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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憶英烈:龍山老紅軍陳文友革命生涯中的戰鬥事迹

死而得救當紅軍

陳文友 口述

蘇良才 整理

憶往事——陳文友向前來收集黨史資料的同志講述自己死而得救當紅軍的傳奇經歷。

我於1919年4月10日,出生在龍山縣石牌鄉桂英村的一戶貧苦農民家裡。原來姓崔,後改姓陳,為何改姓不改名呢?得從我不堪回首的苦難少年時代說起。

禍起蕭牆遇厄運

我的家在桂英山下,這裡海拔不過600米,氣候溫和,雨量充沛。每年「金秋」時,桂花飄香,堪稱高山平川的魚米之鄉。可在20世紀30年代,由於階級壓迫,社會黑暗,窮人處處飽受剝削和欺凌。我的父母就因貧病交加而過早離開了人世,拋下了我和幾歲的弟弟崔文華。我倆怎麼活呀?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我才10多歲,幫人做工沒有力氣沿途討飯又背不起年幼的弟弟,只好在家硬受凍餓。

我清楚地記得,就是我參加紅軍的頭年秋末的一天,我和弟弟到後面山上找野果子充饑,見到能吃的就吃,開始是吃飽了,可是野果子吃下去後不僅不飽肚子,反使人餓得更難受。回家途中,弟弟餓得在地上打滾哭叫,我只好哄著逗著牽著他走。不一會兒,正從紅薯地里經過,弟弟餓急了,邊哭邊扒出一個紅薯吃起來,見我不許,便哭得更厲害了。弟弟不肯動,我坐在那裡默默地想,吃一個薯是偷、多吃幾個也是偷,弟弟扒吃了幾個,偷盜的罪名已經逃不脫了,又想到不吃要餓死,吃了可能被打死,反正一死便不顧一切地扒起紅薯吃,弟弟見我吃他笑了起來,而且笑得很開心。這一餐肚子吃飽了,回到破屋裡弟弟一下就入夢鄉了。我久久不能入睡,擔心不知何時發生災禍。

1933年2月,大禍臨頭了。地主查實紅薯是我和弟弟偷的,強盜的罪名定到我的頭上,社會上傳出了「崔氏家族出了強盜」的風言風語。善良的人都說:「兩個孤兒算什麼強盜。」也有人說:「小孩餓了在地里吃個生薯不是偷」,可崔氏家族的權貴們認為是傷風敗俗,有辱門庭,他們如臨大敵,興師動眾,決定清理門戶。為平息輿論,爭回崔氏家族的面子,議決按族規將我溺水處死。

恩人送我當紅軍

1933年,我才13歲。族內定了要把我沉水處死的事,事前我一點也不知道。雖已春暖花開,但天氣還冷。一天鄰居家給了點好飯菜,我和弟弟吃得很飽。天剛黑我倆就睡覺了,一躺下便睡得很熟,什麼也不知道了。夜深人靜後,我彷彿聽出弟弟起床屙完尿又入夢鄉了,我正迷迷糊糊地睡著,突然兩個黑大漢把我拉了起來,我怕嚇到弟弟就沒大叫,被拉到外面五花大綁。這時我想叫喊,但嘴裡已塞了棉絮,背上綁一塊石磨,往門前大河邊推。我明白了這是要把我沉到深潭裡去,我想反抗、想申辯、想叫醒壩上熟睡的人,為我講句公道話,但喊不出聲,反抗無力,只有由著他們推起走。俗話說「寧在世上挨,不願土裡埋」我不願死,尤其這樣不明不白的冤死。我不甘心,到了陰曹地府也要找他們辯理,同他們拚命。我被推到離人戶很遠的雙桂潭邊才停下了。一個說:我們往世無冤今世無仇,只是替人消災免禍,冤有頭債有主,變鬼莫找我們。說完兩人把我抬起拋到了潭中間。入水後手被捆著加上一塊石磨,不想死也無法了。

我是河邊長大且無人管的窮孤兒,河水就是洗澡盆,春冬四季多在水裡泡,哪有不會鳧水的。我在水裡沉了一會兒,眼睛、鼻子、耳朵都刺痛得難忍,開頭我以為動不了,就未動等死算了,實在難忍的最後一刻,雙腳本能的一蹬,石磨隨著背部上浮了,我猜還有一線活的可能,這時心裡還明白,但在深水裡又是黑夜,哪能分清方向啊。為了要活命,就拚死在潭中亂蹬亂游,在水深處借水的浮力可以遊動。游到水淺處倒不能動了,因體力耗盡,石磨背不出水面。我就拚命用腳蹬,蹬到口、眼、鼻露出時,雖已全身無力但可以呼吸了,只望有人救命。

