩兒的是滑滑梯,每次都能不厭其煩地滑好幾遍。爺爺就在旁邊叨叨著說,「玩好了沒有,走吧!」想想還真是沒情趣。

蓋了新房子後,爺爺住二樓,我住六樓,加上高中學業緊張,見爺爺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有一天,爺爺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到二樓來一趟。一見到爺爺,他老人家劈頭蓋臉地把我罵了一頓,大意是責怪我沒有經常下樓來問候長輩,缺少教養。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表面嚴肅好強的爺爺,多希望晚輩們能常在他眼前晃悠晃悠。

讀大學之後,見爺爺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尤其是後來爺爺生病住院,我似乎也就送過幾次飯,心裡始終留有遺憾。

也許是時間久遠了,也許是自己有意識地選擇不去觸碰心裡的想念,生怕陷入哀思,我發現對爺爺的記憶逐漸開始模糊起來了,正如我對外公外婆的記憶一樣,腦海中存留的總是片段的畫面。

我記得外婆做的醬油荔枝肉,其貌不揚卻酸甜可口,極其下飯。準備高考時,因回家路途遠,曾在外婆家住過兩個禮拜。每天晚上做作業的時候,外婆都背著外公,悄悄地上樓來給我遞一杯豆漿和幾塊餅乾(外公特別呵護外婆,不希望我們把外婆累著了,絕對是個好老公),生怕我餓了。

每次去外婆家,看到我們幾個孩子,外婆總是很驕傲,喜歡把每個孩子都誇一遍。有時候我都覺得,這有啥可誇的,多平常啊。只是外婆常說,人要知足常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雖然我不喜歡被攀比,但是每次在外婆那兒,都能被比的充滿自信。所以,在外婆面前,我總是很放鬆。

第一次將先生帶到外公外婆面前時,倆老人高興得合不攏嘴,外婆眉眼之間更是充滿著憐愛,注重儀錶的外公更是連連誇讚,「哇,長得真漂亮!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孩子!」當然,老人這樣說肯定是誇張了。之後每年春節,我們都會去看望外公外婆,只是老人因為年齡的緣故,身板與氣色一年不如一年。以至於我腦海中的外公外婆,總是停留在我學生時代所熟悉的模樣。

清明時節,在迎來兩個新生命的同時,忽然分外想念逝者。謹以此文,緬懷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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