我記不清在水裡困了多久,到東方發白時,救命恩人到了。他是石牌洞街頭竹坪的陳德贊,號子祥,年過半百,家境貧寒,愛釣早魚,見我在水中奄奄一息,忙拖上岸,倒完腹中水,神智稍清,我即雙膝跪地拜謝救命的大恩大德,並認作義父。問明沉水的緣由後,他說:「送你回家,族規不容,等於水中救起往火中推,難道窮人就無路可走嗎?」他沉思片刻果斷地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人救到底!現在能救你只有一條路,就是當紅軍去,聽說賀龍的部隊還在宣恩沙道溝一帶。事不宜遲,遲了怕人追殺,天大亮前過分水嶺(與湖北交界處)就安全了。」我們一口氣趕了20華里才稍作休息。一路上他慈父似的教我做人的道理,要我見了紅軍不必怕,紅軍是共產黨領導的專門救窮人的部隊,紅軍紀律很嚴,不準打罵窮人,不準貪財愛色,不準中途逃跑投靠敵人等等,要我一心跟著紅軍莫動搖。他的話我牢記在心。途中我求他改個名字,等於崔文友沒在人世了,他說:「崔家是文字輩,陳家也是文字輩,名字又是父母取的,就改姓不改名吧!」當天上午碰到了幾個紅軍戰士,義父向他們說明來意後,一個好像是當官的說:「好啊,歡迎你們!7師還在龍山嗎?」義父說:「我們到這裡近些。」那人派一戰士送我到了紅3軍軍部,見一瘦個子在寫字,義父向他說了我的情況,他站起來對義父說:「看你是個善良人,同情窮苦孤兒,我很敬佩。你老人家放心,我們一定收留他,照顧好他。」

在軍部吃了中飯後,義父要回家了,對我千叮嚀萬囑咐:「找到了活路,要一世莫忘紅軍的恩情,聽長官的話,千萬不可做對不起紅軍的事。」臨行時他去軍部告辭,又是瘦個子送他出來。我目送義父,直到義父背影在視線里消失才回到軍部。

參軍後的艱苦戰鬥

陳文友同志的革命引路人——賀龍與關嚮應

回到軍部後,其他人都忙這忙那。我東走西看,不知道做什麼,也不曉得問什麼,該問哪個,他們喊我吃飯我就吃,晚上一個年長的紅軍給我安排了住宿,要我天明就要起床。第二天清早,又是這個人帶我去見賀龍軍長和關政委。我去了才知道昨天收留我的人就是關政委。開始我只知賀軍長是大官,關政委么,我以為就是名字,他一有空就給我們講革命的道理,還要我們學認字。軍部有個人專門教我做雜務,要做什麼就由他派,我一天只管自己吃了飯就做事,在軍里數我年齡小,大家對我關懷備至,我是死裡逃生的,感到這裡是另一個天地,人人充滿著友愛、關懷和誠信,沒有人欺侮人,我鐵了心當一輩子紅軍。

我參加紅軍時,湘鄂邊革命根據地已於1933年7月再次喪失。紅3軍到處打游擊,經常跑路、打仗,到一地駐不上幾天又要走,我只知道跟著軍部走莫掉隊,向何方開我分不清,走了多少天,行程多少里,經過的地名等一概不知,只感到好像轉了一個大圈子。天氣很熱時,在鶴峰、宣恩間,同敵人打了幾天,打得很激烈,敵人死的多,紅軍也傷亡大,軍部電台被炸壞,無法修好了,賀軍長、關政委,還有夏鬍子(夏曦)都著急。7月下旬,在宣恩縣燒巴岩開會,駐的時間長些。一天,我問警衛排比我大幾歲的同志:「關政委是什麼官?」「政委就是政委嘛!」我又問:「政委是名字嗎?」他才告訴我,關政委的名字叫關嚮應,軍、師、團三級都有政委,專管部隊的政治思想工作。這時,我方知政委是大官。這幾個月,我只負責做雜務,有時也要去喊人或取送物品。我見軍部里作後勤的、搞通訊的、架電話的、寫字的都很忙,只有警衛排的在家時間多些,警衛排長姓賀,個子很高,不多說話,我就同年紀小的講白話。他們雖然年紀不大但都當了幾年紅軍,經歷過無數次戰鬥,他們的談話對我幫助很大,教育很深。比方說:我們都是階級兄弟,是同志,要互相關心愛護,互相幫助,同艱苦共患難;打仗不要怕,要靠機智勇敢,聽到槍響,首先要分清方向,從子彈飛的響聲,辨別子彈來的高低;其次要緊跟班長或戰鬥組長,切聽從指揮。一個年長的同志說:「彈聲嗡嗡它在空中,彈聲嗖嗖挨人頭。」聽到子彈嗖嗖響,要注意隱蔽莫亂動。這些話我從來未聽說過,所以愛聽愛記。這年年底,把我分到通訊排當傳令員。10人一班,做什麼由班長派,我就跟著班長跑。有空就學習,軍部有人教我們識字,關政委經常講課,文化高的幫助文化低的。

1933年至1934年上半年,紅3軍沒有根據地,就在湘鄂川邊游擊,戰鬥特別多。1933年的下半年,我們活動的地盤越來越小,只能在龍山、桑植、永順、宣恩、咸豐五縣轉來轉去。這時,駐湖北咸豐、來鳳、宣恩的敵人,主要是湖北保安軍新3旅加各縣保安團,駐龍山的僅周燮卿(周矮子)旅、師興吾保安團和陳渠珍部第6團團長劉紫梁。當時,當地反動武裝師興吾、劉紫梁為保存實力,守住自己的地盤不與紅軍硬拼,周旅裝備好但人地生疏。紅軍的口號是是:「拖死周矮子,嚇死劉卷子(劉說話結巴),龍山城玩獅子(指師興周)。」

1933年9月初,我們7師、9師在桑植銀坪會合後駐了幾天,因為要送信或傳達命令,班長告訴我7師師長盧冬生、9師師長湯福林及各師政委和參謀長的名字,並教我認清楚記在心裡,以防工作中出錯。中旬,到永順活動,然後經永順鹽井進入龍山汝池河。這天,軍部於鉛廠坡前五里處宿營,9師殿後,7師駐坡下苗寨,20團於前面坡頂負責警戒,尾追之敵周燮卿旅先我一步駐紅岩溪。這夜天雨周旅派部夜襲,半夜以後,敵軍摸進了7師師部,砍死一個哨兵,另一個哨兵鳴槍同敵搏鬥。師長盧冬生在上海是中共地下黨搞特科的,善於應付突襲和夜戰,他命令警衛及師部人員不能向外瞎沖,帶好夜戰刺刀、短刀或手榴彈,聽清外面動靜,再衝殺出去。幾經搏鬥,力戰脫險。20團聽到師部槍聲急速援戰,敵受夾擊,丟下很多屍體,逃走了,紅軍也有傷亡,並丟失部分騾馬、彈藥和糧食。次日,全軍宿營茨岩塘,作短期休整。20團團長受到嚴厲批評,全軍同志也受到了極大的教育。

在茨岩塘作了短期休整後,賀、湯率9師經桶車、貓兒寨進入宣恩,夏曦、盧冬生率7師留縣境,活動於大安、桶車、石牌洞一帶。9月末,紅7師經石牌洞上母池入宣恩同9師會合後,僅休息一天。29日,紅3軍往咸豐開動,於宣恩縣桐子園突然同鄂敵蔡邵旅及宣恩保安團遭遇,由於敵軍裝備好,我軍彈藥少,久戰不利,入夜撤出戰鬥,復返湖南,退駐龍山桶車。10月2日,敵追到桶車,直向紅軍陣地發起攻擊,白天我們只稍作阻擊,便退至桶車的神州寨、大安鄉的杉樹坪一帶宿營。蔡邵認為我們怯戰而走遠了,他的部隊就駐在桶車,前哨連駐桶車街頭的天眼堡廟內,還在街邊的幾處要道上設了哨卡等。他的行動,我們的偵察兵看得清清楚楚。天黑以後,紅7師精選70名大刀手,半夜摸下桶車,偷襲駐天眼堡廟內的一個連,敵人毫無準備,哨兵在打瞌睡,大刀手摸到敵人就砍,殺死一百多,繳槍110多支。次日天明,蔡邵大驚,急令所部返回宣恩。紅3軍也從大安黃連坪出發至桶車整頓休息。中共湘鄂西分局在此開會,我們通訊班主要是休息和學習。這時,紅3軍名曰兩個師,每師有三個團,實際無營的建制,包括機關、後勤人員總兵力約3000人。分局決定向宣恩、咸豐游擊。26日進入宣恩上洞坪與鄂敵四個團遭遇,戰鬥十分激烈,我軍地理位置不好,彈藥又缺,戰士傷亡多,軍部命令有計劃地撤出戰鬥,擺脫敵人。我去7師傳達命令時,敵人剛被打退,盧師長大聲對我說:你沒記錯吧!我說,沒有錯,參謀長是這麼講的。我們撤出後,敵軍沒有追擊,怕中紅軍埋伏或通稱的「麻雀戰」。第三天,我軍經宣恩李家河到來鳳佛潭渡酉水進入龍山石羔山、四坪休整。我們駐石羔山的第二天,鄂敵41師一部和來鳳保安團向卓安到酉水對岸來鳳沙坨構築工事,襲擊我軍。龍山保安團長師興周由縣城開赴石羔山形成圍攻的架勢。我們集中優勢力量以突襲擊敗了沙坨之敵。師興周、向卓安各自退入城中死守,不敢出城活動。紅軍活動於三元、桶車、興隆街等地,宣傳革命擴充紅軍。月底,我軍開往宣恩、咸豐。這時,川軍向我們進擊,鄂軍佔領了利川和鶴峰並形成了嚴密封鎖線。我們轉入桑植和永順邊境活動。12月初,紅3軍由永順直抵龍山馬路寨,陳渠珍部第6團劉紫梁見我們人多勢大,便向洗車河潰退了,我軍經塔泥上茨岩塘,再到大安、烏鴉河後,7師、9師兩師分途進入桑植、宣恩和鶴峰邊境游擊。12月中下旬,兩師到咸豐大村會合。湘鄂西中央分局在此開會,會議開完後,命令全軍攻佔黔江縣城,川敵21軍5師陳萬仞部返撲,紅3軍失利,退回咸豐,再轉移到龍山茨岩塘休整。1934年3月13日凌晨至天黑,我軍在石家埡伏擊周旅,敵死傷千人,我軍繳獲各種槍支700餘支。這是我參加紅軍後在龍山境內打的一次大仗。

革命何懼灑熱血

我們在黔東根據地駐了半年多,1934年10月下旬,紅六軍團從湘贛西徵到了黔東。兩軍會師後,在酉陽南腰界開慶祝會,中共中央命令紅3軍恢復紅二軍團番號,緊接著發動湘西攻勢,紅二、六軍團到了湘西。

1937年陳文友與紅二方面軍政治部首長、戰友在陝西省富平縣莊裡鎮合影。第二排坐者自左至右:何輝少將、劉少文中將、徐文烈少將、金如柏少將、甘泗淇上將、李貞少將、顏金生少將。第三排左一為陳文友同志。

這一段時間,我先是衛生員,因沒文化,只能幫醫生背藥箱,後來軍部辦了司號員培訓班,調我去學吹號,結業後任紅二軍團司號員。1935年,二軍團新建了紅5師,我任5師師部通訊員。

紅二方面軍長征途中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哈巴雪山。

紅二方面軍長征途中穿越的松潘草地。

長征路上,我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當上了師部通訊班長。抗日戰爭時期,為了聯合抗日,中國工農紅軍改稱八路軍。我先後任八路軍120師班長、副排長、排長、教導隊副隊長。1943年初,調358旅716團任連長。

1945年3月4日,八路軍南下支隊第五幹部大隊在湖北省潛江縣熊口鎮合影。前排1為賀炳炎上將;2為廖漢生中將;箭頭所指為陳文友同志。

1944年,我團隨359旅南下後編入新四軍,曾任新四軍的連長、副官。解放戰爭時期,曾任江漢軍區宜昌分區副營長、營長等職。

陳文友解放戰爭時期留影

新中國成立後,江漢軍區批准我於1950年8月,轉業回到龍山縣政府工作。回縣後組織上安排我任龍山縣人民政府民政科長,併兼管公檢法工作,以後又兼管縣政府秘書室工作、全縣審干、肅反工作直到1960年9月退休。

回憶我的革命生涯,多數時間在槍林彈雨、硝煙瀰漫中闖蕩。土地革命戰爭中,曾參加過永順十萬坪、桃子溪、桑植陳家河、咸豐忠堡、圍攻龍山城、招頭寨、宣恩板栗園、龍山芭蕉坨、貴州大定等大的戰鬥;抗日戰爭時期參加過甘肅山城堡、晉西北「反掃蕩」、百團大戰等;解放戰爭時期,我由連長調營部任副官,這時營里的紅軍幹部已不多了,大部分是抗戰中提升的,所以營長要我處處起表率作用。從1948年到1949年底又連續參加了曾朱寨和解放荊州、沙市等地的戰鬥、鄂西北剿匪戰鬥等。我參加的大戰數十次,小戰不計其數。曾多次負輕傷,從未下火線,重傷三次,每次傷愈即歸隊作戰。抗戰勝利後,我任營部副官,副營長期間同蔣軍作戰中,於1948年9月,在曾朱寨戰鬥中負了重傷,左手斷了骨節,右手斷了筋,使我終身殘廢,被評為二等甲級殘疾軍人。

我生理上雖然流了血也傷殘了,但在心理上無怨無悔,一是打垮了蔣家王朝,摧毀了封建社會的黑暗統治,解放了全國勞苦人民,建立了一個沒有剝削和壓迫的新中國,帝國主義列強也不敢小看和任意欺侮我們了。二是中國共產黨和人民給我以優厚的待遇。

1975年11月27日,賀龍元帥長女賀捷生將軍在龍山縣革委會機關大院看望慰問九位龍山籍紅軍老戰士。左起:張兆雲、?、向長友、余清泉、向厚圃、賀捷生、姚雲、陳文友、李貴清、賈煥章、張萬里。

我1960年9月15日退休,1978年改為離休,1986年經省委組織部批准,享受副州長級待遇。

憶往事,我是被沉水的孤兒,被人救活當了紅軍,可說是世界上最苦又最幸運的。如今,黨和人民無微不至的關懷,我又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我已年愈古稀,子女都已長大成才有了稱心工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中國共產黨給的。沒有共產黨,哪有我的今天啊!在有生之年我一定好好學習,盡自己所能做一些有益於人民的事,並教育好子孫,世世代代不忘黨的恩情,永遠跟定中國共產黨,無私無畏、勤勤懇懇地工作,一定要把我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新中國,建設得更加繁榮富強。

陳文友同志生平

陳文友,龍山縣石牌鎮人。1933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193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紅三軍通信隊傳令員、紅二軍團第五師十五團司號員、紅二方面軍總指揮部通信班班長。參加了湘鄂川黔革命根據地反「圍剿」和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一二零師三五八旅七一六團通信連副排長、排長、副連長、連長、新四軍第五師第三軍分區獨立團副營長。參加了晉西北、冀中、晉察冀、晉綏、鄂豫邊抗日根據地反「掃蕩」。解放戰爭時期,任江漢軍區當陽軍分區獨立營營長、湖北軍區宜昌軍分區獨立營營長。參加了中原突圍、解放西北、華北、華中南、西南戰役。

1973年初夏,陳文友在老紅軍宿舍閱讀《參考消息》。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中國人民解放軍湖南省益陽縣人民武裝部部長、湖南省龍山縣人民政府秘書兼民政、司法、人事、衛生科科長。參加了湘西剿匪。1955年榮獲中華人民共和國三級八一勳章、三級獨立自由勳章、三級解放勳章。

1990年,湖南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老紅軍石邦智同志(前排左二)與參加過湘鄂邊、湘鄂川黔蘇區革命鬥爭的龍山籍老戰友合影。後排左一為陳文友同志。

陳文友同志參加革命後,在賀龍、關嚮應等首長的悉心教導下,革命信念日臻堅定。

1975年11月27日,賀捷生少將贈送給陳文友留念的賀龍元帥追悼大會照片。

長征途中,他緊跟黨的步伐,在高原寒、炊斷糧的死亡線上,憑藉頑強的革命意志使生命爝火經久不息;抗戰爆發後,他隨部馳騁敵後戰場,與不願做亡國奴的同胞一道,陷敵人於汪洋大海,驅日寇於國土之東;波瀾壯闊的解放戰爭時期,他隨部千里躍進大別山,為創建江漢解放區身負重傷,評為二等甲級革命傷殘軍人,不愧久經考驗的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革命勝利後,他不忘初心歸桑梓,建設家鄉不辭苦,深受群眾敬仰與愛戴。他為人質樸,生活簡樸、家風淳樸,是兒孫見賢思齊的好榜樣。

1999年,陳文友同志與老伴龍翠松在英國愛丁堡市聖.科倫巴醫院留影。

1999年10月25日,陳文友同志因病醫治無效在英國愛丁堡市聖.科倫巴醫院與世長辭,享年82歲。陳文友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戰鬥的一生,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一生。他鞠躬盡瘁的革命精神、鐵骨錚錚的英雄氣概,將永遠閃耀著不朽的光芒!

紅軍老戰士、開國將軍、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原副司令員王定烈少將為陳文友同志誕辰九十周年的題詞。

革命先烈 永垂不朽

資料來源於《紅軍戰鬥在龍山》以及陳文友親屬

【編輯】葉紅 彭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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